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天干笑道:“呵呵,我是说本公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走路。平日都是做马车或是骑马的,这走山路还真的是第一次。”
男子转头看向冷傲天,取笑他:“果然是公子哥一个。要是我们平民百姓哪里整日叫的起马车的?”
冷傲天再次心虚的笑笑。
俩人走了俩刻钟终于看见人烟了。男子指着前边第三间屋子说道:“哝,看见了吗?那间屋子就是了。我就送你到这了,接下来你就自己去找她吧。”
“嗯好的。就此别过。”冷傲天拱手揖道,转身拔腿就要离开。
“慢着!”男子一把捉住他的衣袖,道:“你答应给我的银子还没有给呢!”
冷傲天尴尬得用扇子敲了敲头,脸上挤出一抹干笑:“不好意思啊兄台,方才想得入神忘却了这件事。”
男子接过冷傲天递来的一俩银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冷傲天对着男子的背影摇头感慨:“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如今帮人指指路都要收费了。这兄台真是忒计较了。”
一边摇头一边朝着那屋子而去。
“请问有人在吗?”冷傲天对着大开的柴门大喊。
“来了来了,是谁啊!”屋内响起一道女声。不一会,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妇人从院内走了出来。
的确是一张长相乖巧灵气的脸。冷傲天心下暗暗道。
只见对方脸上虽未涂抹什么胭脂水粉,但是这张脸还是白净白净的模样,螓首蛾眉,琼鼻丰唇即使只是衣着一件最朴素的衣衫还是丰韵犹存煞是好看。
那妇人看向冷傲天,疑惑道:“请问公子这是找谁?若是我相公的友人,相公现在还未回来恐要等上许久。”
“我是来找你的。”冷傲天解释,“你就是连翘?”
乍一听道连翘这个名字,连翘秋水般的双眸不禁睁大直直看向冷傲天,语气稍冷:“你究竟是何人?来此作甚?”
连翘是她从前在四公主宫内当差时的称呼。
“夫人,我是七王爷府上的。此番寻你而来是为了三年前的一件案子。”冷傲天微着说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个找人麻烦的。
连翘乍一听三年前的案子立刻下的面色惨白,语气强硬道:“什么三年前的案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夫人,要不这样吧,一直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太方便我们进屋去说可以吗?”
连翘不肯答应,对着冷傲天冷言冷语:“有什么话就在屋外说吧,要是被邻居看见,孤男寡女的恐怕会生出些绯闻来。”
“好的。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也不和您耗下去了。此番前来是要您做人证将当年欧阳薰如何陷害欧阳芸以及谋杀欧阳甫的事情。”
“没有这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作证?”连翘摆了摆手欲关上柴门赶客。
冷傲天好不容易才找出这个一个人证能够指证欧阳薰所犯罪行如今怎可轻易离开?
他仍旧死皮赖脸不肯离开。
连翘脸上已有怒容,指责冷傲天“奴家早已说了自己不认识什么四公主七王爷的,公子为何迟迟不肯离开?奴家饭菜还未热熟一会相公回来劳作一天回家饭也没得吃恐会生气。奴家与公子素来无甚仇恨,公子为何致我于此境地?”
正在俩人争持不下的时候连翘的相公挑着一旦箩筐回来了。
他远远的就看见了立在自家门口的一年轻公子哥,心底甚是好奇。
连翘也看见了自家相公回来,让开身与冷傲天保持些距离以免她家男人误会。
“这位是?”连翘相公眼睛看向冷傲天对着连翘问道。
“我也不认识。”连翘连忙解释。
“公子是经过此地来此投宿的吗?”男子试探性的开头。
冷傲天摇了摇头,正当他要解释一下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从远处涌来。
他老远就嗅到一股杀气,转身对着那对夫妻吩咐“你们先躲回屋内,待会我让你们出来再出来。”
夫妇俩朝着冷傲天的视线望去看见一批黑衣杀手正汹涌而来。
黑衣人一个个拔出腰间的刀剑,齐齐将冷傲天围住。
“你们是何人?”冷傲天从腰间抽出软剑手指着黑衣人问道。
只见黑衣人并不言语,转瞬间已提刀向冷傲天刺过来。
冷傲天一个侧身躲过,面对着另一个提刀砍过来的黑衣人,他足尖轻点运功跳至半空对着那黑衣人的头毫不犹豫的给了重重一脚。
对方由于力的作用猛地向后倒去,好巧不巧得头撞上尖锐的岩石就这么昏了过去。
冷傲天感觉到背后有一个黑衣人朝他袭击过来,他一个下腰躲过对方刺来的一刀顺手捡起地上的兵器对着那黑衣人心口猛地一刺,在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一招解决。
因为敌人人多势众他渐渐也感觉力不从心,但还是奋力抵抗与反击。
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倒下去,而此刻冷傲天的手臂上也被划了一刀。
殷红的鲜血瞬间透过银白的衣袍将衣袖染红。冷傲天没有在意手臂上的伤继续与黑衣人打斗。
终于,当他的刀刺进现场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胸腔的时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啊!”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凉的喊声。
冷傲天拔腿就跑进室内看见有个漏网的黑衣人将剑刺进了连翘相公的胸膛。
连翘一张脸早已一片濡湿。她紧紧抱着那男人道“相公!你不有事的!不会有事!”
