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本来疼的已经闭上了眼睛,当听到产婆说她难产时,她就已经慌了神了,她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就是皇上,她多希望就他能来看她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呢?可是,她也知道只是不可能的,即便对皇上失望了,她内心还是极其渴盼活下来的,不然,她的孩子怎么办呢?
可现在,她居然幻听了,竟然听到了皇后的声音,她内心有些自嘲,那个女人那么恨她怎么会来看她呢?
见淑妃没有反应,长鱼瑾有点担心,头也不转的吩咐一旁的人:“去,拿点人参片,准备几大坛最烈的酒。王太医,您那里应该有麻沸散吧,先拿几包过来吧。”
王太医有些犹豫:“要麻沸散做什么?”
长鱼瑾:“请你不要再问为什么了,时间紧急,照做,好吗?”最后两字说得非常重,可见她已经有些不爽了。
王太医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他当太医院院长这么多年,除了皇上,就连太后都是对他和颜悦色,哪有人敢这么吼他,可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乖乖去拿,毕竟生死攸关啊。
长鱼瑾转头看见产婆拿着本来要用来剪开产妇下体的剪子,问:“剪刀消毒了吗?”
产婆一愣:“消,消毒?”
长鱼瑾一拍脑门:“你等会儿拿着酒仔细地洗洗剪刀。再找一把匕首,也用酒洗好。”
长鱼瑾一转身,指着一个还算镇定的宫女,“你,去准备针线,也用酒洗好。”
没想到那宫女竟然在发楞,长鱼瑾厉声道:“听到没有?”
宫女吓得一抖,连声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
淑妃停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有幻听,她一睁眼,看见皇后正站在她的床边指挥这众人做事,她心里一惊,急忙忍着疼拉住长鱼瑾的衣角。
长鱼瑾感受到衣服一重,一低头就看见淑妃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求你了,我马上也要遭报应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放过孩子,求求你。”
长鱼瑾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你搞什么,我是在救你!!救你们母子二人!”
淑妃也愣了:“真的?我真的能活下来?”
长鱼瑾坐下来,笃定地道:“我之前见过一个这样的病例,当时我跟大夫一起救了那位产妇,所以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你就能活下来,看着你的孩子长大!”
淑妃听见长鱼瑾的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不是没有怀疑皇后借此机会报仇,可是她不敢怀疑她宁愿相信皇后是不计前嫌来帮助她的,之前太后不也被她救了吗,她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淑妃眼泪唰唰地救下来了,与汗水混合在一起,还真是,狼狈啊。
不过长鱼瑾依然温和的看着她,手轻柔地给她推着肚子,帮她助产,淑妃的狼狈根本不是狼狈,那是当母亲的光辉,是无可比拟的美。
“我现在帮你推一下孩子,你试试看能不能顺产,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要切开你的肚子剖腹取子了。”
看到淑妃的脸色瞬间变了,长鱼瑾连忙安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用麻沸散局部麻醉的,这样你也不会太疼。”
淑妃惊恐的看着长鱼瑾:“切开肚子,我还能活吗?”
长鱼瑾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也不乏意外。所以你现在尽力顺产,能不剖咱就不剖。”
淑妃眼泪汪汪地点头:“好。”
“娘娘,酒来了。”
长鱼瑾转身看着众人,大声道:“好,刚才吩咐你们的事都认真的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淑妃要是有事,咱们谁也跑不了。”
这些人在她进来以后就不太在状态了,要么就是在发呆,要么就是慢慢腾腾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心态,难道他们都以为淑妃和肚子里的娃没了就像皇上说的那样由皇后顶罪吗?
呵呵,想的太简单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更何况是程岳凌那种暴躁的皇上。
听了皇后娘娘的话,众人才如梦方醒,对呀,淑妃要是有事,谁也跑不了。
王太医听了皇后的话,吓得手一抖,他刚才还想着看笑话来着。
长鱼瑾冷冷地看着王太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里的太医,果然一如既往地令人失望呢!
“王院长,不知您的麻沸散什么时候能到?”
王太医有些不想回答她,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硬着头皮道:“已经吩咐人去拿了,应该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