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细密的汗珠从脸上话落,宋薄洵也不管是谁了,“纪尘,你赶紧过来,我特么快疼死了。”
电话那头的纪尘瞬间清醒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你忍着!”
话落,赶紧翻身下床,连睡衣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上,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
“宋薄洵!宋薄洵!开门!”
纪尘发疯一样的敲着门,一早就在门口蹲守着的宋薄洵慢吞吞的打开门。
“你怎么了?”纪尘冲进去,看着满脸苍白的女孩,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老毛病了……你帮我叫医生吧……”
“走!我带你去医院。”
纪尘说着,就转过身想把宋薄洵背起来,后者挣扎着,“不去!我死也不去医院!我才不要去那个鬼地方,医院……从来都是别离的地方……”
纪尘皱眉,“你是想死家里吗!”
“闭嘴!我都说老毛病了,你去给我煮碗姜汤!我还死不了!”
宋薄洵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没了往日的凌厉,此时的她犹如一只刚刚从大难中逃脱出来的病狗……
“……好,我先扶你去卧室。”
纪尘最终妥协了,把宋薄洵扶到卧室就来到厨房,看着冰箱里的食材犯了难。
他什么都做得来,唯独做菜不能,别说煮姜汤,他步骤都不清楚……
拿出手机,再三犹豫下,纪尘还是将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
电话那头,沉着的声音响起。
“你在哪里?你媳妇病了,赶紧回来。”
席辰川双眸一凝,算了算日期,今日应该是宋薄洵的生理期的头一天……
“照顾好她,我十分钟后到。”
挂掉电话,席辰川一刻不敢耽误,拿起一旁的外套就作势往病房外走。
此时,病床上的陶然悠悠转醒,见席辰川要走,紧张的抓住席辰川的衣服,“你要去哪?你别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医院。”
“齐睿!”席辰川没有理会陶然,低声喊了一声,守在门口的齐睿立刻推门走进来。
席辰川挣脱了陶然的手,“这是我的助理,有什么事找他就好。”
话落,一刻也不留恋的离开了病房。
陶然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
等到宋薄洵再度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旁边的桌上放着的是一碗昨日没来得及喝的姜汤。
断断续续的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昨日是纪尘照顾了她。
“醒了?好点没有?”
席辰川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扶住女孩,温柔问道。
“纪尘呢?”
宋薄洵仔细扫了一周也没看到纪尘的身影,疑惑问道。
“他昨晚回去了。”席辰川冷静的回答,“昨日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而是给了纪尘……
后半句席辰川没有说出来,宋薄洵却懂他的意思。
垂眸,却是懒得解释……
“下楼吃饭吧。”
席辰川见宋薄洵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轻轻一笑也不再追问,这一页就此翻过。
宋薄洵慢慢坐下,却不着急动筷子,而是细心看着早餐,良久,“BOSS大人,您好了解我啊!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最爱……”
这句话看似无意,席辰川的手却一顿,不到半秒钟就恢复了正常,"既然爱吃就多吃点。"
宋薄洵不语,只是轻笑着拿起桌上的牛奶……席辰川其实你也是爱的对不对……报恩的办法,照顾我的方式有好多种……你却选择娶我,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
——医院,
“什么!她、她是宋楚怀的孙女!”
陶宏惊讶的出声!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是这样的来历!宋家……虽说不比席家光辉,却也是在亚洲数一数二的企业……是他们陶家就算努力三生也换不来的积蓄……本以为宋家自宋楚怀就没落了,可他前几日却听说宋家长子宋薄玺回到了宋氏……
“这下彻底的无望了……”陶宏瘫坐到沙发上,这最痛苦的事便是计划还未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去找宋氏的茬,除非他疯了!
不仅仅是陶宏,陶夫人和陶然的脸色都很难看。
“该死的小贱人!当初与苏澈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转身嫁入席家当起了席太太!就算她有权有势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不堪!难怪席辰川一直没有宣布婚讯!”
陶夫人磨牙暗恨道。
“……”
陶然没有说话,眼中的暗芒迅速划过,本以为替席辰川挨了一刀,装成失忆就能骗过去,说不定席辰川还会回心转意……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太天真了!对于宋薄洵,从她一出生她就输了……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父母,陶宏每天都干什么她当然清清楚楚,他养在外面的情妇可不止一个,还有她妈!每天只会抱怨,每天嫌弃陶宏却还是依附着人过日子!
没用!真是没用!如果她有宋薄洵的身世,何尝需要受这种气!
“妈,席夫人是不是说明日约你去席家吃饭?”
努力压下心中的厌恶感,陶然笑了笑,问道。
“是啊,女儿怎么了?”
