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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也许她们的遇见只是为了见证人和人之间存在一种感觉上的互相吸引和好感,见到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心情,并且想对她好,无条件的对她好,而绝对不只是出自于爱情。人生能有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或者有这样的感觉便是幸运,因为说不定那是前生彼此默许的约定,今生就凭着它在人海中第一眼就能找到那个他或她。

大街上,韩冰清嘴角一直挂着快乐的微笑,冷若水低头想着这位应该娇贵的小姐也笑了起来,她知道她又得到上帝最真实的眷顾。虚幻中的真实眷顾,冷若水抬头看着天偷偷地伸开手抓着七彩的阳光。

韩冰清转身把李勉推到武尘破身边道:“李勉,你和尘破一起吧,况且你和尘破好久都没聊过。我只要她和秀云就好。我忘记介绍了,她是我远房的表哥,好久没音信了,我们有话要说。”李勉一脸不情愿的神情说:“清儿,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韩冰清回:“李勉,你要破坏了本小姐的兴致,我唯你是问,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李勉如此便不再讲话但是也没有离开,站在原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武尘破。

武尘破只是好奇此山人和冰清之间的关系,他从小就认识的韩冰清,也没听说她有一位远房的表哥,难怪李勉要紧张了。他就是不喜欢韩冰清每每说话高高在上的态度,真不知道李勉如何适应的。以韩冰清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结识山人这种底层阶级的人。

韩冰清淡定从容地看了武尘破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给冷若水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了。

武尘破看着李勉道:“阿勉,我看你一脸担心的样子,你还是跟着他们去吧。”李勉摆手作罢道:“我看不必了,被她发现又要生气,她可不是会吃亏的主。这次去平湖山回来还没有好好聚过,我们走吧。”武尘破道:“当然,走叫上子孝,子敬。”

中午用餐时间,何晓荷设好盛餐准备接待韩冰清,更重要的能和武尘破一起进餐。丫鬟们端上准备好的丰盛午餐后,何晓荷、武索风、武尘晨三人干坐在餐桌旁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有人回来。何晓荷差人去打听他们的去向,当差的说他们已经分成两批人马在醉香楼和翡翠楼用餐。何晓荷伤心之余也没办法,让下人们忙着热菜,何晓荷叮嘱他们用餐后,黯然离开了。

回到房里,何晓荷感觉有些不舒服,打发了所有下人,侧躺在了床上。她想不出为什么武尘破从十六岁开始便对自己一点都不亲近,而她爱极了这个跟她夫君长相酷似的儿子,她可以为他付出所有,她不管他对她什么态度。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再也不能承受失去这个儿子。武尘破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何晓荷的精神寄托,也是她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希冀。想着,何晓荷下床拧开了房内密室的机关,进去后,里面摆放的全都是关于武耀朝生前的所有东西,她满眼泪花,坐在一副美人图前痴痴地望着不愿离开。

入夜,李勉找到了韩冰清她们,先行离开了。冷若水看着打量自己的武尘破,以为他要找她解开所有疑问,然而,武尘破什么都没有说走开了。冷若水跟着武尘破走在去林枫客栈的路上,一路上冷若水先问了他今天要不要进去看沈词,结果武尘破一个眼神示意她管的太多,冷若水便不在继续深问。当一个人心情特别好时,总会比一般的时候承受能力强些。冷若水尽管问他一些无聊的东西,比如你几月份出生?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小时候怎么背书的,为什么那么喜欢沈词……而每一句问题之后都会顺便打听一下韩冰清的习惯和爱好。

武尘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开始变的无聊,竟对山人的问题一一作答,然而关于韩冰清的事情冷若水只总结了“不知道”三个字。武尘破为了挽回自己伟大形象,指着冷若水的鼻子威胁道:“山人,你再唠叨,从明天开始,你男扮女装。”冷若水不甘示弱地道:“扮女人怎样?你以为我不敢?”冷若水在心底得意着,这个可是比现在还要自然的事情,接着说:“只怕到时候我扮成女人,某人会男女不分。”武尘破僵笑起来道:“你是说你比女人漂亮?”冷若水白眼,她可没这么想。武尘破道:“我武尘破那么厉害,无论你是男是女,我定能一眼分辨。”冷若水知道此话全参了水,切的一声走在他的前面。武尘破向前揪着冷若水的衣领往后拉

道:“山人,我是你老大,后边靠。”

这时,武索风的一句二弟让武尘破回了神。当看到和武索风并肩一起的沈词时,武尘破立即松开了冷若水的衣领,整了整衣襟,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大哥,沈姑娘。”

还没等到武尘破问及他们怎么在一起,武索风抢先道:“午饭后出门正巧遇到打听住所的沈姑娘,我想那晚二弟所托,便安排好了沈姑娘的住处。”这时,武尘破竟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沈姑娘住在哪里?什么时候搬进去?”沈词道:“谢谢公子惦念。”说着看了一眼武尘破后把目光投向了武索风,冷若水把这一细微动作记在了心底。沈词接着道:“索风公子,帮我在潇水边寻了一处静谧之地,明日搬进去。”武尘破道:“还是大哥心细,大哥,你送沈姑娘回去吧。我和山人还有事,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冷若水落荒而逃,边走边回头喊着:“明日一早见。”想着今天若不是碍于韩冰清和李勉,早就陪着沈姑娘到处找找房子为她做点事,还好明天还来得及补偿,刚才的心悸也被喜悦所代替。

