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毂从卧室出来,傅寒词脱了外套递给她,“怎么在卧室没跟安儿玩游戏。”
“嫂子输了一下午心情不好,说困要睡会儿呢。”
他莞尔,往楼上走,“怎么回事,你带不动了?”
“平时就带带嫂子,今天一人带四坑,傅哥能力有限啊。”
“放假了,玩游戏的孩子多了。”
“可不是,今儿也是倒霉全匹配一些小弟弟。”
“看看晚上吃什么,我先去看看安儿。”
“好,傅哥。”
傅寒词推门进来,卧室里温度很暖和二十六度,加湿器也正好,他放轻脚步来到床边长安缩成一团睡着了。
“安儿,安儿。”
叫了两声没见反应,无奈一笑,“休息也别忘了脱外套,一会儿醒来会冷的。”
他刚动手要脱外胎长安就睁眼,睡眼惺忪还有点小脾气,“别闹,我困,让我睡会儿。”
他俯身贴上来,轻吻滑腻的小脸,“把外套脱了睡,小东西。”
长安没理他,嘤咛两下翻身又睡过去。
“好,我不吵你,乖乖睡吧。”
至此傅寒词才离开,长安闭着眼全身僵直连偷瞄一下都不敢,她听不见所以确认不了傅寒词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好像一个世纪过去,她才敢转身确认傅寒词已经离开卧室,这才下床跑到书桌拿了平板跑回床上,打开屏幕查阅着关于突然性失焦,失聪的症状原因。
网络上的答案众说纷纭,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有的说是疲劳引发的暂时性,也有人说是什么疾病引起等等……
各种回答,却没有一个让她满意。
她是医生不假,可学的外科,对于这些症状没有一点研究,她想过问冷钊可以冷钊跟傅寒词的关系这事必然会让傅寒词知晓。
她不敢冒这个险,真的太危险了,万一她真的因为之前那场危及性命的车祸引发了什么可怕的后遗症决不能告诉傅寒词,也不可能连累了他。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做不了,办好的办法就是睡觉,她睡觉时傅寒词很少吵她,希望可以借睡觉这茬挨过去。
自从长安车祸小产以后,小洋楼就订下一个规矩,能在家里吃绝不出去吃,连续遭受两次重创长安身体虚弱需要进补回来,外卖的东西虽然味道不错可营养不够这点傅寒词把控得很严格。
江风没回来时就是他跟烈毂换着下厨,每日都为吃什么伤透脑筋。
“傅哥,嫂子怎么样。”
“睡着呢,输了游戏带点小脾气。”
烈毂从厨房跑来,些许委屈的看着他,“傅哥,要不你给我换个任务吧。天天让我陪嫂子玩儿游戏我压力大啊。”
“怎么了,安儿欺负你了?”
“欺负到没有,赢了还好,一输我就胆战心惊的。”
对此傅寒词感悟颇深,别说烈毂就是他偶尔陪长安玩几局也是这样子。
“在坚持几天,这元旦一过离过年没几天,到时候忙碌起来安儿也不会在沉迷游戏了。”
“那肖樾什么时候回来,西子小姐最近也挺忙,嫂子怎么叫都没来游戏。”
提起西子,傅寒词脸色变了下,他也是最近两天才得到的消息,西子当时从德国回来就是为了找离家多年的父亲,不知怎么就成了甄老。
因为这件事,西子跟段斯译闹了好大的矛盾,最重要的是西子刚跟甄老相认,甄老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西子嫁给段景行。
这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长安呢。
“西子那边有别的事要忙,不要去吵她,也提醒安儿不要去吵。”
“知道了,傅哥。”
江风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烈毂让你帮忙你别借着跟傅哥说事的借口开溜啊。”
“不会,我这就来。”
“对了傅哥,我这粤菜嫂子会不会不喜欢啊。”
“她不怎么挑食,你要是味道好她就喜欢。”
晚餐时间傅寒词上楼,见长安还睡着,些许无奈,他回来一个多小时这小东西就没醒过,这时候睡成这样指不定晚上又闹腾成什么样。
“安儿,安儿。”
叫了两声没见响动,坐在床沿轻轻拍着,“安儿,安儿。”
长安动了动睁眼,迷迷糊糊的,“安儿,吃晚餐了。”
她眨巴着眼看着傅寒词,在努力辨认傅寒词刚刚说说的几个字什么意思,“我,我好困,寒词。”
“饭吃了,一会儿再睡。”
“可是……”
傅寒词没给她机会,一把把她拉起来,“乖乖的,在怎么困晚餐也不能不吃。”
她低着头,好像很委屈的在穿鞋,傅寒词见状弯身下来一把抱起,“别耍小脾气了,一会儿吃了饭我陪你玩两局?”
长安受了很大的惊吓,死死揪着他的衣服,平时抱一抱没见这么大反应,正纳闷就听长安开了口委屈巴巴的,“你,你吓着我了。能不能说一声先,我刚醒还迷糊着呢。”
“是,是我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长安轻叹一声靠在他怀里,也就刚才那么一刻耳朵突然就听得见,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了。
“寒词,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不记得了,就是心里想起来觉得后怕。”
“你好长一段时间没这样了,是又多想了什么事?”
