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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举止孟浪

——

当天晚上23:00

雪莉拿回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轩尼诗。

她躺在装上辗转反侧,终于下定决心,短信里写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研究什么呢么,ATPX-4869,这是一种特殊的药品。今天在白鼠实验中,一只服用了ATPX-4869的成年白鼠外形竟然退化到了它幼年的时期,经过初步判断,其思维成熟度并未改变。”

短信的下方雪莉问道:“我该怎么办?”

她把手机扔到床边俯卧着趴在床上,用被褥埋住整张脸。

——

轩尼诗早已经洗漱完毕,收到短信后,他的内心如惊涛骇浪,这种药物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轩尼诗的脑海里浮现出太多的瞎想!

组织的最终目的,养父所说的崇高目标难道就是战胜死亡?

他握住颤抖的手,编辑短信道:“雪莉,立刻改变电脑里的实验结果,彻底消灭白鼠,不要被人发现。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他试图拨打电话,可通话键却迟迟不能按下去。

在半年前的一次见面中,轩尼诗特别修改了雪莉手机短信的接收方式,她的短信功能可以躲开常规的检查手段,也因此两个人得以用短信的方式畅所欲言。

可是为了避免被人察觉,轩尼诗并未对通话功能作出改动。

他不断拿起手机又放下,此时的轩尼诗是多想和她真的说上几句话!

短信很快回复过来:“好。”

她既没有质疑,也没有迟疑。

轩尼诗的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他想了想,手指飞快:“这种药物很可能是组织的最终目的,无论是不是,你的处境都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他抿住嘴唇:“雪莉,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须防备鸟尽弓藏,你要减缓实验的进度,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

雪莉小声读出轩尼诗短信的内容,她的心底同样感到一阵温暖,这是一个人真心为你着想时的幸福感受。

她伸出手握成拳头扣在胸口。

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这种特殊的感受。

幸福,温暖,宁静,心安。

雪莉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发出七个字:“我知道,自己小心。”

她翘起嘴角,把脸再一次埋进被褥里,嗤嗤地笑出声来。

——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24:00,雪莉一如往常发来一条“晚安”的短信,两个人的手机彻底沉寂下来。

轩尼诗躺在床上不断点亮手机屏幕,手机屏幕点亮熄灭,熄灭点亮,周而复始,

他惆怅地放下手机,内心无比焦虑:“面对黑衣组织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我该怎么办?”

“多完成几次任务,提升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

“叛逃组织带着雪莉远走高飞?”

他越想越乱,越想越烦。

无论哪一种方法,当对手变为黑衣组织时都显得那么可笑与无力。

轩尼诗干脆坐起来,烦闷地拨乱头发,他突然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给组织成员【卡尔瓦多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

摩根船长死后第三天快中午的时候,轩尼诗接到组织成员威雀的电话,他告诉轩尼诗,组织经过决定,会在最近几天给他安排另一位新的搭档。电话那边威雀带着几分调侃说道:“我可是听说BOSS对你这次的行动非常满意,他很可能给你安排一位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做你的新搭档哦!”

美女?组织成员里的美女?

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年纪,清丽秀雅,冰肌玉骨的少女形象。

轩尼诗摇摇头,把雪莉的幻像从脑海里甩走:“她是科研人员,怎么可能出外勤呢。”

威雀在电话里继续说道:“我可是听说有一位美女暂时没有搭档,看起来你们俩……”他调笑一声,语气变得轻佻起来。

轩尼诗忽然痛苦地扶住脸,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漂亮女人:苦艾酒。

苦艾酒生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双目泛出一泓清泉,她留着垂肩的金色波浪长发,一颦一笑间散发而难以抵挡的成熟韵味。

轩尼诗砸吧砸吧嘴:“那个女人看起来漂亮高贵,却似乎和琴酒还有组织的BOSS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系,”他深吸口气,“尤其是那一双泛光的眼瞳深处不时闪过的一道道奸诈老练的诡谲目光,当真让人遍体生寒。”

他耸了耸肩膀,摇摇头:“算了,搭档是谁又能怎么样。”

——

挂断电话,轩尼诗走出酒店,照例拿上一份《日卖日报》,第12版连载着轩尼诗满怀期待,日本著名侦探说家任太郎的新作:《?的顶点》,这篇报纸是日本销量最高的报纸,目前看起来几乎成了毛利小五郎的官方宣传报。

昨天第5版上贴着毛利小五郎比着剪刀手的照片,标题写着“美术馆杀人案,告破!”下面的副标题:“毛利小五郎,真?名侦探!”

今天的第4版同样刊登着毛利小五郎的事迹,报纸里写道:“丈夫杀妻不在场证明齐备,沉睡的小五郎显神威!”

他轻轻合上报纸,无声默念着五个字:“毛利小五郎?”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与毛利兰说过准备去拜访毛利小五郎的事。

第12版是关于政治方面的新闻,堂本纱弥加击败吞口重彦就任东京都市长。

——

轩尼诗坐车来到米花高中,午休的铃声在学校内四处飘荡,他刚打开车门,一个小个儿的胖子匆匆跑出校门口,轩尼诗双眼一眯不悦地喊道:“松本太郎!”