冷傲天提刀一个箭步上前就将黑衣人的脑袋削了下来。
由于动作迅速而没有被血喷染一身。
冷傲天走到这对夫妇身边跪下,手伸到男子的鼻尖探息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为什么偏偏这么巧的遇上刺客?是连翘的身份被暴露了么?还是因为自己才将刺客引来的?
他看向连翘,只见她那张秀丽的脸庞纠结的五官扭曲,声嘶力竭的喊着“相公你不要离开我啊!你走了我们腹中的孩儿该怎么办?”
冷傲天听了下意识的看向连翘的小腹,只见原来应该平坦的腹部微微隆起。
约莫两三个月身孕的光景。
连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整个人就静止不动,就连眼神也是呆住的。冷傲天见了不忍,强压住心底对于自己之前粗心而没有点清黑衣人数量导致对方将连翘相公杀害的深深自责。
冷傲天安慰道“有人要杀你灭口,连翘你就来七王府吧,这样王府里的人还能保护你,为了你腹中胎儿,你怎么也得活下去啊!。”
连翘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公子说的是。只是奴家还想为相公建一座坟安顿相公,之后奴家再随您同去七王府。”
“好的,我帮你。”冷傲天觉得这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帮她的了。
今夜无星光,一轮明月当空。四下寂静万籁无声。
等到冷傲天与连翘将后事办完回到七王府已是深夜。坊间众人早早歇下,街道上唯有一两声狗叫声此起彼伏在暗夜里显得突兀。
“来人啊,快开开门!”冷傲天使劲地拍打漆红的大门。夜里有点冷,风从街角吹过来带着股冷气从单薄的衣衫灌入,连翘瑟缩着脖子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等待。
好一会儿,值班的下人才听到敲门声这才艰辛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回道:“来了来了!”
门一开落入视线的是王爷的好友冷公子,守卫连忙语气转善热情的问候:“冷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冷傲天揉了揉发痛的手掌对着守卫道:“本公子在外头可是叫喊了很久。今夜就你一人值班么?”
守卫心虚的垂下头去,干笑道:“另一个腹痛去看郎中还没有回来,今夜就奴才一人。”
听及此,冷傲天摆了摆手也就作罢,转而对着守卫吩咐:“劳烦叫醒下王爷,我还有要事同他商量。”
那守卫应下匆忙跑去传话。
已有下人在前厅点了烛火,冷傲天走了许久的山路此时腿脚早已酸透便做到太师椅上等候欧阳俊。一边捶腿一边客气的对着连翘说道:“走了许久山路相必你的腿也早已发痛此时何不坐着等候?”
也约莫是冷傲天从不拘于礼数,或者是她怀孕后身体虚弱许多,这会子也顾不上尊贵卑贱,连翘膝盖一曲已在椅上坐下。
欧阳俊、官婉静在下人的通报下起身潦草整理一番前往大厅。
冷傲天一看见欧阳俊就拱手作揖问候道“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欧阳俊冷着一张脸,声音毫无温度“这么晚了来府里所谓何事?”
冷傲天干笑两声,上前拍拍欧阳俊的肩膀“别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也为你找到一条重要线索哦。”
欧阳俊不明所以,却看见冷傲天身边立着一位长相秀丽身着素衣的姑娘。
“她是谁?”
冷傲天折扇哗得一声打开,摇了摇两把道“你们可知道当年宫里十五皇子倏然溺死是何原由?”
欧阳俊看着他挑眉道“怎么,还有内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