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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不是数字时代,但却是由几组吉祥的数字组成。如传位9任皇帝,历168年。谁知人们的意愿往往与历史老人的安排相悖,而这两组吉祥的数字组成了一段不仅不吉祥,而且是一段艰难苦涩的历史过程。我们阅读一下那168年长长的历史画卷,与那9位皇帝盘膝啜茗而谈,我们没有叹息和遗憾,只有沉沉的思索。这个历程是由北宋的开创者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光义哥俩“开国种籽”、“守内虚外”、“先南后北”,开花结果发育出的“软腐病”所致,终究成了一个“先天不足”的北宋王朝。同时,把被赵襄子、蒙恬、汉武帝、李世民打造成如铁似钢、铮铮作响的雁门关一劈两半,成为和绵绵的太和岭口!真宗、仁宗、英宗,皇爷、皇子、皇孙三代,在他们执政的69年中,爷孙们恪守祖制,殚精竭虑地精心构造一个“积贫积弱”的生发机理,营造了一个“积重难返”的摊摊,在冲突中获胜后竟然割地进贡买太和。而神宗赵顼、哲宗赵煦父子俩在烂摊面前意气风发,抖擞精神,锐意改祖制、立新规,想把赵氏江山从没膝的泥潭中挖出来,结果因集团利益关系引发了皇族和后族、保守和改革两大阵营的分化,水火不容的激烈交锋,使得赵氏江山发生了地震,拉运北宋王朝的战车发出了嘎吱吱的不堪负重声。执掌大内32年的赵顼、赵煦父子俩被改革的风雨浇泼了32年,身心熬煎了32年,经过不断放弃与不断改制的32年,最后以腐下去的沉重价码构建成内部的太和岭口。这32年还是以不了了之作出了无言的结尾。
赵煦的弟弟是为徽宗赵佶。连头发稍中都充满诗书棋画艺术细胞的赵佶,亲眼目睹了父亲和哥所受的心灵煎熬,他要用艺术涂抹的手法治政,用艺术的视角观察民生,用艺术的思维处理朝廷与民众的关系,处理隔勾注山而居的汉民族与契丹族的关系,用艺术的色彩把各种予盾和裂痕涂抹粉饰起来。他深信老子的道,他深谙老子“无为而治”的和稀泥“道”的真谛。他制造“自在”,追求“自在”,乘着几个人特有的逍遥之舟,遨游在声色犬马、歌舞升平的太和之中,徜徉在书画翰墨的太和中。用搬运“花纲石”、“生辰纲”的决心和毅力,用建观传道的速度把赵氏江山北宋王朝拉向覆顶灭亡的深渊。可怜兮兮的北宋末代皇帝赵桓,在势如破竹的太原决战厮杀声中,在耶律斜轸和粘罕围攻京师的“隆隆”炮声中,摸一把谦让兼送葬的苦泪,穿上了金灿灿的龙袍,既无可奈何,又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了给北宋送终的历史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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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靖康二年历程,布满了积血和泥泞,遍设了尸骨筑就的关卡。赵桓皇帝每迈一步都要浑身泌出一把鲜血淋淋的汗水,长吸一口国破家亡凄凉的空气。赵佶也感觉到了这种天塌地陷,也被国破家亡的悲凉所窒息,但是他没有屈原那样冲天的悲愤和惊雷般的呼号,而是经过艺术加工,作了一曲清风月夜中一位少妇思念远去丈夫的汩汩悲愁。“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有时不做。”
赵佶、赵桓父子,最终以偏离中国哲学的“和而不同”、“以争求和”与求“和”的偏执,用艺术思维构建起“太和岭口”内外的方略,挣得个“昏聩公”和“重昏侯”两个(用屈辱编就的)名传千古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