松本太郎是威雀的儿子,今年高中二年级,与毛利兰是隔壁班的同学。

松本太郎脚步一滑,趔趄着身子止住脚步,他回头看见叫住自己的人是轩尼诗,连忙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啊!河内哥,你好,好久不见。”

其他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校门,轩尼诗把他拉到一旁问道:“这么急你准备干什么去?”

松本太郎挠挠脑袋:“河内哥,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拉面店,也别好吃。”

松本太郎指着其他人跳脚急道:“你看你看,他们都去了,我……”

轩尼诗连忙松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快去吧,快去吧!”

松本太郎白了轩尼诗一眼:“河内哥,你是故意的吧,这个时候去肯定没有位置了。”

轩尼诗摸摸鼻子,尴尬地解释道:“抱歉啦,我还以为你第一个冲出学校是想……!”

他指的是吸毒那件事。

松本太郎曾经吸食过一小段时间的毒品。半年前轩尼诗在美国受伤之后,选择到日本疗养,在那期间他偶然发现松本太郎吸食毒品一事。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威雀,而是尝试私下里帮助松本太郎戒掉毒瘾。

松本太吸食的毒品是成瘾性比较轻的那种,他本人也没有吸食太长的时间,加上他年纪小能够听从别人的建议,经过两个月的戒毒期,松本太郎顺利戒掉毒瘾。

松本太郎正准备回答,轩尼诗右手搭住太郎左手脉搏,左手摸在太郎右耳后面,太郎知道他在做什么,叹了口气,诚实回答道:“没有,真的没有。”

这是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经常使用的脉搏测谎法。

轩尼诗感受着太郎脉搏的变化,松本太郎的脉搏非常平稳有力,轩尼诗满意地点点头:“脉搏没有变化,看起来你说的是实话。”

松本太郎拍打身前凸起的肚子,咕哝了一句:“吸毒的人哪有这么胖的。”

轩尼诗哈哈大笑。

他听见有人停在身后,立刻回头看过去。

“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铃木园子咋咋呼呼地指着轩尼诗和松本太郎,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瞪大“星星”形状的眼睛,体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啧啧,你们……”她的嘴角几乎咧到后槽牙的后面“我说怎么河内先生来我们学校签售,你这个家伙竟然第一个跑去排队!”

铃木园子叉起双手,一幅我已经什么都看透,你就快承认的表情。

铃木园子身后的毛利兰悄悄拽着园子的衣服,小声说道:“园子,你这样歧视他们不好吧,老师不是教导我们要包容和接纳‘他们’么。”轩尼诗满头黑线,他的听力远超常人,毛利兰小声的话他一字不落清晰地听进耳朵里。

轩尼诗揪着松本太郎的背后把他趔趄着推到两个女孩身前,介绍道:“两位八卦心的女同学,他是我很亲的弟弟,介绍一下,你们隔壁班的同学,松本太郎。”

他笑着接了一句:“他还没有女朋友呢。”

松本太郎小眼睛,身材矮胖,性格虽然开朗,可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尤其是鼻子两侧细密的雀斑,让很多女生对他望而却步。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自然都没有看上他的意思,他们俩一个是财团的大小姐,眼界高得很;另一个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暗恋对象,心有所属。

松本太郎自然知道这些情况,他干脆的翻起白眼。

铃木园子撇过头去,把侧脸留给轩尼诗。

轩尼诗眼珠一动,眯起眼睛撅起嘴巴,上前一步,左手摸在园子右耳后面,右手拉住园子左腕脉搏,轻声问道:“你的初吻还在不在?”

他闭着眼感受到园子的脉搏越跳越快,完全没有撒谎时的正常反应,诧异地问道:“你的心跳怎么越来越快?”

轩尼诗挑起左眉,他看见铃木园子脸颊通红,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孟浪了。

他连忙离开铃木园子,后退两步,微微躬身诚恳道歉道道:“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行动鲁莽,非常抱歉。”

这些话没有传进铃木园子的耳朵里,她的大脑沸腾得犹如一锅煮沸的开水,铃木园子脸色越来越红,她突然咬住下嘴唇,跑到轩尼诗耳边说了一串电话号码,低着头满面绯红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太快,还没等毛利兰反应过来,铃木园子已经跑远了。

毛利兰连忙和轩尼诗躬身道歉,轩尼诗同样回礼,毛利兰准备动身去追铃木园子,轩尼诗说道:“毛利小姐,我对铃木园子同学没有恶意,刚才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我的行为非常过分,无论如何请您代我像铃木园子同学郑重道歉。”

毛利兰看了轩尼诗一眼,犹豫片刻,缓缓点头。

松本太郎的嘴无意识上下开合,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含糊不清地说道:“河内哥,你,你真是太猛了!铃木园子那种人你都敢惹!”

轩尼诗拍掉松本太郎搭在自己右肩的手,他没有兴趣理会这些八卦,沉声说道:“少说废话,我问你,工藤新一怎么样?”

松本太郎少年心性,他不假思索地反问道:“河内哥,你干嘛这么关心那个工藤新一啊?难道你看上的其实是毛利兰?”

轩尼诗竖起右手食指,重重弹了一下松本太郎的额头,松本太郎捂住额头喊出声来,松本太郎连忙说道:“没来,没来,从你问过我之后他就一直没来!”

学校附近一间咖啡厅里,轩尼诗编辑短信发送给雪莉:“我确认过了,工藤新一没有再出现。”

卡尔瓦多斯突然给他发来一条短信,短信里写道:“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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