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了,天气自然是燥热一些。
看着奏折的睿诣估摸着是这天气,导致有些烦躁。
睿诣皱着眉,有些躁动地扯了扯衣领。
“篁祎呢?回来了没有?”睿诣冷下脸来,盯着身旁的仙仆。
“回尊上,篁祎姑娘并未回来。”仙仆看到睿诣脸色不好,于是赶紧“噗通”一声跪下。
“不应该啊。”睿诣没有再理睬仙仆,而是眼神散乱。
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自己都在九重天待了快一天了,篁祎怎么还不回来?
睿诣只觉得这白天还不知如何得黑,晚上更难以打熬将息。只感觉这一天的日影老不见移动,叶间黄鹂也在笑自己孤独。
睿诣又拿出了那只金凤蝶,却只看到篁祎笑靥如花,陪着父母双亲。
“这事不对。”睿诣突然想到了什么……
丹穴山今日又闹腾了起来。
“不知花尊来我丹穴山,有为何事?”凤鸾今日一大早,就听到仙仆传信,说花尊前来请安了。
可花尊毕竟是妖族,按理说只要向妖族右尊请安才对,今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来了丹穴山。
所以凤鸾也是稍微梳妆,就从凤凰楼,来到了朱雀堂。
“老身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要请尊上还个公道,”花尊一脸严肃,直接就走到了凤鸾跟前,就拱手拜了拜凤鸾,却未行大礼。
这让凤鸾有些不爽。
凤鸾再定睛一看,花尊背后,还跟着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但女子却身着华服,甚至打扮得比凤鸾还要炫目。
“花尊请说。”凤鸾冷冷地望了花尊一眼。
花尊长着一双三角眼,鼻子有些扁平,眉毛倒八,有些浓黑。
“前几日,这九重天太子睿诣,说好了会迎娶我家燕茹的。可没想到,却是一句戏言!”花尊说得比较激动,唾沫星子直飞。说着又拉起了花燕茹的手,颇有些打赖地继续说,“我家的燕茹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怎的可以如此戏弄!”
说完,花燕茹还像是与花尊提前说好了一般,眼睛竟泛起了一阵雾气。
凤鸾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花尊这怕不是来碰瓷的吧?
“花尊不必恼怒,睿诣十分孝心,每日早晨皆会来丹穴山请安。今日看看时辰,想必是要来了,花尊亲自问问他吧。”
凤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睿诣这小子干了什么,她也不知道。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等睿诣来了,自己去处理吧。
“是。”花尊那双倒八眉,因为有些怒色,所以显得更加凶恶。
朱雀堂外,有流水潺潺;朱雀堂内,却有凶神恶煞。
果然,不出所料。睿诣没过多久就真来了丹穴山。
睿诣刚一踏入朱雀堂,就感到了一丝压迫感——一位不知道是谁的老者,竟直白地怒视自己。
睿诣有些懵地看了老者一眼,思索着并未见过此老者。不知为何老者这样看自己。
可是,当睿诣又往前走了几步后,竟然看见了方才被老者遮挡住了的花燕茹!
睿诣愣住,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还是彬彬有礼地向凤鸾行了礼。
“睿诣啊,听说你调戏了这位花族公主是吗?”凤鸾也就开门见山,说实话,凤鸾也是想着赶紧解决完,赶紧送走这两尊大佛。
“调戏?”睿诣迷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花燕茹,她竟还哭了起来。哭得很细,拿着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拭眼角,可却不是哭得梨花带雨的,甚至有些娇柔做作。
凤鸾也想,睿诣虽然有些坏主意,但也不至于会去耽搁一个姑娘的清白。兴许是一场误会呢。
于是,凤鸾便将花尊的话,转述了一遍给睿诣。
可谁知道,睿诣越听,脸越僵。
“狐甫,你给我等着。”睿诣咬着后槽牙,小声地说着。
“堂堂九重天太子,想必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吧。”花尊怒目圆睁。
这妖界是臣服于神界的,所以说妖界的右尊充其量也只是和睿诣的阶品平齐。
这花尊,不过是妖界花族部落的首领罢了,阶品比自己低,居然说话还如此嚣张。睿诣不免有些生气。
“我想花尊还是不要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吧,你去问问你孙女,我何时对她说过要娶她?”睿诣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回瞪着花尊。
花尊看向了花燕茹,拉扯了下花燕茹的手:“说!”
花燕茹一下就不知所措了,毕竟睿诣真没有当面和自己说过啊。
不过就是狐甫找到自己,与自己说洵亦尊上与凤鸾尊上早就私定终身了。与其做洵亦的妾,不如嫁给睿诣做妻子,多好。
还说什么,睿诣心里是十分爱慕自己的,只不过看着自己一颗心都在洵亦身上,才没有将爱慕之人透露。
这还不算,狐甫还诱骗自己,把狐族和花族的联姻解除。还好自己觉得此事重大,定要是让睿诣先定下与花族的婚约后,再去解除与狐族的婚约。这才耽搁下了。
所以,花燕茹这么想着,倒也没有说话。
花尊一下子就急了,使劲摇了摇花燕茹,还有些担忧地看着花燕茹:“怎么了?见到这个负心汉说不出话了?”
凤鸾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本来凤鸾脾性也并不是温文尔雅的。这花尊目中无人,凤鸾也不必再惦记着什么神妖二界的情谊了。
“若是公主听了什么流言蜚语,还是不要当真的好。”凤鸾缓缓开口,一语道破,击中要害。
“这些无稽之谈,谁说的公主找谁去吧。不必再这,徒流泪水,倒也无人心疼。”睿诣撇着嘴,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花燕茹。
虽说花燕茹与花篁祎是亲生的堂兄妹,却长得并不相像。
不然,睿诣也不会对花燕茹如此冷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花尊自知受了羞辱,便没好气地拉着花燕茹,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后,便扭头走出了朱雀堂。
再赖下去,捞不着好处。花尊倒也不是个傻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朱雀堂外,梧桐树挺拔,但在花尊眼里,这梧桐树,竟也像是一张张嘲讽的面容。
“真是晦气!”花尊今日本是带着花燕茹来讨公道的,可谁料到,公道没讨成,还碰了一鼻子灰。
“花尊留步。”
不知为何,溟沦站在了花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