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柱高兴极了,他感到美好的将来正在向他招手。他知道濮叔叔现在正做着大买卖,他经常有一些外地的朋友到这儿来谈生意,虽然他不知道叔叔做的什么生意,但肯定是挣了大钱的,因为叔叔那些朋友都是带着电视上演的专门用来装钱的密码箱来的,他不知道那一个箱子能装多少钱,但肯定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自己有了这些钱,他就要先替妈妈治病,然后再像叔叔那样做一份自己的生意,要买最好的手机,住最好的房子,买最高档的进口轿车,穿各种各样的名牌衣服,让那些只知道学习的傻瓜们羡慕死吧。这样想着的时候,梁天柱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就要到寒假了,梁天柱的日子过得快乐而忙碌。濮国民每天要拿出两个多小时教他拳法,然后是力量练习,格斗的技巧练习,两个人在共同的生活中形成了极其深厚的感情,梁天柱感觉濮叔叔关心自己甚至超过了爸爸。爸爸是普通工人,曾经在中国第一代的卫星发射场服役做地勤,因为地处西北荒漠,水土不服,没有几年就复员回家。但回来时全身是病,无时无刻不头疼,厉害的时候要靠止疼片缓解疼痛。复员时国家为了照顾他,把他安排在了市里的老酒厂做工人,但他却做不了累活,活稍重一点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没有办法,厂里只好让他去看管仓库。活比较轻快,工资也低,并且抽烟喝酒。原来喝酒是因为头疼得厉害,喝点酒睡了觉就好点了,后来竟上了瘾,一顿饭不喝酒都不能过,并且每喝必醉。烟也抽得厉害,一天要两三盒。因为抽烟的量太大,也只能抽一些劣质烟。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却已苍老得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厂里这几年效益不好,几次裁员,爸爸都作为特例保留下来,但工资也降低了不少,每月只有三百多块钱,连他喝酒抽烟的钱都不够。所以,妈妈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都要出去摆摊修自行车,多挣几块钱贴补家用。梁天柱知道,爸爸肯定有病,只是他硬撑着不去看罢了。包括妈妈,她的强直性脊髓炎也让她疼痛万分,只是他们都在忍着,他们没有生病的本钱,更买不起那些近乎天价的药。想到这里的时候,梁天柱感觉心里很疼,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上学,妈妈本可以不这样劳累,但现在自己竟退了学,还欺骗着她,变着法地不想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