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川似乎听到了我的轻笑声,他掉过头来看着我,我冲他微微颔首,然后轻声地退出了屋子。
“唐秋雨!”
张泽川在我身后淡淡的喊我的名字,似乎害怕吵醒了睡梦中的许墨。
我想他应该是有话要说,于是去了客厅里等他,他将卧室门关上后才轻手轻脚的朝我走来。
“唐秋雨,我想跟你聊聊!”
“好。”
张泽川在我身边坐下,双手交叠着放在双腿之间,他埋着头看着自己的凉拖鞋,仿佛能将鞋子盯出个洞来。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墙上的那个挂钟,钟表上的指针正好指着十一点,也就是说他就那么干等了我们半宿。
张泽川身上带着一股月季花的味道,这个味道我很熟悉,因为我养了三年的月季花。
“唐秋雨,我们在一起吧!”
我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我真怀疑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样的情形我等了五年,怎么突然就被张泽川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了呢?
也许也是因为我等了太久,惊喜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我们就好像再说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一样。
也许是这几年张泽川在我们家我早就把他当成了家人,当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吧!
所以我们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张泽川想亲我的额头,我却又想起了许墨那痞痞的样子来,“这里我已经盖章了,以后不许别人亲你!”
我垂着眼眸往后退了退,可能是因为不习惯,也有可能跟许墨有几分关系。
“张泽川,明天还要早起,我先去睡了!”
不待张泽川答话我已经冲回了房间里,我坐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切都像梦一样,虚幻得让人觉得很不真实,我就连自己怎么浑浑噩噩答应跟张泽川在一起的都忘记了。
窗外一阵风吹来,带着月季的清香,我缓步走向了窗台,那里摆满了一整排的月季花,夜风中它们就像一个个羞涩的小姑娘,个个都垂着脑袋含苞待放。
我伸手摸了摸离我最近的那一只花骨朵,心里突然变得很柔软,原来张泽川一直都知道我喜欢月季花吗?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趁他们都没有起床我就悄悄的出了门儿,我发现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感情,所以选择了逃避。
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的长凳上躺着一个乞丐,处于自己的善意我丢了两枚硬币给他。
他听到硬币撞击铁盆的声音睁了睁眼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小姑娘,谢谢你!”
我冲他笑笑,然后继续往前走,在这个城市里我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像个乞丐一样的无处安身。
心若流浪哪里会是归宿,心若不定爱又怎会有归期。
我想这种摇摆不定的情绪也许只有离开才会结束,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在这场爱情里我变得面目全非,或许离开一些时日理理思路,等自己想通了,想透了,我才能心无旁骛的面对他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