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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梁朝——骈文的繁盛(4)

本来,夸饰是为了凸显某一特征,而故意夸大或缩小;但这也有个限度,不能一味地虚夸,以致华而不实,就不恰当了,也即《文心雕龙?夸饰》所说:“夸过其理,则名实两乖。”要做到“若能酌《诗》《书》之旷旨,剪扬马之甚泰,使夸而有节,饰而不诬,亦可谓之懿也。”但是,齐梁以来,能真正做到“夸而有节,饰而不诬”的不多,更多的是肆意骋辞、一味夸饰。这种情形,在墓志铭、行状、劝进表、颂赞、荐举、文集序等文体中,都特别明显:

高勋至德,振古绝伦。昔保衡翼殷,博陆匡汉,方斯蔑如也。(《策相国齐公》)

虽伊尹之执兹壹德,姬旦之光于四海,方斯蔑如也。(任昉《封梁公诏》)

虽伊陟之保乂王家,姬公之有此丕训,方之蔑如也。(任昉《策梁公九锡文》)

这种句式源自东汉末潘勖《策魏公九锡文》“虽伊尹格于皇天,周公光于四海,方之蔑如也”;其剽窃旧文,自相蹈袭且不说,只说其指称的内容。伊尹、周公匡复周室,戮心尽力,一心向国,早已是人所公认。至于齐梁,只不过偏安于江南一隅,更无力收复北方,又安能与伊尹、周公的功勋相比。这且不说,还有说萧衍、陈霸先恩泽遍润天下、普沾王化的夸饰:

功逾造物,德济苍生,泽无不渐,仁无不被,上达苍昊,下及川泉。文教与鹏翼齐举,武功与日车并运。(《齐禅梁策》)

武灵已畅,文德又宣,折简驰书,风猷斯远,至于苍苍浴日,杳杳无雷,北洎丈夫之乡,南逾女子之国,莫不屈膝膜拜,求吏款关。(徐陵《陈公九锡文》)

宇宙、万物,几乎无所不包了。特别是陈朝,疆域日蹙,在南朝中是最小的,不仅有后梁,益州也非复其有;但在徐陵的笔下,照样“北洎丈夫之乡,南逾女子之国”,都扣塞款关,屈膝膜拜——这就不能不是虚夸了。退一步,这些夸饰为了盛赞新朝的赫赫功勋,以获得正统,或民众的认可,也情有可原;但不分对象,一味夸赞,就不可谅解了。这种情况较多,因谈论文学,这里只以时人对文学才华的夸饰为例说明。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中说萧子良:

天才博赡,学综该明。至若曲台之《礼》,九师之《易》。《乐》分龙赵,《诗》析齐韩。陈农所未究,河间所未辑。有一于此,罔不兼综者与!昔沛献访对于云台,东平齐声于杨史,淮南取贵于食时,陈思见称于七步,方斯蔑如也。

陈农在汉成帝时,以书颇散亡,曾求遗书于天下;河间献王刘德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用这两个典故,是说萧子良读书多,这还勉强说得过去。至于说沛献王刘辅云台知雨,东平宪王刘苍上《中兴颂》;淮南王刘安,上使为《离骚传》,旦受诏,日食时即上;魏文帝令陈思王七步成诗,这些人的聪明才智、敏捷都比不上萧子良,就未免虚夸了。抛开刘辅、刘安等不说,只说曹植。钟嵘《诗品》称曹植“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这样的人也只能甘拜下风。实际上,萧子良的文风在当时是比较质朴的,《言台使表》、《密启武帝》、《谏敛塘役钱启》等文,都基本上以散体写成,李兆洛就评“以朴语写俚事”,说白了,萧子良不仅不能比肩曹植,连时人任昉、王融、沈约都不能相提并论。《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仅载:“《净住子》二十卷,齐竟陵王萧子良撰。齐《竟陵王子良集》四十卷。”说明其还是有一些作品的。严可均《全齐文》卷七收录萧子良作品,共25篇,其中赋一篇(《梧桐赋》),序文二篇,其余的均是实用文体表、启、答书等,其文学色彩并不浓。其在学术史、文化史上的地位,多是作为组织者、倡导者而存在。再如萧统,萧统英年早逝,时人痛惜之余,对其文学才华的夸饰、赞誉也称得上不遗余力:

括囊流略,包举艺文。遍该缃素,殚极丘坟。……吟咏性灵,岂惟薄伎。属词婉约,缘情绮靡。(王筠《昭明太子哀册文》)

