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皇上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斩草除根了!有的时候宁璟救想不明白了,同样都是他的亲儿子,为何差距就这么大。难道就因为容珏是皇后所出,所以就理所应当的继承了那太子之位和他的衣钵?那容律又算是什么?
就算是不受宠的妃子生下来的皇子,可身体里面也同样流淌着他的鲜血啊!他怎么忍心!
看来那句话说得是对的,这皇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不明白,就算容律不是皇后所出又如何,只要他有能力就行了,皇帝这是挑太子,又不是挑后宫,家世地位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亦或者说,他那么忌惮他,就是因为他经常和他这个摄政王走在一起。在他的意识之中,他本来就是个危险物品,是个定时炸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到时候危及到他们容家,而他和他走得太近了,终究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真是没想到,这皇帝为了削弱他的能力,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啊!
望着面前的人深深叹了口气,宁璟歉意,“看来,是本王连累了你了。皇上这显然就是要将本王身边的羽翼爪牙都拔出掉啊!而你因为终日跟本王混迹在一起,自然而然也就受到了牵连。不过你放心,本王定然会护得你周全的。毕竟这世界上,能够了解本王并不畏强权的站在本王这边的人不多,而你与本王又是知音好友。”
“放心吧,他想取我性命没那么容易。”容律却轻笑着耸了耸肩,“不过我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前往了,皇城这边你自己一个人定要小心一点,以免皇上对你使什么阴招。毕竟现如今放眼整个朝堂,唯一敢与之作对的人,恐怕也就一个宋尚书了。但宋尚书一直以来左右摇摆不定,女儿又嫁进了皇宫之中去,所以,不论如何,你定然要小心行事。平日里面一个昭王都弄得人挺心烦的,现如今又出来了一个皇上,只怕你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宁璟的心里面还是内疚的。
如果他当初没有和他说起当年事情的真相,现如今的他也就不会如此执着的和他站在一边,跟皇上对立,更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困境之中。此次一别,只怕皇上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让他有去无回,否则的话,也绝对不会说出‘归来之日,授太子印之时’那种话。
毕竟君无戏言,他这都已经说出口了,就定然是要说到做到的!
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自己训练的那对精兵的虎符,宁璟确定四下无人,伸手强塞进了他胸口,“好好干一场!本王还等着你回来之后,再与本王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大醉个三日三夜呢!总之,别让本王失望,别忘了,这皇城之中还有人等你呢。”
但愿吧,但愿这一别,不是永远的分别了。
和前一天一样坐在大街上撑棚子为百姓们义诊,楚子衿才刚到达地方,就见一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醒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里面和贞儿他们一同陪在自己身边的宝儿。
看到面前人的相貌,宝儿也是被被吓了一跳,但又快速想起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想来您就是楚姑娘了吧。楚姑娘,奴婢昭王府的王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宝儿,王妃娘娘近日来身体有恙,胎位不稳,听闻姑娘您医术高明,特命奴婢前来请姑娘前去一探。”
“你家王妃?”楚子衿眉头紧紧皱起来。天知道那个贞儿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看来她这是认定了她就是当初的季欣兰,所以打算斩草除根了。但是她却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难不成在那众目睽睽之下,贞儿还敢将她如何不成!而且她这也确实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人家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昭王妃。
抬起头看向宝儿,她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我随你们前去一趟便是,走罢。”
只是,既然是贞儿身边的贴身侍女,那前来的人为何不是彩儿?彩儿不才是她的侍女?
从摊子到昭王府的一路上,宝儿时不时的抬起头望向身边的人,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敢问姑娘是哪里的人?家中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
“并不。”楚子衿不假思索,“不知你为何如此询问?”
“实不相瞒,奴婢之前的时候有个好姐妹名唤贞儿,也是和奴婢在这昭王府中当差的。可后来,却不知怎么的,就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最终被逼落山崖,死相凄惨。我的哪位姐妹,便和姑娘您的相貌一般无二……奴婢没有诅咒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对于宝儿,楚子衿并不想之前对彩儿那般放心,毕竟这姑娘的心思可比彩儿多上几分,让人实在是摸不透,更加不能完全信任。所以,纵然现在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她也定然不会像当初见到彩儿的时候一样,和她说实话。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被那贞儿给洗脑,如此故意套她的话的。就像宁璟曾经说过的,对于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无妨,看得出来,你也是有口无心的。”
“只是姑娘和奴婢的姐妹实在是长得太相像了,也不知道等下王妃娘娘见到了您的相貌,会不会被吓到。毕竟当初,我家娘娘和贞儿可是如同亲姐妹一般。”
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楚子衿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亲姐妹?若真是亲姐妹的话,她当初会为了害她而给她扣上那么高的帽子,还几次三番的想要置她于死地?看来在那昭王府之中,她这戏做得还真是够全套的!
她现在一想起来她当初可怜兮兮的那张脸,都觉得恶心想吐!她也真是疯了,才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