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多高的棉花地里,有几棵棉花在摇晃着,这要不是人力所为,就必然是某个动物在棉花地里用功,因为天地间过往的风并不大,不至于棉花那样不安分地摇晃。太阳倒是分外地白而亮,在不疾不徐地释放着它的能量。
棉花地是老猫家的。这老猫其实也不见得有多老,五十出头的年纪,只是瘦得像一只有病的猫。老猫出生,好像格外的匆忙,赶着投胎,也便来不及对语言系统是否合格进行检查一下。从他出生以来,就很少有人听到他一连说过几句话,言语对于他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能压缩的尽可能地压缩,不能压缩的,用点头和摇头来帮忙。他压缩过的语言又和文化人的压缩不一样,通常是斩头除尾,让一旁听着的人常常不知他要说些什么。他老婆生下女儿银莲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一张原本就没有什么生机的脸一天比一天蜡黄,最后就跟没有了油的灯盏一样,自个儿熄灭了。
老婆死了,按理说,做为丈夫的老猫怎么着也得像只被踩痛了脚的猫一样嘶叫几声,可是,这老猫除掉一脸的木然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了,看不出他有多难过,好像死掉的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就由这件事,背地里难免有人叫他死猫。
按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常论,老猫的女儿应该跟伶牙俐齿沾不上边。世界上可以有一模一样的产品,却很难找到完全一致的人,老经验也有不靠谱的时候。银莲这孩子,打小就和正常的孩子没啥两样,人家怎样说话,她也怎样说,模样儿既不像她做鬼的娘,又不像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爹,眼大胸大腰细,发育良好,由于参加体力劳动的年龄早,身体显得比较结实,也可以说这是一个朴素的性感,饱满的胸和健壮的臀部,总会让异性多看上几眼,一个清纯的村姑。
在说话和干活等方面,银莲的脑子还好使,家务活儿做得有板有眼。这样的家境,也供不起一个女孩子长久的读书,拿到了一张小学毕业证书后,社会这个大课堂便在向她招手。老猫摊上这么一个女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日子虽然清苦,但回到家中,最起码也有一口热茶热水。老猫只知道没日没夜地在田里地里干活,至于这活儿能不能挣钱,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在持家方面,已经长成半大姑娘的银莲显然比她父亲要多出几个细胞来,她听说棉花能卖出比水稻要高的价钱,便自作主张地把一半的水稻田改种棉花。一个能过日子的女孩,将来招一个上门女婿,苦了一辈子的老猫也算出头了。
这个有些闷热的日子,银莲就在棉花田里给棉花剪枝,生活没有给予她闲在家中的习惯的,要不怎么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困也是一种磨练,这话假不了。从浓密的枝叶的缝隙中射进来的阳光,使得这种年龄的女孩子的面部更加的生动,劳动在某些时候也是一种美容师,不怎么生动的面部,也会泛出非同寻常的光彩来。来自于天气的热和运动产生的热量融合在一起,使得她的衣服紧贴着身体突出的部位。
“你原来在这呀?害得我找得好苦。”说着这话的人是村文书齐军,中等的个头,皮肤和一般的庄稼人略有不同。一个男人猫着腰钻进棉花地,再无防备的心也有几分紧张。
“齐军哥,你、你找我?”银莲的心扑扑跳了起来。齐军和银莲都是一个村子,几乎天天见面,一个小屁孩时的银莲,齐军自然不会把她当回事,随着女孩身体的越发的成熟,打量这身体的眼神也跟着慢慢发生变化。如果女人的身体是一项建筑,衡量这种建筑成功与否不需要的别的什么仪器,而是来自于异性的眼神。近几年,齐军看见了银莲,不仅主动地跟她打招呼,还在想办法与她接近,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甚至还能出出手。
齐军已经钻进到了银莲的跟前了,用他的笑驱散着女孩的紧张。“不找你找谁?”
“啥、啥事呀?”女孩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不害怕,这只能说明她的脑子不怎么好使。
“给你家送扶贫款,这可是我为你家苦苦争来的。”齐军在“苦苦”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思也明显不过,这钱来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么说着,他拉开了他的被磨得发亮的黑色的手提包,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一共是一百二十五元,你数数。”
“真的?”银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家就是缺这个了,刚才的害怕和紧张也不翼而飞了。“这要怎么谢谢你呢?齐军哥。”
“这话我爱听,还是一个知道好歹的妮子。告诉你吧,这已不是一次了,上几次你都不在家,给你爹了。齐军哥可是惦记着你家的人,能争到的都会为你家争。”看到银莲拿到钱远远地站着,这人有点不乐了。“你呀,离我远远的干嘛?怕我吃了你吗?”这么说着,上前几步抓住了银莲的手臂。“齐军哥就喜欢银莲妹妹了,你可不要把哥哥当外人。过来,陪哥说说话。”哥哥长哥哥短的,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样。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该亲密无间了。齐军也便真的亲密无间了起来,自己在棉花地里蹬了下来,也拉着银莲蹲下来。
把女孩子当成亲人,这倒是容易麻痹女孩子的警惕。此时的齐军,说着一些笑话逗乐了女孩,看到女孩在笑,他又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牵牵她的耳朵,这就是为下一步做好铺垫。他的一只手也便装做无意识地爬上了女孩子的肩膀,这等于把女孩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了。到这一步,女孩如果还认为正常,那就是不一般的二了。
“齐军哥,我热,不这样好吗?”这事实上就是在提醒对方亲热的行为过度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无意识的行为,应该马上收手。
“你热?哥哥我来帮帮你。”说到帮帮,一使劲,将银莲抱紧了,一只手就伸到银莲的胸前解上衣的扣子。色狼正式登场了。
“齐军哥,你这是要干嘛呀?”银莲彻底地慌了,也便挣扎了起来。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到这一步,还是不该拿了人家的,就算这钱该拿,也不该在这样的地方拿,就算在这样的地方非拿不可,也大可不必跟人家那么一点距离。可她毕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哪懂得人心险恶。
“你不是热吗,哥哥我为你解开衣服呀,解开了,不就不热了,反正这里又没人看见,不怕呀。”手上的力气也就更大了,不知怎的,就直接伸到了银莲的胸前,而后使劲地搓揉起来。
“放手,放手。”银莲哭了。
“好妹妹,哥哥一到夜晚就会想起你,想起你的翘翘的奶子,还有厚实的大屁股,你就给哥哥吧,哥哥以后会对你好的。”这么说着,齐军将银莲掀翻在地,整个身体都给压了下去。
“不能,不能,不能……”银莲使劲地摇着头扭着身子,哪知道,下身的衣服也被他拉到了双膝以下,齐军再也不理会她,只顾呼哧呼哧的喘气,少女突然大叫了一声,再也没有动弹一下了。当乌云满天的时候,天底下没有伞的人为了不被雨淋到,通常会迈开双脚拼命地跑,可跑着跑着,还没跑到雨淋不到的地方,雨还是下了下来,这时,总会有人放弃抵抗,反正衣服已经湿了。
疯狂的男人依然压着身下柔软而又僵硬的身体,疯狂退热后,疯狂的人害怕了,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也许要不了多久,警车就要朝他开过来,他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的老鼠……还没等他接着往下想,身子底下有些异样,已经不再是处女的银莲的关键部位传来阵阵收缩,跟小孩吸奶差不多,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反应,当他再次进入的时候,紧挨着他们的棉花也便摇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