冷若水看着武尘破,觉得他的行为一点不男人,如果再这样下去,沈词姑娘和他一点希望也没有。但是反过来想也许她只是他的错觉而已,未分清仰慕和爱。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找一个让她感觉呆在他身旁最爱也最自在的人,这样的爱才是真爱,至少不会感觉到哪里不舒适,一切都自然到不用担心自己不够好。而现实生活中谁会这样幸运呢?冷若水道:“pig,大晚上,我们有什么事?”想着刚才说着和她一起有事,不禁有些被重视的感动,古代这样应该不容易吧。武尘破停下来转了转眼珠道:“吃喝玩乐。”“这个就是你的事情?老大,我真搞不明白你了。”“废话,我是谁?能是你一个山人就能琢磨透的人!”之后冷若水和武尘破进了舞仙楼后,暗处的一双眼睛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人匆忙离去向何晓荷汇报情况去了。

冷若水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女扮男装的她充满了好奇,甚至可以说此时的兴奋已达到曾未有过的高度。冷若水跟着武尘破一边上楼一边不停地打量着屋内的男男女女,满眼无限春光,但是仍然不明白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歌舞升平中虚度着每一刻,若水对他们的生命竟生出一番怜悯。

这时,楼梯右侧迎来了一位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冷若水打量一下她的脸庞,一股干呕感冲到了脖颈。只见那女人脸上扑着厚厚的胭脂,双眼上着深紫色的眼妆,头上还插着一朵紫色的大花朵,手里拿着紫色手帕准备双手接待这位贵客。武尘破停下瞪着她道:“紫麽麽,我可是告诉过你不许碰我的。”紫麽麽连忙收起热情的双手,但是脸上仍堆着殷切的笑容,尖声道:“哎呦,这不是见您大驾高兴过头了嘛!二公子,里面请,我给您叫上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紫麽麽,这个季度所有的准备待客的姑娘我全要了。”紫么么脸上都是难为之色说:“二公子,这个恐怕不行,她们可都是第一次,如果您一次全包了……”紫麽麽心底盘算着不能赔大发了,又不敢招惹这有钱的主。还没等她说完,武尘破便把一把厚实银票放在了她眼前晃了几下。

冷若水第一次见到如此贪婪的脸,心底鄙视着,也在心底搜索着能骂武尘破的所有词汇,但是她也只想到了色狼,大色狼而已。现在,留在武尘破身边就像身上绑着定时炸弹一样。只听到那麽麽,道:“二公子您楼上请,您的房间我时时预备着,我让人带您过去,待会我就亲自把人给您送过去。”冷若水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常客,他要进去做他的事情,她要进去做什么?奉劝他,恐怕思想也不是一时能改变的,可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冷若水站在武尘破身后喘着粗气,不知道对沈词的爱是不是只是表象?忽然替沈词的不动容庆幸起来。

“山人,发什么呆,一生如若不来此种地方你就不算有见识,今天老大我带你享受另一种神仙生活。”武尘破看着冷若水阴笑着,脸上流露说不尽的享受。冷若水没有说话,本能反应的跟他往前走,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原来他的人品和表象真的一样。冷若水想到了他的吊儿郎当,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想到了他对他母亲的态度,想到了武尘晨说他打发别人的事情,开始怀疑问他的那些问题。她跟上他,只是想亲眼目睹,亲眼杀死她还有的希冀。

“哎呦,我知道,你害羞,还没尝试过。但是山人,是男人总要有第一次的,之后你就会对这种感觉充满留恋。”冷若水依旧一言不发,因为她真的生气和失望,甚至开始觉得站在他身边就是一种耻辱。但是事情总是不容她反驳,便已被武尘破拽着上了楼。

房间里剩下了冷若水和武尘破,若水觉得此时就连空气里也暗藏着前所未有的陌生和不舒服。第一次想逃开有他的地方,甚至是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气愤都比不上此时的心寒。不一会,那麽麽带着四位豆蔻年华如花一样的小女孩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招呼着带上门出去了。武尘破看着把脸别向一处的冷若水,悠然的喝着茶水,一脸戏谑的模样地道:“老大我就把兄弟的情分尽到底,姑娘来了,你先挑,剩下的是我的。”冷若水没有看他,望着四个小姑娘,满心愤怒和难过,这不是她所定义的武尘破。冷若水看着怯怯站在最后面默默流眼泪的女孩,不自觉地向前抚摸着她的小脸,而这个动作让那位小女孩更加瑟瑟发抖起来,哭声哽咽着。冷若水心疼着,但是却可能是无能为力,他转向脸望着武尘破,武尘破双脚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上面。

此时,冷若水再也憋不住气压抑着情绪平静毫无感情地道:“我不需要!如果当我是兄弟,我求求你放过她们行不行?她们都还是孩子,你不会这样做的。”武尘破看着冷若水,听着她对他的肯定,望着已经流泪的冷若水心在抽搐着,他扯了扯嘴角道:“就算我如今放了她们又能怎样,日后她们依旧摆脱不了这种命运,我只是比别人早一点享受而已。”冷若水看着一本正经的武尘破,完全和平时判若二人,陷入了绝望。“最后那个,今天本公子就选你了。剩下的就归你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便向那位小女孩招手,示意过去。那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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