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厅堂中,玉老爷子坐在饭桌的主位上,李大牛和李莫语,还有李莫语的两个舅舅,以及一些李莫语不怎么熟悉的亲戚,分别坐在玉老爷子两旁。
至于玉冠等一干女性,由于当地习俗,女子不能上桌,所以都在厨房里,一边做着饭,一边唠着家常。
而生性好动的李莫风,本想偷跑出去玩耍,但在几次偷跑失败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母亲旁边,听着她们聊些,自己听不懂的家长里短。
厅堂里,酒过三巡后,李大牛他们也开始唠起了家常,而参与不进去,也不敢兴趣的李莫语,则疯狂的夹着菜,往嘴里放。
李大牛看见后,在桌底下拍了李莫语一下。看见李莫语投来了疑惑的眼神,李大牛小声说道:“怎么像饿死鬼投胎过来一样?你夹那么多菜,人家还吃不吃了?”
走了一路,腰痛腿酸,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李莫语,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在看了看李大牛的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筷子。
冬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好像一会就到了晚上。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正准备睡觉的李莫语,脑海里突然里响起来一个声音:“小墨鱼啊!我说让你不要打赌,你不信!怎么样,现在凉凉了吧!还要多刷三天的碗。哎!回首往昔,刷碗岁月愁死人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据我认真细致的观察,你爹他就是用了最简单朴实的道理——背”
“那这说不通啊!我爹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背这首词呢?既费劲又费力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以你大哥我,多年被催过婚的经历来说,我看是你爹是和你娘联手设局,想知道你对那个叫苏岭梅的姑娘有没有意思。”
“这……不可能吧!”
“哎!你不信!那我们来实力分析一波”
“分析个屁!你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还要在这跟我分析?我要睡觉了,不想听你说了。”
“睡觉?刚嘲讽完我,你就想睡觉?我这暴脾气……”
“你要是再不闭嘴,我明天就不帮你了”
“你以为用这个来威胁我,我就会算了?不过……本公子也今天有些乏倦了,就先放过你吧!”
”切“
卯时二刻,躺在床上的李莫语,迷迷糊糊中听到好像有人在喊他。
“莫语啊!起床了。”玉琼拍着李莫语的被子,对他轻轻喊道。
“姥爷,天还没亮呢,您喊我有什么事吗?”李莫语艰难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揉了揉双眼,迷迷糊糊的说道。
听到这话,玉琼笑了笑说:“你这孩子,昨天晚上缠着我,非要让我今天带你辨认草药。怎么?睡一觉就忘了,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差了吗?”
李莫语听完,恍然大悟,道:“对,我忘了这回事了。我这就起床,您先出去洗漱吧!”
玉琼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而才想起今天要辨认采药的李莫语,则赶紧穿上衣服,出门洗漱了。
收拾整齐的李莫语,向药房走去,而这时,玉琼正好把药房的房门打开。
药房不算太大,药房的门口有两根柱子,柱子上有一对对联,一边是:只求世上人无病;另一边则是:不怕架上药生尘。
药房进去有两部分,一是药堂,一是医室。此外,门前还设有一挂号所。
医室是病人就医的地方,里面设放着两个凳子,一张桌子,一个矮床。
而在医室门帘外,有一个候厅,放着凳子,供病患在此等候用。
药堂是供病患就医后,取药的地方,中间空出,在三面靠墙处安上药柜,前面置有一连台,以供配取药物,侧面设置椅凳,以供病患等候。
玉琼打开药柜,从中取出了一些常见的药材,放到柜台上,让李莫语辨认。
看着面前形状各异的药材,李莫语随手拿出了一个向玉琼问道:“姥爷,这是不是肉啊?有什么用啊?”
玉琼接过来看了一眼说:“这是鸡内金,是鸡肫里面的,所谓以形补形,鸡内金对于食积不消,呕吐泻痢,小儿疳积,石淋涩痛,胆胀胁痛,这些病有很好的疗效。”
“那这个呢?”李莫语又拿起一个草药问道。“这是大黄,它又名将军、黄良、火参、肤如等,主要有药用和食用两种,其中凉州大黄又名凉黄、狗头大黄,因为它整个的形状有如狗头一样。”玉琼对李莫语介绍道。
“那这个大黄有什么用呢?”拿起大黄,李莫语嗅了嗅,接着问道。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玉琼笑着说:“这个可多了,大黄可以治目赤;咽喉肿痛;口舌生疮;咯血;症瘕积聚;跌打损伤;烫伤……它还有其他好多的作用,说多了你也记不住,所以我就不跟你一一讲了。”
“这么厉害,那它应该很贵吧!”听到李莫语的话,玉琼摇了摇头,说:“你这么想就错了,不是疗效越多的草药,就越贵的,就像千斤拔,它可以治疗的病很多,但它是家家常备的草药。正所谓‘家中备有千斤拔,腰酸腿疼不需怕’,这样说,你应该懂了吧。”
李莫语点了点头,接着又挑了一些草药,向玉琼询问,而玉琼则一一替他解了答。
辰时三刻,“姥爷吃饭了。”李莫风站在打开的药房门口,捏着鼻子喊了一声。看见玉琼走出来。点了点头,就赶紧扭头跑开了。
玉琼笑了笑,关上药房门,和等候在一旁的李莫语,一起往厅堂走去。
早饭很快就吃完了,而吃完饭又没有事做的李莫语,向玉琼借了两本草药图册,坐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大墨鱼赶紧出来,你借的书你自己去看”
“你刚才认草药的时候,不是挺认真的吗?怎么这会看书就不行了?”