窃以属文之体,鲜能周备。长卿徒善,既累为迟;少孺虽疾,俳优而已。子渊淫靡,若女工之蠹;子云侈靡,异诗人之则。孔璋词赋,曹祖劝其修今;伯喈答赠,挚虞知其颇古。孟坚之颂,尚有似赞之讥;士衡之碑,犹闻类赋之贬。深乎文者,兼而善之,能使典而不野,远而不放,丽而不淫,约而不俭,独擅众美,斯文在斯。(刘孝绰《昭明太子集序》)

研精博学,手不释卷,含芳腴于襟抱,扬华绮于心极。……至于登高体物,展诗言志,金铣玉徽,霞章雾密;致深黄竹,文冠绿槐,控引解骚,包罗比兴。铭及盘盂,赞通图象,七高愈疾之旨,表有殊健之则。(萧纲《昭明太子集序》)

王筠、刘孝绰都曾受到萧统特别的器重,“所谓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也可能因这种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同时受哀册庄重、典雅的限制,王筠的陈述还矜持持重一点。而到了发抒性灵、情感较自由的序文中,在刘孝绰的笔下就别是一番情形了:前代文人司马相如、王褒、扬雄、蔡邕、班固、陈琳、陆机等人,都不能与之抗衡、比肩——这岂不是明显浮夸吗?萧统可能饱读诗书,文才出众,但要超越这些汉魏以来公认的大家,恐怕还是做不到的。反过来,倒是萧统本人说得客观、实在一些:“余监抚余闲!居多暇日,历观文囿。泛览词林,未尝不心游目想,移晷忘倦。” “吾少好斯文,迄兹无倦。谭经之暇,断务之余,陟龙楼而静拱,掩鹤关而高卧。与其饱食终日,宁游思于文林。”陈述了自己多读书的情形和愿望。

再如,齐梁时人特别推崇博学,为此,作传、墓志铭、行状、文集序时,一般都不忘摇笔夸饰其博学,如王僧达《祭颜光禄文》中评颜延之“义穷几《彖》,文蔽班、扬。……才通汉魏,誉浃龟、沙”,超越班固、扬雄,誉满龟兹、流沙。王僧孺《太常敬子任府君传》中评任昉“耻一物之不知,惜寸阴之徒靡,下帷闭户,投斧悬梁。虽玄晏书淫,文胜经溢,康成之忽忘所往,公叔之颠坠硎岸,无以异也”,“耻一物之不知”、“书淫”皇甫谧和博学如郑玄都仅能相比。刘峻《广绝交论》中也说任昉“遒文丽藻,方驾曹、王”,与曹植、王粲并驾齐驱。任昉《王文宪集序》中评王俭“宏览载籍,博游才义”,“固以理穷言行,事该军国,岂直雕章缛采而已哉?”总之,“虽楚赵群才,汉魏众作,曾何足云!曾何足云!”一个“曾何足云”还不够,又加了一个。萧纲评新渝侯文更是“风云吐于行间,珠玉生于字里,跨蹑曹左,含超潘陆”,一代文才曹植、左思、潘岳、陆机等一样都不在话下。同样又是萧纲,评王规“《七略》百家,三藏九部。成诵其心,谈天其口”,对九略百家,无不通晓了。《戎昭将军刘显墓铭》中评刘显“厌饫典坟,研精名理。一见弗忘,过目则记。若访贾逵,如问伯始。颖脱斯出,学优而仕。议狱既佐,芸兰乃握。搏凤池水,椎羊太学。”风行之下,甚至只是帝王,也文才斐然了,江淹《齐太祖诔》中赞扬齐高帝萧道成“宣敷五礼,优游六诗。……才罄艳采,笔尽丽辞”,沈约《梁武帝集序》中赞扬梁武帝“皆咏志摛藻,广命群臣,上与日月争光,下与钟石比韵,事同观海,义等窥天,观之而不测,游之而不知者矣”,这些都如出一炉。夸饰情形,可窥一斑。无疑,这些虚而不实的赞颂较严重地损害了文章的内容;这些实用文体,又占了现今所能见南朝作品的绝大部分,难怪后人多讥其华靡不实,评价较低了。

对于隶事,刘勰认为首先必须博览,“是以将赡才力,务在博见”,才能织就鸿采;但这只是一个方面,或者说是基础,还需要做到博约和精核,“ 是以综学在博,取事贵约,校练务精,摭理须核”,这样才可能准确、切当,有骨力。上面的一味夸饰显然违背了这个原则,是一种不良的文风。

从另一个角度,这些实用文体齐梁时的骈文大多还是实用文体。更多的,要歌颂,要感恩戴德。这一点,在此际一度颇为兴盛的《谢某某赐某某启》一类题材中,表现得至为明显:

