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的时候,大雨就已经淅淅沥沥的往下下了,直到早上,我以为就这样放晴了,可到后面才知道是假象,云层隐隐的躲藏在阳光后面若隐若现,差了什么?差了一个时间吧。仿佛只要那么一个瞬间,大雨便会倾盆而下,可我只看见了阳光,却没抬头,看看那黑压压的云层。又忘记带把伞啊。
到公司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打开电脑却是不知要从何下手,干脆打开手机,玩儿了两把游戏先放松一下吧。突然想起来,早上那个突然而来的消息,让我产生了点好奇心,便好奇着打了个电话过去。我惊觉或许大概是份缘分吧,我笑笑,有这样个朋友也不错,他说他即将来厦门了,就想找个厦门的朋友。我一边觉得这是缘分,一边又觉得,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何必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呢?所以即便他说的话有多么动听,我只是嫣然一笑,并没有那么心动。
我十二点离开公司的时候,瓢泼大雨就这样倾盆而下。看吧,我说吧,它缺的就是个时间而已。一路上和他聊天,我说因为他的原因,我车都开慢了,其实不是的,我一样的还是开的飞快,因为乔南说,有什么可怕的,要集中注意力,大概我之前害怕是因为我在乎他,害怕我要是出事他会担心,可现在的我,就像是没有人再挂念一般,开起车来也有些不要命一样。
还是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时间,我下班了往回赶,可赶回家也没有任何事情做,我一样还是找陌生人开始聊天。也许有些可笑吧,可我需要,需要有个方式去宣泄,我也害怕我再像那时候的我一样。和这个新朋友聊天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的我,是真的抑郁了,那种一个人呆在一个房间,就想用尖锐的刀子,从心口插到心脏再到底的感觉,真的叫抑郁。
我拿起身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了根烟,就像烟丝里面藏着过去的味道一样,我的眼竟然模糊了。
“我有女朋友了。”他那天要离开厦门,却停车对我说以后不要联系了,原因是他有女朋友了。
“你骗我的是不是?骗人的吧?”我还是笑着,笑他用这么低端的方式骗我,骗我要不要坚持下去了。可怎么回事,眼泪竟然如此不听话。
“真的。”乔南说。
“才不是呢,你别闹,你要有女朋友你怎么会来厦门啊?”我还是不争气的继续辩解着,不相信这个我已经相信的事实。
“你知道是真的。”他看着我,明明知道我相信了,却还要一再的去强调这个让人心碎的事实。
“怎么可能,除非你给我看她的样子。。。”我还倔强着,倔强着。。。
“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也许心里满是厌恶吧,大概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如此,就如此的不讲理了,讲什么理,我只要这个人,只要这颗心。
“那你喜欢我什么,脱光了站在你面前的样子?”我有点轻蔑的看着他,总是这样跟我说,如何让我不伤心?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呀,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说这种话,是多么丢人啊,你就只在乎丢人吗?
“行,给你看,给你看,看完你就相信了是吧?”他拿出手机翻着,我其实已经不记得我有没有看到了,可他这一个动作已经证实了所有,那一刻如同晴天霹雳,我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却在满是石子的地上,轰然倒下,一点也不惊觉痛,就连手上和胳膊上被粗糙的地面擦伤,也没有发现。
“向穆!”他还是吃了一惊,却没有来得及扶住轰然倒地的我。
我的身体吃痛,可我的心痛远远超过了这一切,他拉我起来,我顺着他,他帮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层,“你别这样,我会愧疚的。”可你只会愧疚,什么事都不会做。
我冷笑着,甩开他的手,“你要真愧疚,你就不会干着一边睡着我,一边联系她的这种事,你不觉得恶心吗?”我觉得恶心,那一刻恶心的我想吐。
“我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乔南再拉住我。
“你见我一面,你凭什么这样做,这样欺瞒着我?”我用力把他的手甩开,朝着他怒吼,咆哮,那一刻我就像咆哮的狮子,像是没了孩子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这明明是我最讨厌的事啊,最讨厌的事啊,为什么不能先和我结束啊?为什么不能先告诉我啊?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跟我缠绵,让我误以为我们还有未来,让我的心还在痴傻的状态。我有种被当作玩物的感觉。
街上的人来来回回,不时的有人转头过来瞧瞧,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连旁边的树,风一吹也唰唰作响。看吧看吧,全世界都在嘲笑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见一面,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哼?你没想吗?都是我勾引你,我不要脸,我什么都不要,还要勾引你,是呀,有我这么不要脸的人也是够了……”我眼泪止不住,喉咙很痛,妆花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很狼狈。
我转身,离开。
“我送你过去吧……”他在我身后说。
“滚!肮脏!”我竭尽全力说,那是我最后的力气,我害怕我后面什么气力都没有了,害怕我一不小心,就想死在路当中。他于我而言,是全世界,我于他而言,不过是玩具中的一个,珍爱的玩具,总有一天会变得厌倦。
我头也没回,可我却清楚的知道,他在我身后跟着,就像往年一样,我生气闹脾气,他总会走在我身后,默默的,可再也不是以前了,再也不是以前了。
我在朋友中间变得安静,一分一秒变得煎熬,所有的味道,都让我快要疯掉。他们说,分手后最好的,就是不要把过去的好当做解药,可我脑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们过得有多么美好。我说不喝酒的我,那天喝的出奇的多,可不够,远远不够,我还清醒着呢,我想要灌醉自己,麻痹自己,让我感觉不到我还活着,这样我就可以忘记这么些事情。
后来我还是回了家,白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晚上却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感觉,也没有心,每一刻都需要有人陪伴,每一刻都不自觉的在流泪,肺里的烟雾越来越多,似乎每一丝的烟都能把那么些的难过压下去。
我像是疯了一样,对着房间的镜子起舞,那个镜子里的人啊,什么时候没有了灵魂了,没有了自我了,没有了,都没了,死了吧,我的心,大概死了吧。
如今,每一口酒都是我重生的味道,每一丝烟都是我解放的味道,我翘起嘴角,笑了笑,掐灭了我手里的烟,又起身将酒倒掉,都是回忆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