裴冲悄悄的看了眼祁子修,然后恭敬道:“此人此前我并不知道他不是学府弟子,不然我定要出手将他驱逐。至于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可以确定我们看到的就是此人!”
“此人不是学府弟子,但却混迹于学府之中,而且他一来便发生此等大事,着实可疑啊……”
“行了,老夫知道了,退下吧。”陆鸣挥挥手,裴冲的老子和拜岳穿一条裤子,自然是会向着祁子修。裴冲拱手退下。
陆鸣再次转身是,看着伏天的目光已是冰寒无比,眼中尽是危险的神色。
“晚辈有话要说!”伏天的本意就是要闹大,现在正合他意。
虽然被祁子修误打误着,但他怎么都不会承认就是。而裴冲帮祁子修做假证的事,他记下了,刚才他要对自己动手的事,他会一块算。至于陆鸣这个神游强者的威胁,他并不怎么在意,如今的他,不是随意可欺的,神游境也不行!
“你还想狡辩什么!此事一目了然,定是你混入学府中,意图谋夺学府至宝!”祁子修厉声喝道,他心中欢喜,认为伏天在劫难逃,信心越来越足,他对陆鸣拱手道:“请长老出手,将这不法之徒羁押处刑,以正不法之风!”
陆鸣闻言沉默,他虽想借祁子修敲打拜岳和祁家,但祁子修说的在理,一个外来人混入学府,还是在学府出了大事之时,这太巧合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玄髓被毁,玄髓池崩灭,此次长平学府将会失去一个重要的修炼宝地,而他也会因为这件事,声望会受损,威名有堕,他必需得给学府一个交代。
若是这伏天不能有什么好的解释的话,那他就是交代。
“你不是有话说吗?我长平学府做事向来公正,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老夫给你解释的机会。”陆鸣背负双手道。
“长老,此事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我看已经没什么……”祁子修正说着,忽然看到陆鸣那深邃的目光,他猛然醒悟自己多嘴了,连忙闭口不语。
伏天顿了顿,语气不紧不慢,口吻平淡的说道:“我确实不是学府弟子,但我会入学府,完全是因为他祁子修。”
“我?”祁子修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你偷闯学府,跟我有什么关系?!”
伏天目光看向祁子修,然后面对陆鸣:“我有个弟弟,叫莫承志,是阳水城一个家族的弟子,阳水城被妖兽攻破后,家族死伤惨重,族人四散,我和弟弟也失散了。不久前,我得到消息,这才知道弟弟已经凭借学府令拜入学府了。但是当我进一步了解时才知道,他拜入学府三年,不仅没有得到他该得的修炼资源,反而被丢进了杂役院,处处受人欺压压迫,过得苦不堪言。”
“我这个做哥哥的,弟弟被人欺负,自然要去报仇,所以气愤之下,闯入学府,将祁子修狠狠的揍了一顿,当时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就像一头待宰的蠢猪。”
众人嗤笑,祁子修脸色铁青。
“接着我从弟弟那里知道,他被针对不过是因为祁子修觊觎他身上的宝贝而已,但据我所知,其实那算不上什么宝贝,就是一篇凡级功法而已,但被一个同为阳水城的人,为了巴结祁子修给吹的神乎其神,拾掇祁子修去谋夺。”
“我教训了祁子修之后,接下来自然是要找那个在背后使阴招的那个人报复,于是我去找那人,结果被告知那人在这里,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对了,那个人叫施彦。”
“后来重流瀑布发现惊变,所有人都赶来修炼,我没找到施彦就想就此离开,可是当时我听到长老在山顶怒吼了一声,我猜到有大事发生,如果我此时离开,在所有人都赶来这里的情况下,我就会显得极为特殊,惹人注目,所以我就选择留了下来。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陆鸣眯眯眼,对身边人吩咐道:“去查下。”
伏天扫视了一圈,指着一个人说道:“对,就是他为我指路,说施彦在这里的,结果我根本没见着人!原来你是祁子修的人啊,你想故意引我这?为什么?难道你猜到这里会有大事发生?”
那人正是之前对伏天说施彦在重流瀑布的人,他慌忙摆手道:“我没有……”
“哼,话里尽是破绽!”祁子修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你说你弟弟是凭借长平学府令拜入长平学府的,你弟弟都有学府令,为何你却没有凭借学府令拜入长平学府?”
伏天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学府令对你们这些大家子弟算不得什么,但在我们那里却是珍贵无比,得到一枚便是天大的运气了,哪来的两枚?白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施彦也是凭学府令拜入学府的吧?”
有学府令不代表一定能加入学府,但考核起来时会简单许多,算是分发给主城的福利。
“那你为何在三年后才来学府寻你弟弟?”
“妖兽攻城,能逃命已是幸事,还有闲心想着拜入学府,我弟弟算是运气很好,但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来到长平学府。结果被你这人渣祸害,断了我弟弟的修行之路!”
“你!放肆!这不过都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祁子修怒指伏天,然后甩落。
一群人闻言喧哗嘈杂,阻人修行之恨不亚于杀人父母之仇,这祁子修为一己私欲,活生生的断了别人的修行之路,着实可恨。
“以前他看上了一个人的宝贝,想要抢夺过来,那人不肯,结果他就将那人给打残了,惨不忍睹啊!”有人对祁子修指指点点。
“平时他就是嚣张的很,学府普通弟子哪个没被他欺负过?仗着他家的势力,无法无天!”
祁子修有些茫然,刚才他们还都愤怒于伏天偷闯学府,怎么一下子风向一变,转而对他评头论足起来了?他却是不知,他平日跋扈惯了,在众人心中早已积蓄了许多怨气和不满,平时不敢流露,现在有机会,自然要趁机宣泄。
“你说我是片面之词,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看见我从瀑布中下来,但也不过是你和你的狗腿子同流合污,几张臭嘴污蔑出来的而已!”
一旁裴冲闻言脸色拉了下来,这是把他也骂进去了。
“真是狗胆,你竟敢这么说我,你找死!”祁子修气得发抖。
“打都打过了,还在乎怎么说?”
“岂有此理,你小子等死吧!”
“你威胁我?好啊,看来把我叫到这里来,果然是有预谋的,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没有,明明是你想要谋夺学府宝贝!”
陆鸣看着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人,沉默不语,心中有些纠结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