文筠析缕,香发海檀。肃肃清风,即令象簟非贵;依依散彩,便觉夏室含霜。(萧纲《谢赉扇启》)

才发紫函,雕奇溢目;始开泥检,丽饰交陈。已匹丹霞之晖,乍比青云之制。身文自贵,器用惟宜,寒暑兼华,左右相照。(萧纲《谢敕赉方诸剑等启》)

丽兼桃象,周洽昏明,便觉夏室已寒,冬裘可袭。虽九日煎沙,香粉犹弃;三旬沸海,团扇可捐。(刘潜《谢始兴王赐花纨簟启》)

阶边细草,犹推綟叶之光;户前桃树,反讶蓝花之色。遂得裾飞合燕,领斗分鸾,试顾采薪,皆成留客。(庾肩吾《谢东宫赉内人春衣启》)

簟,指用芦苇编制的席子,夏日多用;但一把扇子所带来的“肃肃清风”,就足以令象簟相形见绌,其轻轻摇动,竟能让夏日闷热的屋子满溢流霜。一把造作精工的宝剑,丽饰交陈,已能匹敌丹霞之丽、青云之制。而一个花纨簟,更能使“夏室已寒,冬裘可袭”,九伏天里,能捐弃祛凉的香粉和团扇。东宫所赐的春衣,让阶旁刚生出的细草、户前碧绿的桃叶惊讶春衣的艳丽色泽。这些都见出了夸饰的技巧,虽不无虚饰,但其联想、比拟的运用也委实高明。

$第四节 时人对骈俪文风的总结与评判

对当日弥漫上下的骈俪文风,时人加以理论的总结。《梁书》卷四十九《庾肩吾传》载:

齐永明中,文士王融、谢朓、沈约文章始用四声,以为新变,至是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复逾于往时。……又时有效谢康乐、裴鸿胪文者,亦颇有惑焉。何者?谢客吐言天拔,出于自然,时有不拘,是其糟粕;裴氏乃是良史之才,了无篇什之美。是为学谢则不届其精华,但得其冗长;师裴则蔑绝其所长,惟得其所短。谢故巧不可阶,裴亦质不宜慕。”

齐武帝萧赜永明(483—493)共十一年。“至是”承接上文,当指《传》中“中大通三年(531),王为皇太子,(庾肩吾)兼东宫通事舍人”,即萧纲为皇太子的时候;因为这一年四月萧统去世,七月萧纲被立为皇太子——这也正吻合下文“时太子”指萧纲的叙述。也正在这一年,萧纲可以直言裴鸿胪,而不需避忌;这是因为裴子野已在去年,即中大通二年卒。裴子野卒于鸿胪卿的任上。这样,“其人既往,其文克定”,直呼且有所评价,也是正常的了。

从永明初年到中大通三年,其间大约近五十年;这半个世纪,从“始用四声,以为新变”,发展到“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复逾于往时”,可见发展比较迅猛。萧纲《与湘东王书》(今存)中,一个鲜明的观点就是肯定“今文”,反对“古文”,特别是反对“懦钝殊常,竞学浮疏,争为阐缓”的京师文体;说白了,即是以裴子野为代表的“制作多法古”的文体。显然,古文遭到了萧纲措辞较为激烈的批判,即《内则》、《酒诰》等经典是不宜用来吟咏情性、描写景致的,萧纲甚至提出:“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诫当阳公大心书》。又,放荡一词的理解,王运熙解释为“乃不受束缚之意”,至于“放荡”的含义,可用萧绎《金楼子?立言》所说的“至如文者,惟需绮糓纷披,宫徵靡曼,唇吻遒会,性灵摇荡”。不过,萧纲与裴子野的关系较好,裴去世后,萧纲曾作《散骑常侍裴子野墓志铭》;言辞之下,语气还是比较委婉的。裴氏有《雕虫论》,这篇文章作于大通二年(528)前后的。因为文中直说“梁鸿胪卿裴子野又论”,而裴氏任鸿胪卿在大通元年(527),这一时期,裴子野声名鹊起。普通七年(526),北伐前夕裴子野授命作《喻虏檄文》。当时梁武帝以其事体大,召集尚书仆射徐勉、太子詹事周舍、鸿胪卿刘之遴、中书侍郎朱异,共集寿光殿斟酌品评文章;结果,“时并叹服”,武帝也止不住赞誉:“其形虽弱,其文甚壮。”这一篇章仍保留在《艺文类聚》卷五十八。就文章看确实是不尚靡丽,制作多法古式,较为雅正,如“矜此涂炭,用寝兵革,今戎丑数亡,自相吞噬,重以亢旱弥年,谷价腾踊,丁壮死于军旅,妇女疲于转输,虐政惨刑,曾无惩改,四方同集,九服齐契,譬犹翻东海以注萤灂,倒昆仑以压蝼蚁,其身縻烂,岂假多力。……今也其时,昔由余入秦,礼以卿佐,日磾降汉,华貂七叶,苟有其才,岂无大位。”也一如萧纲所言,“了无篇什之美”,“质不宜慕”。

