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瑾不再与他多言,转身看着淑妃,道:“你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淑妃面露难色:“我没用午膳。”
长鱼瑾点点头,吩咐靠床的丫鬟:“你把人参片喂到她嘴里。”
说完,继续低着头在淑妃肚子上按摩推动。
没一会儿,淑妃虚弱地惊呼一声,长鱼瑾抬头,见之前拿丫鬟还没将人参片喂到淑妃嘴里,而是掉在了淑妃的胸前,长鱼瑾皱眉,估计是小宫女太紧张了,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眼睛一瞟,目光落到淑妃胸前那片人参上,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去,重新去拿人参片过来。”她手中不停吩咐另一个宫女,眼神落在之前那个小宫女身上,若有所思。
等宫女重新拿来人参片,长鱼瑾亲自放到淑妃嘴里,并且温和的鼓励她:“含着人参,你就有劲儿了,来,我们继续加油。”
长鱼瑾一边推着肚子,一边道:“把力气放在下腹部,来,一二三,用力。”
少顷。
长鱼瑾都累的出汗了,淑妃额头上更是汗珠豆大,她看着长鱼瑾含泪道:“我生不下来了,你切开我的肚子吧,生死我都忍了,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长鱼瑾也知道不能顺产了,她看着淑妃,郑重道:“我已经尽全力救你们!”
说完,她擦了擦汗,对着外面道:“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一宫女道。
长鱼瑾松了一口气:“都拿过来。”
两人捧着托盘就上来了,一堆人跟在她们后面,似乎都想看看皇后要怎么做。
长鱼瑾还是有点不放心,拿着酒把自己的手抹了一遍,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把要用的东西再消了毒。
她一边消毒一边道“王太医留下,还有你也留下,其他人都出去。”长鱼瑾对着其中一个宫女道,刚才看那个宫女拿东西比较利落。
几个产婆不乐意了,这是产房,你把我们产婆都赶出去,留下几个什么都不会的有什么用?
长鱼瑾一边指挥这两人用烈酒消毒,一边道:“现在已经不是生产的问题了,现在是救命的时候。”
长鱼瑾的语气很不好,几个产婆只能不甘心的退出去。
外面的人一见这产婆都出来了,里面的人怕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只是这皇后到底在做什么呢?
众人一时心中不解,可奈何皇上黑着脸站在一旁,纵然再疑惑,也不敢言语。
“娘娘,现在要怎么做?”
见众人都出去了,王太医对着正在用兑了麻沸散的酒擦洗淑妃肚子的长鱼瑾问道。
“剖腹取子。”
王太医惊道:“娘娘不可!”这是又什么深仇大恨,让人家死无全尸啊!
长鱼瑾觉得耐心今天都要用完了。
“你不可不代表我不可,不懂就好好做事别哔哔!”
王太医瞪了长鱼瑾一眼:“切开肚子,还能活吗?”
“能!”
气势之强,王太医不敢再说。
长鱼瑾小心翼翼的剖开淑妃的肚子,从里面取出胎儿,在将淑妃的肚子缝合上,这一过程大概用了五六个时辰,总之她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站的时间太长了。
王太医和宫女两人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从一开始的作呕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震惊,他们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被切开肚子还能活的。
淑妃房里的蜡烛有婴儿手臂粗,照的房间里通亮。
秋雨渐停,淑妃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外面等着的人大部分都松了一口气,吁~~终于生出来了。
五斤半的男婴,小宫女赶紧出去给皇上报喜。
长鱼瑾将孩子的脐带剪了,然后开始缝合产妇的伤口。
“这,这便完了?”王太医目瞪口呆地问。
长鱼瑾拿着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道:“孩子是保住了,不过大人还不好说。”
淑妃是亲眼看见长鱼瑾破开自己的肚子的,因为麻醉药不是很好,所以她还是很疼,可是对于刚刚经历了产前阵痛的她来说,那点痛已经不值一提。当听见孩子哭声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也就这样活下来了,可现在一听长鱼瑾的话,她又开始害怕。
“那我怎么才能活下来?”
长鱼瑾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抚:“我会给你开一些消毒杀菌的药,只要你按我的话来做,就没有生命危险。”
淑妃急忙道:“我一定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