提起这个她就一肚子气,本以为今日查清了宋薄洵那不堪的身世,可以在饭桌上狠狠羞辱其一顿,可……该死!
“妈,我也想去……我想……去见见辰川……”
“好,不过……你的伤……”
陶夫人眼前一亮,自己的女儿可是与席辰川有过一段的,当初之所以分手也是因为迫不得已的,说不定二人这一来二去就来电了呢……就算那小贱人有身份又怎样,难道有身份还能管的住自己的老公!
“没关系,我的伤不碍事。”
陶然摇摇头,看她母亲的神情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她妈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伤,巴不得想带她去呢,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在她母亲眼里只有钱和地位!
“那好啊!”陶夫人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告诉常月。”
说着,就出去打电话去了。
至于陶宏在此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陶然在心里冷笑,这态度分明就是默认了!
****
很快,一日过去,到了陶然一家去赴宴的时间。
宋薄洵紧挨着席辰川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宋薄玺也是沉默的坐在一边。
“席夫人,这么多年没来过席家,这席家老宅竟然又变了模样,席夫人真是有福气。”
陶夫人贪婪的打量着席家老宅,等陶然嫁过来,这个地方就是属于她的了……
“伯母好。”
陶然坐在轮椅上,礼貌的问好。
“来了就赶紧进去吧,然儿的伤别受风吹到,不然又要感染了。”
常月眯着眼,笑的温柔,陶然听此却迅速低下头,双肩哆嗦了一下,“是,伯母说的是。”常月这话是在讽刺她昨晚的突然伤口复发,今日却能前来赴宴吗!
常月不屑的看了陶然一眼,这是在装可怜吗?!殊不知,对着长辈装可怜是一件蠢透了的事!
陶夫人自然也明白常月话里的意思,张张口想要反驳,陶然眼疾手快立刻按住了其。后者不甘心的跑到一边去。
“哥,陶然的反应你怎么看?”
陶氏一家的事,宋薄洵尽收眼底,扯了扯哥哥的袖子,附在其耳边,小声问道。
宋薄玺抬头瞥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愚蠢至极。”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兄妹肯定是一个妈生的!”宋薄洵笑的没心没肺,完全没把陶然当回事。宋薄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妹妹思想总是和别人不同。
一旁的席辰川轻轻瞥了正相谈甚欢的兄妹二人一眼,不语。
“辰川!”
陶然被陶宏推进了客厅,一进客厅,陶然就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了就不由心生保护欲的笑容,眼里满是少女的欣喜和羞涩。
“……”席辰川没有看口,连个眼神都没有给。
“陶小姐,生日宴那天匆匆一见后咱们就没再见过,大恩不言谢,薄洵的感恩之情就寄托在与您对话上了。”
宋薄洵甜甜的一笑,满脸的无害纯良。
陶然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猛地一攥,明明是最想撕碎宋薄洵的人,却不得不礼貌的回了其一个笑容,“宋小姐客气了。”
“请称呼她为席太太。”
一直没有开口的席辰川,突然冷声说道。
陶然先是惊讶的愣了愣,不过几秒,脑袋迅速低下去,声音细如蚊帐,“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这模样仿佛被宋薄洵欺负了一样。宋薄洵在心里冷笑,白莲花啊!这可有意思了……她最喜欢的就是和白莲花玩玩了……想当年,她可是成功整了不少白莲花绿茶婊呢……
“辰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然儿的记忆还没恢复,如今是强撑着来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陶宏一进来就看到安静的坐在旁边,却和宋薄洵十分亲密的男人了,心中揣摩,他是不是就是宋薄玺,所以一时没有开口,倒是陶夫人皱眉说道。
“陶夫人您想多了,陶小姐带伤来赴宴,我们当然高兴了,美食不可辜负,陶夫人,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宋薄洵站起身来,又笑着说道。
“妈……别说了。”陶然拽了拽母亲的袖子,眼里满是警告的神色,话到嘴边,陶夫人生生咽下去。在一旁佣人的指引下,到饭桌旁就做。
很快菜上齐了。
众人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来,你多吃一点。”
席辰川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宋薄洵的盘子里,后者看了其一眼,“谢谢。”
“不客气。”
二人的甜蜜互动一点不落的落入陶然眼中,她的头埋的低低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也吃。”宋薄洵也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席辰川的盘子里。
席辰川僵硬住了,就连和陶夫人聊天的常月也都停下来,诧异的看着宋薄洵。
“辰川对见手青过敏的……”
因为常月的突然沉默,陶夫人也跟着沉默,席岩脸色阴晴不定,空气如同静止一般。良久,陶然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宋薄洵的筷子却是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