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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妈妈是一棵树

5月的一天,8岁的儿子放学回家后笑眯眯地对我说“妈妈,母亲节快乐!妈妈,你辛苦了!”当时,我愣了一下,接下来儿子又热情地问我:“妈妈,你最爱吃什么?……”他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感觉。好像要照顾我的架势。我又有些吃惊,面对一个顽皮的男孩子今天的温柔。终日旋转于繁忙工作和沉重家务中的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自己的节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重视过。望着儿子那可爱的笑脸,我的心里掠过一股感动的潮水,一种蚀到骨子里的暖意。

接下来孩子告诉我,是娟儿姐姐说的。每年5月份的第二个星期天是母亲节。为什么偏是这一天,姐姐说妈妈你能告诉我。瞬间,我很惭愧。因为我除了朦朦胧胧知道母亲节是源自美国的,并不比孩子知道得更多些。我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立即查找辞书、工具书。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内心的那种愧疚。不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自己的虚荣,而是不能原谅的麻木。我们都是有母亲且做了母亲的女人,我们总是喋喋不休地教育孩子,要真诚、善良、有爱心。懂得美,欣赏美。学会关心、帮助别人。我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海阔天空的理想和胸怀,有远大的抱负、辉煌的未来。我们将自己从小受的教育之中获取的,但不免是空洞的口号式的爱国主义、为人民服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概念一股脑地塞给了20世纪90年代的孩子。我们不甘孩子未来生活的平凡,舍得智力投资,不曾放弃任何对哪怕是瞬间成功的可能性的努力。然而,我们却忽视了在一点一滴的平凡事物中对孩子爱心的渗透、雨露滋润似的养护。一声亲切的问候,胜过千万苍白的说教;一个明媚的笑容,抵得过大而无当的“榜样”;一根火柴,点燃了烛照人心的一簇圣火。孩子的心灵,在朴素无华亲情的影响下,可避免形成独生子女的自私冷漠的人格缺陷,这一点不可忽视。我们的修枝打权浇水施肥,才会使他们成长为一棵笔直葱茏的大树,而不会沉沦为枯荣随风的草。

母亲节这一天,我和孩子一道成长。我读给孩子听:母亲节追溯到古希腊时代,那时就有春天纪念塞比亚的风俗。他们认为传说中的众神之母塞比亚是人类母亲的象征。而母亲节的创始人是美国的安娜·贾维丝,她有一个养育10个儿女的母亲。南北战争结束后,她母亲在教会学校任院长,在“国殇纪念日”这门课程中,她母亲讲述着战争中献出生命的英雄们的故事,并呼吁创立一个母亲节。给战争中失去了儿子的母亲们一种慰藉,赞扬全世界所有为人类的延续和发展承受着巨大负荷的母亲。1906年母亲去世,贾维丝含着悲痛,为创立母亲节四处奔走,她为实现母亲遗愿的精神得到各界支持.1914年威尔逊总统亲自签署命令,将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天定为母亲节,并亲自悬旗隆重庆贺……今天母亲节已流行到四十几个国家,成为人们喜欢的节日之一。让母亲像一个备受关怀的孩子--是母亲节的宗旨。

是的,当母亲节的这一天,面对孩子我愧对自己已仙逝的母亲,她老人家养育了我们七个儿女,我却没有对她道一声母亲节快乐。这一声贺词不是礼仪,而是心灵的祈祷,爱的祝福。感谢孩子,他教会了我爱。感谢母亲节,它教会我们要崇尚和珍重生命。使我们懂得爱是平凡的,时时在我们周围。一个不能瞠过小溪的人,他不会远渡重洋。一个不爱自己母亲的人,就不会爱这个世界。

我讲完故事的时候,儿子童童歪着头打量我,像是在欣赏什么,那天我穿了一件绿色的裙子,儿子眨眨眼天真地说:‘‘妈妈是一棵树!”……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将永远珍藏母亲这份无价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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