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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局外人(7)

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对我说,他愿意帮助我,说他对我感兴趣,如果上帝开恩的话,他一定能为我做点什么。不过,在这样做之前,他还想向我提几个问题。没有绕弯子,他直截了当问我爱不爱妈妈。我说:“爱,跟常人一样。”书记员一直很有节奏地在打字,这时大概是按错键盘,因而有点慌乱,不得不退回去重来。预审法官的提问看起来并无逻辑联系,他又问我,我那五枪是否是连续射出的,我想了想,断定先是开了一枪,几秒后,又开了四枪。对此,他问道:“您为什么在第一枪之后,停了一停才开第二枪?”这时,那一天火红的海滩又一次显现在我眼前,我似乎又感到自己的额头正被太阳炙烤着。但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回答。接下来是一阵沉寂,预审法官显得烦躁不安,他坐下去,搔了搔头发,把胳臂支在桌子上,微微向我俯身过来,神情古怪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您还向一个死人身上开枪呢?”对这个问题,我不知如何回答。预审法官双手放在额头上,又重复了他的问题,声音有点儿异样了:“为什么,您得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我一直沉默不语。

突然,他站起来,大步走到办公室的尽头,拉开档案柜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银十字架,一边朝我走,一边晃动着十字架。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几乎在颤抖了,他大声嚷道:“您认得这个吗?我手里的这个。”“认得,当然认得。”于是,他急促而充满了激情地说他是相信上帝的,他的信念是,任何人的罪孽再深重,也不至于得不到上帝的宽恕。但是,为了得到上帝的宽恕,他就得悔过,变得像孩子那样心灵纯净,无保留地接受神意。他整个身子都俯在桌上,几乎就在我的头上晃动着十字架。说老实话,他的这番论证,我真难以跟上,首先是因为我感到很热,又因为他这间房子里有几只大苍蝇正落在我脸上,还因为他使我感到有点可怕。与此同时,我觉得他的论证也是可笑的,因为不论怎么说,罪犯毕竟是我。但他仍在滔滔不绝。终于我差不多听明白了,那就是,在他看来,我的供词中只有一点不清楚:为什么我等了一下才开第二枪。其实一切都很明白,只有这一点,他一直没有……没有搞懂。

我正要对他说,他讲的这点并不那么重要,他如此钻牛角尖实在没有道理。但他打断了我,挺直了身子,又一次对我进行说教,问我是否信仰上帝。我回答说不相信,他愤怒地坐下。他反驳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人都信仰上帝,甚至那些背叛了上帝的人也信仰。这就是他的信念,如果他对此也持怀疑态度的话,那么他的生活也就失去意义了。他嚷道:“您难道要使我的生活失去意义吗?”在我看来,这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把这话对他说了。但他已经越过桌子把刻着基督受难像的十字架杵到我眼皮底下,疯狂地叫喊道:“我,我是基督徒,我祈求基督宽恕你的过错,你怎么能不相信他是为你而上十字架的?”我清楚地注意到他已经称呼我为“你”,而不是“您”了,但我对他的一套已经腻烦了。房间里愈来愈热。像往常那样,当我听某个人说话听烦了,想要摆脱他时,就装出欣然同意的样子。出乎我的意料,他竟以为自己大获全胜,得意扬扬起来:“你瞧,你瞧,你现在不是也信上帝了?你是不是要把真话告诉他啦?”我又一次说了声“不”。他颓然往椅子上一倒。

他显得很疲倦,待了好一会儿没有吭声。打字机一直紧追我们的对话,这时还在打那最后的几句。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我,带点儿伤心的神情,低声说:“我从没有见过像您这样冥顽不化的灵魂,所有来到我面前的犯人,见了这个十字架,都会痛哭流涕。”我正想回答说,这正是因为他们都是罪犯,但我立刻想到我也跟他们一样。罪犯这个念头,我一直还习惯不了。法官站起身来,好像是告诉我审讯已经结束。他的样子显得有点儿厌倦,只是问我是否对自己的犯案感到悔恨,我沉思了一下,回答说与其说是真正的悔恨,不如说我感到某种厌烦。当时我觉得他并没有听懂我这句话。不过,谈话没有再继续下去,这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在此之后,我经常见到预审法官,只不过,每次都由我的律师陪同。他们限于要我对过去重述过的内容的某些地方再加以确认,或者是预审法官与我的律师讨论对我的控告罪名。但在这些时候,他们实际上根本就不管我了。反正是,渐渐地,这类审讯的调子改变了。预审法官似乎不再对我感兴趣,已经以某些方式把我的案子归类入档了。他不再跟我谈上帝,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像第一天那么激动。结果,我们的交谈变得较为亲切诚挚了。提几个问题,稍微与我的律师谈谈,一次次审讯就这么了事。照预审法官的说法,我的案子一直在正常进行。有几次,当他们谈一般性问题的时候,还让我也参加议论。我开始松了一口气。在这些时候,没有人对我不好。一切都进行得很自然,有条不紊,恰如其分,甚至使我产生了“亲如一家”这种滑稽的感觉。预审持续了十一个月,我可以说,使我颇感惊奇的是,有那么不多的几次竟是我生平以来最叫我高兴的事:每次,预审法官都把我送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拍拍我的肩膀,亲切地说:“今天就进行到这里吧,反基督先生。”然后让法警把我带走。

