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点软弱,倒是愿意靠在别的男人肩头哭泣……
一抹阴沉爬上眉梢,既然她这么倔强不肯示弱,那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走得到哪一步。
岳景渊蹙了蹙眉,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一开口声音像是能把人冻僵。
“马上停止和林洋那边的商洽,这件事先不要过问。”
在浴室里冲澡,无论冲多少遍,竟然还是会觉得自己满身的腥臭味,直到皮肤已经完全发红,她这才迟疑着从浴室走出来。
又盯着岳景渊的西服开始犯难,这样高级定制版的西服,现在交到了她的手上,她一时半会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想到他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鸡蛋的一刹那,心头动了动,她不是不感激的,又想到自己在车上说的那一番莫名的狠话,不由长长叹出口气来。
翌日。
出门的时候特别戴上了口罩,又有长袖长裤遮着,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顾云初这才算是放心出了门。
好在岳氏大厦附近没什么异样,顾云初战战兢兢上了楼,刚走进秘书室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
“我跟你们说,她那个样子别提多狼狈了,浑身都是被打破的鸡蛋,又腥又臭,简直太恶心了……”
她脚步顿住,围在一起的人也停住了笑,齐齐朝她望过来。
顾如锦笑了笑,意有所指地开口。
“现在我们的大明星来了,人家可是遇到了我们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也不知道多刺激……”
顾云初埋头,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她没办法再给自己惹麻烦。
在座位上坐下后,手机有短信进来的声音忽然响起,是路小微发来的:云初姐,你还好吗?
回身一看,只见路小微正坐在角落里,并没有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却也不敢轻易走到她身边,大概也是忌惮那些人一起孤立她。
“我还好,没事。”
她很快回了一条,又抬头朝她一笑,对方也立刻回以一笑。
顾云初这才转身开始继续收拾自己的桌子,很庆幸,至少在这间办公室里,她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中午和路小微一起在公司食堂吃了饭,回到办公室后路小微忽然望向她桌下的一个袋子。
“云初姐,这是什么?”
顾云初愣了愣,笑着说道。
“没什么,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路小微有些好奇,很快将口袋拿起,拿出衣服看了看,疑惑地望着她。
“云初姐,这是男装啊,你这是给家里人买的?”
顾云初笑着摆了摆手,完全不对她隐瞒。
“不是,就是有人昨天帮了我一把,我把衣服给他弄脏了,洗干净之后带来还给他而已。”
带来还给他,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就在岳氏……
路小微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却马上恢复了正常,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是帮了忙,自然要干干净净还回去的。”
顾云初这才想起来,岳景渊下午好像要去其他公司开会,并不在这,马上提起口袋就出了秘书室的门。
“我先出去一趟。”
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路小微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这才冷哼一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顾如锦恰好在这时走了进来,扫了眼她后,冷声开口。
“路小微,你倒是对顾云初不离不弃,我警告你,最好少当着我的面跟她亲近。”
路小微平时举止怯懦,柔弱可欺,本来还算长得美,稍微有一点可以依仗的资本,但现在证明这样的资本都是后天做假做出来的,所以在顾如锦眼里当然一无是处,可以任由她拿捏。
路小微脸上仍然是一副怯懦的样子,只是埋着头不说话。
顾如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又冷声问她。
“你不是顾云初的小跟班吗?怎么现在没跟她在一起?”
路小微这才怯生生抬头望向她,好一会后貌似不经意地小声开口。
“云初姐……云初姐她刚刚好像是去还衣服去了。”
“还什么衣服?”
顾如锦马上就觉得不对劲,急切地问道。
路小微还是那样怯懦的神情,好一会后才开口。
“好像是一件西装外套,说是一定要趁现在去还。”
“这个贱人!”
顾如锦低头咒骂一声,除了去还岳景渊的衣服外,她还能去还谁的衣服……
将口袋放在岳景渊桌上,顾云初低头朝他鞠了一躬,语气还算诚恳。
“岳总,多谢你昨天为我挡了那些鸡蛋,帮我逃脱那些疯狂粉丝,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抛开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昨天他的确帮助了她,顾云初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又对他歉意地开口。
“还有昨天上车之后我说的那些话……请岳总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忘了吧。”
她忽然就变得这么客气,岳景渊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冷冷开口。
“顾云初,你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顾云初蹙了蹙眉,默了会,定定回视他。
“岳总,我只是真诚地向你表达感激,并且道了歉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岳景渊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绕过办公桌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他对视。
“你让我不要想太多,但我觉得你想象力倒是远远比我丰富,比如昨天……”
顾云初一愣,没想到他还能拿昨天出来说事,咳了几声。
“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冒犯了岳总,所以我现在真诚来向岳总道歉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又将桌上的口袋往他面前一递,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这是我昨天给你手洗好的西服,很干净。”
语罢,她转身就要快步往外走去。
“站住!”
岳景渊的声音忽然就沉沉响了起来。
顾云初脚步一顿,一直提着的一颗心忽然就跳到了嗓子眼,难道他这么快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