“一看书我就头疼,认草药就不疼。再说了,我姥爷那是寓教于乐”
“如果不是为了以后有一个幸福的生活,谁又想看这些呢!”
“对了大墨鱼,你认识这些字吗?”
“嘿!看不起你大哥我,我以前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些字不说全都认识,也应该能看出来个八九成。”
“那我就看你发挥了。”
“小墨鱼,这个字是不是写错了啊!我怎么没见过。”
“鑑这么常见的字你都不认识,你以前学习的时候在干什么?”
”剑?不就是宝剑的剑吗!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只是刚才突然没想起来。话说这个剑字跟我们那不一样啊!,这本书会不会有问题啊?”
“宝剑的剑?你是瞎的吗?这是鉴定的鉴,你怎么能看出来是宝剑的剑的。你到底认不认识啊!”
“认识认识,这只是我小小的失误而已。你要知道我以前的身份,在你们这好歹也算是个秀才了。”
“我呸!就你还秀才?绣鞋你都不会。”
“哎!我这暴脾气,你个小屁孩,还看不起我!好,剩下的字我要是问你一次,我就跟你姓。哼!竖子不足与谋。”
而距刚才那场争辩,过去了足足十息的时间之后,“小墨鱼!小墨鱼啊!那个……这好像又有一个字写错了,你帮我看看呗!”
“不看,刚才有人讲我竖子不足与谋。”
“哪个!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么大胆,敢讲我亲爱的小墨鱼弟弟是竖子。你让他出来,我打不死他。”
“哼!他倒是想出来,可惜他出不来。”
“出不来,我看他是不敢出来吧!他就是个怂货,不敢出来面对我们俩。否则我手里一记螺旋丸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哥,你在这自言自语的干什么呢?”从卧室出来的李莫风,走到李莫语面前,晃了晃手,问道。
“没什么,我在这念书呢。你出去玩吧!”李莫语扬了扬手里的书,催促道。
一旁的李莫风,狐疑的看了看李莫语,可是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一蹦一跳的往门外走去。
“李莫风是不是听见什么了啊?”
“切,就算她听见了又怎样,反正她只能看见你在这讲话。”
“你说的也对啊!就连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你”
“想看见我不是很简单吗?你去拿个铜镜,照一下我就出来了。”
“我想看你?你是在搞笑吧!”“是,是。我在搞笑,不过这个字到底怎么念啊?”
“哟!你不是什么大学生吗?不是秀才吗?怎么连这个字都不认识?”
“我就是个垃圾,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那刚才不是有人说,再问我一个字就跟我姓吗?”
“我们俩本来就是一个人吗?跟不跟你姓不都一样吗?”
“原来你耍滑头!”“唉!我这不是笨吗?没有我可爱的弟弟聪明,所以只能靠这点小技巧来勉强维持生活了。哎!你到底帮不帮我,不帮我就一直烦你。”
“怕了你了,让开。”
“小墨鱼最好了,等我出去了,请你吃饭。”
“我才不稀罕呢?我只求你赶紧离开我,不要在烦我了。”
“……这本书没有写你要的那种药啊!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你出去吗?”
“就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有是肯定有。不过看样是要去找些仙家福地什么的,修炼些身外化身之类的。”
“这很难吧!我也没听顺哪里有什么仙人啊!再说了,仙人应该不会随便收徒,然后教人修炼的吧!”
“恩……这样的话就要靠你了,等你以后考上状元当上大官什么的,去深山老林找那些得道高僧,他们说不定会有方法。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只能一起过一辈子了。”
“这不行,我一定会把你弄出去的。”
“你这么想我走?真是白费我们俩这几个月的友情。”
“我只是不想你一辈子没有身体,像孤魂野鬼一样。好了,不说了。我去问问姥爷有没有什么其他方法”
“那好吧,不过你记住,不要说漏嘴啊!”
“知道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