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今天我回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今生今世我也只会问一次，如果你只能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你到底选谁？”
我的手紧紧的攥住衣角，等待着他是判我死刑，还是给我一条活路。
可能是我决绝的表情刺痛了他，原本他暴戾的表情突然就暗淡了下来，他那双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同他一样冰冷的神情。
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冷情的模样莫名的在和他的样子重叠，我的眉眼其实像极了爸爸，唯独眼角的泪痣遗传了妈妈。
我知道，我的命运大概也比妈妈好不了多少。
我们就这样久久的对望，久到我都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的儿子，你懂吗？我这么大岁数才有了儿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弟弟被她带着吗？”
爸爸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平安他不在，大概是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爸爸的身上吧。
那个女人听到爸爸的话突然就爆发了，“你为了儿子是不是？那我又算什么呢，为你生儿子的工具吗，不能给自己老婆和孩子好的生活环境，那是你作为一个男人的失败！”
张泽川突然站了起来，他冷冷的叫了一声：妈！
那个女人回头就瞪了他一眼，“妈什么妈，没看见你妈被人欺负了吗，你倒好，还站一旁看热闹。”
张泽川没有跟她顶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有这样一个妈妈估计张泽川也很无奈吧。
那个女人依然不依不饶的扯着爸爸的衣袖，一开始爸爸也没有怎么她，可能是被她扭得烦了一个耳光就朝她招呼了过去。
她白皙的脸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头印，可想而知爸爸当时用了多大的力道。
那个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一个手捂着脸，一个手指着爸爸，“姓唐的，你敢打我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说完就将桌子掀了，所有的饭，菜，汤，全部都撒到了我的身上，虽然冬天穿得厚，可是被碗和盘子砸到也够我受的了。
张泽川突然将我拉开，才不至于被倒下的桌子砸到脚，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疯女人，钱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张泽川，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也觉得钱比什么都重要？”
张泽川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就出了门，刚走了几步一只碟子就直冲冲的朝我们飞来，身后是那个女人对着我们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我，张泽川，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可是那只碟子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只听见哐当的一声脆响，盘子在砸到我以后掉到了地上，瞬间摔成了好几瓣。
后脑勺上传来一阵钝痛，我顿觉一阵头晕眼花，我不可思议的伸出手去捂住受伤的地方。
手心里是黏糊糊的液体，温热触感一直跟着指缝蔓延，我的心陡然一窒，刺目的红令我感到呼吸不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