有一些事情我从来是不喜欢谈的。自从我进了监狱,没过几天我就知道将来我不会喜欢谈及我这一段生活。

过了些时候,我觉得对此段生活有无反感并不重要。实际上,在开始的几天,我并不像是真正在坐牢,倒像是在模模糊糊等待生活中某个新的事件。直到玛丽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探视我之后,监狱生活的一切才正式开始。那时我收到她一封信,她在信里告诉我,当局不允许她再来探视我,因为她不是我的妻子。从这天起,我才感受到我是关在监狱里,我的正常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被捕的那天,先被关在一个已经有几个囚犯的牢房里,他们多数是阿拉伯人,看见我进来都笑了,接着就问我犯了什么事。我说我杀了一个阿拉伯人,他们一听就不再吭声了。但过了一会儿,天黑了,他们又向我说明如何铺睡觉用的席子,把一头卷起来,就可以当作一个长枕头。整整一夜,臭虫在我脸上爬来爬去。过了几天,我被隔离在一间单身牢房里,有一张木板床,还有一个木制马桶与一个铁质脸盆。这座监狱建在本城的高地上,通过一扇小窗,可以望见大海。有一天,我正抓住铁栅栏,脸朝着有光亮的地方,一个看守走进来,对我说有一位女士来探视我。我猜是玛丽,果然就是她。

要到探视室去,得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上一段阶梯,再穿过一条通道。我走进一个明亮的大厅,充足的光线从一扇宽大的窗口投射进来。两道大铁栏杆横着把大厅截成了三段,两道铁栏杆之间有八至十米的距离,将探监者与囚犯隔开。我看见玛丽就在我的对面,穿着带条纹的连衣裙,脸晒成了棕褐色。跟我站在一排的,有十来个囚徒,大多是阿拉伯人。玛丽的旁边全是摩尔人,紧靠着的两人:一个是身材矮小的老太太,她身穿黑衣,嘴唇紧闭;另一个是没戴帽子的胖女人,她说起话来指手画脚,嗓门儿很大。因为铁栏杆之间隔着一大段距离,探监者与囚徒都不得不提高嗓音对话。我一走进大厅,就听见一大片嗡鸣声在高大光秃的四壁之间回荡,强烈的阳光从天空倾泻到玻璃窗上,再反射到大厅里,这一切都使我感到头昏眼花。我的单身牢房又寂静又阴暗,来到大厅里,得有好一会儿才能适应。最后,我终于看清了显现在光亮中的每一张脸孔。我注意到有一个看守坐在两道铁栏杆之间隔离带的尽头。大部分阿拉伯囚徒与他们的家人,都面对面地蹲着。这些人都不大叫大嚷。虽然大厅里一片嘈杂声,他们仍然低声对话而能彼此听见。他们沉闷的低语声从底下往上升起,汇入在他们的头上回荡的对话声浪,构成了一个延绵不断的低音部。所有这一切,都是我朝玛丽走去时敏锐注意到的。这时,她已经紧贴在铁栏杆上,努力朝我微笑。我觉得她很美,但我不知道如何向她表达出这个心意。

“怎么样?”她大声问我。

“就这个样子。”

“身体好吗?需要的东西都有吗?”

