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静悄悄的,而且灯光黯淡,而现在墙那边的似水又状若癫狂,实在叫河热娜感到害怕,但河热娜心里还是牢记着察蓉抚的嘱托。
河热娜轻声问道:“奴婢愚钝,不知夫人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水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知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你只要好好的按我的吩咐办事,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河热娜没有达到目的,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奴婢知道这不是奴婢该问的,只是奴婢实在是好奇,不过就是让宁国夫人看了一副前王后的画像,怎么就这样生气呢?”
似水原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只是连日来的多重打击让她有些思绪不清,再加上河热娜告诉她目的已经达到,似水不由得放松了许多,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大王喜欢宁国夫人,本就是因为她长的酷似前皇后,大王将宁国夫人当替身看的,宁国夫人本来只是心中有些怀疑,今日你将那画像送到她眼前,她便知道这事是真的了,自然会生气的。”
“可是,可是宁国夫人生气了又能怎样呢?夫人您何苦冒着风险去做这没有好处的事。”河热娜一步步诱导的询问。
“呵,谁说没有好处了的。”似水不屑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以察蓉抚那样的心境,怎么能忍受的了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她当然会出手去对付长平,到时候不论是她得手了或是长平受伤,还是她出手被大王发现了,从此失宠,这都是我喜闻乐见的结果。”
“毒妇!”一声暴怒的呵斥从似水身后传来,似水惊慌的回头,看见假山后走出来的三个人,是阿木雷、察蓉抚还有阿木雷的贴身侍女阿茶。似水回头看向墙壁上的洞口,河热娜早就不在了。
似水失神的跌坐在地上,禧绘宫后院的假山,是当年她求阿木雷给她造的,狄国后宫里头独一份的,她还曾将那座假山当做是阿木雷爱自己的证明,想不到今日却跌在这座假山上了。
“大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似水慌了神,虽然知道现在的情形阿木雷怕是她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了,但还是下意识的解释。
“住口。孤王真是看错了你,本以为你不过就是小肚鸡肠了些,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样恶毒的谋划。”阿木雷十分的生气,说道:“你说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你倒是说说看,方才你与那宫女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孤王可是将你们的对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我,我,我只是。”似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她自己也知道今天是被抓了个正着,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了。
似水终于放弃了挣扎,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道:“臣妾无话可说,臣妾领罪。”
阿木雷冷哼一声,说道:“算你识相,还知道领罪。来人啊,将似水夫人押到长梦殿,夺取夫人的封号,在长梦殿中关押至死。”
似水惊慌的抬头看向阿木雷,她知道这次定然是少不了一顿罚,但她想不到阿木雷罚的这样重。长梦殿是狄国犯错宫嫔住的地方,长梦殿中的宫嫔,大多不会有老死殿中的这一天,因为在进了长梦殿后没几天,就死的死,疯的疯,虽然人们大多知道是其他妃嫔下的手,但是没有人会去追究一个犯错宫嫔的死。
况且,阿木雷夺取了她的夫人封号,说难听点,似水现在不过就是个伺候过阿木雷的妇人了,毫无任何身份地位可言,甚至比不上阿木雷身边的宫女阿茶。
守在远处的侍卫上来,强硬的扶起似水便往外头拉去,似水像是才回过神般,发了疯的大喊道:“大王,你好狠的心啊。察蓉抚,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大王从未真正爱你,他能对我这般狠心,来日对你亦然。察蓉抚,你不要得意,你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似水被拖出了禧绘宫外,声音也渐渐的轻了,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察蓉抚仿佛完全不受似水那段话的影响,冷静的对阿茶吩咐道:“方才和那罪妇说话的宫女,名字叫做河热娜,你派人去将她也处理。原来我是想留她一命的,不过刚刚那罪妇在她面前说漏了嘴,让她知道了大王与前王后的恩怨,所以再留着她怕是会给大王招致祸端。”
阿茶有些惊讶,察蓉抚竟然可以用这样平常的语气,说出大王与前王后之事,不过阿茶并没有过多地表示,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转身离开去处理这件事了。
阿木雷此刻有些心虚,不敢看察蓉抚。似水说的的确也没错,他开始纳察蓉抚为夫人,就是因为察蓉抚长的像长平,他那个时候想的就是将察蓉抚当做是长平的替身,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从纳了察蓉抚做夫人直到今天,阿木雷一日日的越来越喜欢她,连阿木雷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察蓉抚长的像长平自己才喜欢她,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喜欢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喜欢,阿木雷都不希望察蓉抚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离心。
察蓉抚却好像没事人一般,又和旁边的宫女侍卫交代过几句后,看见阿木雷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问道:“大王怎么还站在那不动?更深露重,大王该回去歇着了,可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察蓉抚说着走上前来伸手拉过阿木雷的手,想要拉着阿木雷离开禧绘宫这是非之地,却发现阿木雷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大王?”察蓉抚有些疑惑。
“阿抚,这事,你,你怨不怨朕?”阿木雷一代霸王,如今说起话来却十分的小心翼翼。
察蓉抚知道阿木雷要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先对着后头那些个侍卫宫女们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在外面守候,没有我与大王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