“没有,就突然的害怕了。”
“别怕,我不是在吗,没什么好怕的。”
她点点头,搂紧了傅寒词若有所思,“我今天输了一下午,想着就来气。”
“游戏而已,输赢心不要太重。”
“我知道,可就是输了觉得不爽快。”
“一会儿我陪你。”
“那敢情好,可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菜。”
“难得有这觉悟啊,之前不都觉得自己技术挺好的吗。”
“讽刺我了,不是?”
两人说着下了楼,餐桌上粤菜看着清淡了些不过味道却是极好的,长安下了地先是一声惊叹。
“可是牛逼了啊,这日日菜色不一样。”
“我刚回来,做些家乡菜给嫂子尝尝。”
“你是香港人啊?”
“我是南方人。”
“哦,难怪呢。”
“尝尝,江风一手粤菜可是出了名的。”
“真的,那我必须好好尝尝。寒词,你的兄弟可真是牛逼,能干杀人的买卖也能做这种精细的事儿,还真是要什么会什么,跟你一样全能。”
“不然怎么会是我的兄弟。”
长安憋了两下嘴,尝了口直叫好,口味一下就好了起来。
傅寒词也算言而有信,晚餐以后真的放下工作陪着长安玩了会儿,也不知是傅寒词技术好还是运气好,反正他陪长安玩的一会儿没输都赢。
卧室里,不时传来长安的尖叫声,“杀他,傅哥,就是他杀了他。快快,反杀,反杀。傅哥,救我,快救我……”
“欸,你说,这样下去嫂子会不会嫌弃我技术太LOW啊。”
“怎么了,怕啊。”
“我技术挺好的,可跟傅哥一比就……”
“行了,别想这么多。过年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去看看沈悦。”
听见沈悦俩字,烈毂表情一变,“我看她干什么,背叛傅哥这事怎么都揭不过,就算我对她有意思也不行。”
“傅哥都说沈悦那是情有可原,他都不放在心上你为什么要较劲。”
“我较劲儿?江风,你忘了那次行动如此凶险,就是你我都受了伤可想而知对方是有多厉害,是傅哥不顾自己安慰跑去救了沈悦。傅哥那肩头的伤怎么来的,就是因为这个留下的,伤及神经差点让傅哥不能拿枪。不能拿枪对于一个军人来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结束军旅生涯。是傅哥咬着牙坚持锻炼,复检才恢复如初,那些日子怎么过来的你忘了?”
江风停下打字,轻叹声,“我怎么会忘,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可你也知道,沈悦会背叛傅哥都是被白泽逼的。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战友没人能说剩余的选择是错误的。”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反正她就是背叛了傅哥。就算傅哥肯原谅我也不会原谅,战友讲的就是一个信任,一个连战友都能背弃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烈毂,你真的是太犟了。”
烈毂本来脾气就不好,江风提起这事差点把他急脾气给引爆了。
原来在部队里时,沈悦和烈毂就相互看对眼,情投意合就差挑明这层关系在一起。谁曾想,突然遇到傅寒词这事,烈毂,江风,肖樾执意跟着傅寒词来南城,其余的战友也就各奔东西了。
虽然是各奔东西,可只要傅寒词一叫都是随叫随到,依然把傅寒词当做老大的信任着,这就是战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断的。直到出了叛徒一事,烈毂怀疑过所有人,包括肖樾和江风都没放过,可偏偏背叛的那个人就是沈悦。
傅寒词下楼,只见着客厅的江风。
“烈毂呢?”
“刚刚提了下沈悦,他就跟我发火了。”
“沈悦那事怎么样了?”
“段先生已经从处理好,听肖樾说沈悦准备回南城。”
“军职被革去了?”
“是,被革了军职。沈悦也不想再当兵,索性就回南城。”
“这事烈毂不知道?”
“不知道,我还没得及告诉他他就跟我发脾气出去了。”
“烈毂心眼死的,认准了谁就是谁。”
“可不是,我想着过年了想撮合下两人,谁知道……也怪我多嘴,欸。”江风也是摇头晃脑,难得有个不错的姑娘想介绍给兄弟谁知道兄弟不领情。
“这事先不说,等过年直接叫来。”
江风看着傅寒词无奈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日不是周末,可商会也没什么重要事,他索性就没有去加上新入住了一家科技公司,这公司的领军人很有新人敢做敢冲的英气在商会里也是帮他省了不少的事。
长安一觉醒来能看见一旁的傅寒词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寒词,你怎么没去商会啊。”她翻了身,揉着眼还困得很。
“醒了,睡得好吗?”
“恩,有你陪着睡得特别香。”
“很会说话,饿不饿。”
“饿,我想吃豆浆油条。”
他点头,觉得这早餐提议不错,“起床,现在十点多也不算太晚。我们出去转转看还有没有卖。”
“太冷,不想出门。”
“虽然十点,不过你出去透透气也挺不错。”
长安嘤咛着,抓着他衣袖撒娇,“院子里空气也很好,我去院子转转就可以了。”
“你呀,就是一身懒骨。”
“还不都是你惯的?”
这话没毛病傅寒词认了,认命的起身换衣服出门给长安买豆浆油条。她又没多睡,拢着厚实的毛绒睡衣下楼,院子里的空气的确新鲜,绿色植物围绕制造的氧气闻起来异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