裴氏从儒家经典出发,强调诗能“彰君子之志,劝美惩恶”,是王化的根本,辞赋就是“枝叶”,“雕虫”小技。至于“摈落六艺,吟咏情性”等背离儒家经典的极端做法,则“非兴国”之音,甚至是“乱代之征”,“文章匿而采,斯岂近之乎”。这种批判不可谓不激切,只差没说是亡国之音了。据本《传》载,裴子野的做法,即“为文典而速,不尚丽靡之词,其制作多法古,与今文体异。”“当时或有诋诃者”。这种“诋诃”操刀者,大约就是萧纲、萧绎类的人。只不过,由于武帝的强力支持,“深嘉焉”,“自是凡诸符檄,皆令草创”,一时间萧纲也奈何不得;这是因为,普通七年裴子野五十八岁,萧纲仅二十四岁,萧绎更小,才十九岁。这种悬殊的年龄,自是不敢贸然造次。不过,时人“皆翕然重之”,也有其不可忽略的背景。之前一些声名卓著的文人多已作古,零落殆尽:天监四年(505),江淹卒;天监五年,谢朏、到沆卒;天监七年,任昉、丘迟卒;天监十二年,沈约卒;天监十六年,柳恽卒;天监十七年,何逊卒;普通元年(520),吴均卒;普通二年,刘峻卒;普通七年,陆倕、周舍卒。参见曹道衡、刘跃进《南北朝文学编年史》。这时岿然留存,有较大号召力的,裴子野无疑是其中的一员。萧纲指向裴氏也就理所当然了。萧纲视二者为水火,“若以今文为是,则古文为非;若昔贤可称,则今体宜弃”,也侧见出论争的激烈。

实际上,这一时期以萧统、萧纲、萧绎为首的文人集团,明显有各自的风格、倾向。当然,还有一些人,如吴均、何逊、王籍等,是游离于这三大文学集团之外。先看萧统文人集团,成员主要为《南史》卷二十三《王铨传》所载的昭明十学士,即张缵、陆倕、张率、谢举、王规、王筠、刘孝绰、到洽、张缅等,以及《梁书》卷三十三《刘孝绰传》所说的殷芸等。天监元年(502)十一月,两岁的萧统立为太子,“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经,悉能讽诵”,萧统五岁在天监四年(505),这一年,梁置五经博士,“初开五馆,以玚兼五经博士,别诏为皇太子定礼,撰《五经义》”,“博通经传”的明山宾“首膺其选”,伴皇子侍读;天监八年(509),又于寿安殿讲《孝经》。显然,武帝是以儒家思想来教导、砥砺年幼的萧统;或者说,作为皇位继承人,萧衍有意以儒家思想来培育未来的接班人。如再考察一下“尽为一时之选”“昭明十学士”的文风,就可看出梁武的真实意图:他需要的是继承帝位的储君,有治理国家才干的太子,而不是写旖旎情思的文士。陆倕、张率、谢举、王规、王筠、刘孝绰、到洽、张缅等人的文风都不是特别绮艳。梁中期最有成就的作家首推王筠、刘孝绰。王筠在《自序》中就直言:“幼年读五经,皆七八十遍。爱《左氏春秋》,吟讽常为口实,广略去取,凡三过立抄。”这也不难理解,琅邪王氏“练悉朝仪,自是家世相传,并谙江左旧事,缄之青箱,世人谓之‘王氏青箱学’”,受儒学浸润较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的人伴侍萧统左右,萧统的儒家思想自然比较浓厚,其指责陶渊明《闲情赋》“白璧微瑕”,萧统《陶渊明集序》。不正是这种思想的直接流露;这种儒家思想还直接浸润在其创作理想中,即“丽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质彬彬,有君子之致”,刘孝绰《昭明太子集序》也对此观点进行了肯定。不过,即便如此,萧统也未能完全摆落藻饰时风的影响,其《文选?序》“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虽作为选文标准尚有探讨余地,但作为选文的重要倾向,却是客观存在的。这一点,从《文选》选文时不予收录的作品,如吴声、西曲等能明显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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