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所不清楚的是,正有各种可怕的事情在各地发生,这个世界正在悄悄发生改变。
而这一切,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
广场上,教堂前,耸立着一个高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下,一个神父站在高台上,表情严肃地带着一群信众向他们所敬爱的神祷告。
一个老人晃晃悠悠的向高台走来。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魔法袍,头上戴着一顶残旧的巫师帽,略带血丝的左手拿着一个暗淡无光的水晶球,右手拿着一根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折断的木杖,说他就是个从哈利波特世界里跑出来的落魄魔法师恐怕也有人相信。
不过这里没有魔法,人们也不相信魔法,只相信他们心中那高高在上而又虚无缥缈的神。
“老头,跑这来干什么?”一个信众看到老人走上了高台,率先喊了起来。
不过老人跟没听见似的,只是走一步停下一下,再走一步再停一下,仿佛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下极大的决心和使尽全身的力气。
信众们纷纷停下祷告,猜测这个老头是从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只有神父依然在做着祷告。
“老头,快走开,别妨碍我们,你这一身异教徒的打扮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不过老人依然跟没听见似的,缓缓登上高台,摇晃着走到这个高台的边缘,面向那群正在乱吼乱叫的信众。
“老头,拍电影是不?你走错地方了。”
老人没理会各种辱骂声,只是缓缓地张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清澈、明亮又坚定的眼神,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有一双明如镜的眼睛,与他那残破的外表是多么的不相称。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呢?”神父总算停止了祷告,面带微笑地问老人的来意。
“神父,把他轰出去!”有不耐烦的信众吼道。
“末日,世界末日了.。”老人终于开口了,“世界末日要来了。”
“老头,你在这乱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把你那副老骨头给拆了。”有信众恼火道。
只是老人依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愚蠢的地上界人类,你们的所作所为正在毁灭这个美丽的世界,你们将会把自己推上灭亡的道路。”
“老头,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快回家喝奶去!”
“哈、哈、哈。。。。”
“不过,灭亡人类的却又不是人类自己。”老人似乎自嘲般地补了一句。
“老头,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不是人类难道是神吗?神要灭世吗?别傻了,神会保佑我们的。”一个信众嘲笑道,说完还向天空行了个大礼。
“神?神吗?哼,滚他妈的屁神。”老人甩出了他所学到的第一句脏话。
“老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听到有人对自己最敬爱的神作出侮辱,信众们做出要教训下老人的动作,甚至有人已经冲上了高台,不过都被神父一一拦了下来。
就在神父安抚众人的时候,老人手里本应没有一丝光彩的水晶球却是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但这没别人发现,除了一直在念叨着“末日”的老人。
“他只是个老人,就没必要跟他斤斤计较了,没准他明天就蒙主宠召了,大家就别怪他了,而且我们的神不会这么小气的,神会原谅他的。。。。。。”
没人忍受得住神父的疲劳轰炸,信众们只能不欢而散。
“哎。”老人叹了口气,抬起头,用他那明亮的眼睛望着神父方向的远方,“你知道吗?躲来躲去躲了这么久,换了这么多形象,还是没躲过,我也实在是累了。”
神父转过身来,想再对老人说些什么,却只见老人背靠十字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
“神父,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吗?就休息一下。”
“愿主保佑你。”神父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良久,广场上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
一望无垠的非洲大草原上,一个夕阳高高挂起,给金黄色和墨绿色交错相间的地面抹上一片血红,不顾有没有人反对,也不管反对的是什么,不留余力地为这片土地撒上热量。
鸟儿们似乎为此显得烦躁不安,本应归巢的它们此时却依然在天空中盘旋着。野牛们聚在一起,也显得烦躁不安,习惯在夜间出来狩猎的狮子却早早出来闲逛。这大自然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然。
非洲大陆上的热带雨林,其面积之大,是目前地球上排名第三,暂时的第三。
只可惜,可怜的热带雨林,还未来得及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就要因为人类的无知和贪婪而消失。
“轰!-------”又一棵树在电锯的奸笑声中倒下。
“做得好,弟兄们。继续努力,现在5点半了,再做一会儿我们就可以收工回家了,别看这片雨林好像很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将他夷为平地的。”工头叼着烟鼓励大家工作。
“可是,老大啊!”一个满头大汗的工人喊道。
“什么?”
工人看了看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乌云,说:“你看这云,说不定就要下雨了,我看我们还是走了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说什么呢?”工头也看了看头顶的乌云,但却不屑一顾,“就是因为不差这一会儿,才要继续工作,快,别找借口。”
工人无奈,只好继续工作。
一个刚刚给电锯加好油的工人,拿起电锯,走向一棵树,把电锯放到树的脖子上,刚刚拉动开关,还没来得及开始动手,天空忽然闪动了一下,所有的事物似乎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应有的色彩,露出了原本的黑色。
“轰隆隆!”天空打起了闷鼓,紧接着,一记响雷打出,从空中怒吼而下,直劈即将被行刑的树,将其一分为二,这颗倒霉的树轰隆倒地,树上还冒着火焰。
而可怜的工人离得太近,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就跟着变成了焦炭,也倒下了。
“你看、你看,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出人命了,你高兴啦!”工人对着工头大吼起来。
“什么?这也怪我,明明。。。。。。明明是与他倒霉。”工头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虽然意外时时有,但是被雷劈死这事就有点邪门了。
“啊!--------”
就在众人争吵的时候,一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众人赶紧往发声源看去,是运送车出事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愣是把每个人都吓呆了。
一根粗大的树干横着穿过了驾驶室,红色的和乳白色的液体喷满了驾驶室的玻璃;两头比车还要高大的大象在车旁边,其中一头的象牙断了一颗,而另一头的脸上从右眼上方连到鼻梁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正是这大象,卷起已经被处理好的树干,直接捅进了驾驶室里,驾驶员已经是没救了。工人们万万没想到,他们亲手砍下的树木,居然会变成凶器。
“这是怎么回事?大象怎么会攻击我们呢?”
“成年大象一般是没有天敌的,只有盗猎者为了象牙会去猎杀他们。看他们这样子,估计是死里逃生一回了,难道是为此报复?”
“头儿,你什么时候惹了它们?”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无聊到跑去惹它们?别胡说了。”工头赶紧澄清道。
“啊!------”
“又怎么了?”听到又是几声惨叫,工头惊恐地问。
一个工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脸色发绿地倒下去,背后有几处明显的被树刮到的伤口,而1只浑身黄色的小蛙赫然停在上面。
“箭。。。箭毒蛙?!”工头愣了,这连续的突发事件让他反应不过来,甚至连几个工友被象扔过来的树干砸倒都不知道,直到他被独牙象的鼻子卷起,这才回过神来。
“你到底想干嘛?”工头对着独牙象大吼,可是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看到了这头象的眼睛。
明明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大象,他却从独牙象眼睛里看到了愤怒,彷佛在控诉着人类是如何伤害它的。
“呀!”工头还来不及多想,就被独牙象挥动鼻子往地上一砸,砸得他七荤八素的,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几根。
还没等工头缓过气来,他又被高高抛起,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靠任何工具飞到这么高的地方,他努力睁开眼,看见了正在接近的狮群,也看到他的工友正在逃窜,也有拿起工具试图反抗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喊出个“跑”字,就已经掉下来,被挂在了象牙上。
惨叫声,在这片森林前,不断响起。
鲜红的血液,无声地记录下这里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