“好,都有。”

我俩一时无语,玛丽始终在微笑着。那个胖女人一直对着我旁边的一个人高声大叫,那人肯定是她的丈夫,他个子高大,头发金黄色,目光坦诚。他们的对话早已开始,我听到的只是一个片段:

“让娜不愿意要他!”那女人扯开嗓子嚷嚷。

“我知道,我知道!”那男人说。

“我对她说你出来后会再雇他的,她还是不愿意要他。”

玛丽也高声告诉我雷蒙向我问好,我答了声:“谢谢。”但我的声音被我旁边那个男人盖过了,他在大声问道:“他近来可好?”他的女人笑着回答说:“他的身体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好过。”我左边的是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他有一双纤细的手,他一直沉默不语。我注意到他的对面是一个小个子老太太,他们两人非常专注地相视着。但这时,我没有工夫再去观察他们了,因为玛丽在高声对我喊,要我抱有希望。我说了声“对”,同时,我定睛望着她,真想隔着裙子搂住她的肩膀,真想抚摩她身上细软的衣料,我没有明确意识到,除此之外我还该抱有什么其他的希望。但这一点肯定也是玛丽刚才所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她一直在向我微笑。我只看着她发亮的牙齿与她笑眯眯的眼睛,她又喊道:“你会出来的,你一出来,我们就结婚。”我回答说:“你相信吗?”我这不过是没话找话而已。她于是急促而高声地说她相信,她相信我将被释放,我们还将一同去游泳。旁边那个女人又吼叫起来,说她有个篮子遗放在法院的书记室里,说篮子里放了哪些哪些东西,她得去清点查对一下,因为那些东西都很贵。另一旁的那个青年和他母亲两人仍相视无语。阿拉伯人仍蹲在地上继续低声交谈。大厅外的阳光似乎愈来愈强,照射在窗户上闪闪发亮。

我一直感到有点儿不舒服,真想离开大厅。噪声使人难受。但另一方面,我又挺想和玛丽多待一阵子。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玛丽对我讲她的工作,她一直不断地微笑着。低语声、喊叫声、谈话声混成一片。只有我身旁的小个子青年与他母亲之间,仍是无声无息,就像孤立于喧嚣海洋中的一个寂静的小岛。渐渐地,阿拉伯人都被带走了。第一个人一带走,其他的人就都不作声了。那小个子老太太靠近铁栏杆,这时,一个看守向她儿子做了个手势,他说了声:“再见,妈妈!”那老太太把手伸进两道栏杆之间,向儿子轻轻摆了摆手,动作缓慢。

老太太一出大厅,立刻就进来了一个手里拿着帽子的男人,补替她留下来的空位,看守则又带进另一个囚犯。这两人开始热烈交谈,但压低了声音,因为大厅已经安静下来了。看守又过来领走我右边的那个男人,他的老婆仍然扯着嗓子对他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用不着提高嗓门儿了,她叫道:“好好照顾你自己,小心!”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玛丽做出吻我的姿势。我在走出大厅之前又回过头去看她,她站着未动,脸孔紧紧贴在铁栏杆上,仍然带着那个强颜的微笑。

就在这次见面之后不久,她给我写了那封信。从收到这封信起,那些我从来也不喜欢谈及的事情也就开始了。不论怎么说,谈这些事不该有任何夸大,我要做到这一点倒要比做别的事容易。在入狱之初,最叫我痛苦难受的是我还有自由人意识。例如,我想到海滩去,想朝大海走去,想象最先冲到我脚下的海浪的声响,想象身体跳进海水时的解脱感,这时,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禁闭在牢房的四壁之中。但这种不适应感只持续了几个月,然后,我就只有囚犯意识了。我期待着每天在院子里放风或者律师来和我晤谈。其余的时间,我也安排得很好。我常想,如果要我住在一棵枯树的树干里,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抬头望望天空的流云,日复一日,我逐渐也会习惯的,我会等待着鸟儿阵阵飞起,云彩聚散飘忽,就像我在牢房里等着我的律师戴着奇特的领带出现,或者就像我在自由的日子里耐心地等到星期六而去拥抱玛丽的肉体。更何况,认真一想,我并没有落到在枯树干里度日的地步。比我更不幸的人还多着呢,不过,这是妈妈的思维方式,她常这么自宽自解,说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

而且,一般来说,我还没有到此程度。头几个月的确很艰难,但我所做出的努力使我渡过了难关。例如,我老想女人,想得很苦。这很自然,我还年轻嘛。我从来都不特别想玛丽,但我想某一个女人、想某一些女人、想我曾经认识的女人、想我爱过她们的种种情况,想得那么厉害,以致我的牢房里都充满了她们的形象,到处都萌动着我的性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使得我精神骚动不安;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却又帮我消磨了时间。我终于赢得了看守长的同情,每天开饭的时候,他都与厨房的工友一道进来,正是他首先跟我谈起了女人。他对我说,这是其他囚犯也经常抱怨的头一件大事。我对他说我也如此,并认为这种待遇是不公正的。他却说:“但正是为了这个,才把你们投进了监狱。”

“怎么,就为了这个?”

“是的,什么是自由?女人就是自由呀!你们被剥夺了这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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