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着当时的画面，酸楚不禁泛上心头。
“现在，我回来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我最爱的人带回身边。”
看着陈志华含着泪水的双眼，我抿了抿唇角，才没有让自己也涌出泪来。
“其实想想，如果当时你们不分开，好像也是可以的。”我微笑着说，“你们依然可以在一起，男姐也可以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不用浪费这二十年的宝贵光阴。”
陈志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啊，就像你说的，我们依然可以在一起，我有信心可以说服她。但也像你说的，她一心要守护她想守护的。可能我们继续在一起，她还是可以做到，但是......却会比那时候更艰难更痛苦。我的爱，帮不了她，只会是她的拖累。”
说着，他特别认真地看我，“米小姐，如果当时换作是你，你会怎么选？是纠缠在她身边，最后落得两个人都不好过，还是......忍痛放开手，让她心无挂念，去做她真正想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全是麦子超。
全是他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还有他救死扶伤时候的认真模样。
“放手。”我自然地说出这两个字，“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失去梦想......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却再也没办法回头。”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应该说‘爱情不是某个阶段的必须品’。”陈志华语气认真直穿人心，“它不用拘泥于某种特定形式，不用用实际去证明。就像我对得男，我在美国的时候，好好的生活就是在爱她，每喝的一口水吃的一口饭都是在爱她，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身体健康，就算我们头发都花白了才能重新在一起，我也要活到那个时候。这就是......我爱她。”
听着这番话，我的泪水不自觉还是涌出了眼角，赶忙伸手去擦。
“我是幸运的，还没有头发花白。”
“男姐已经完成了心愿，剩下的时光就只属于你们。”我投去羡慕的目光，想了想还是说，“你会不会告诉她，其实查仲文的本意。”
“我和得男商量好了，过几天就先去美国度个假。查仲文的意思是，等我们到了那边，我再告诉她。我们都很清楚她的个性，如果不弄出这些事情来，她根本不会离开。”
我赞同地点头：“就按这样办吧。”然后伸过手去，“拜托你了，陈教授，请一定要好好照顾男姐。”
陈志华伸手和我相握：“放心。这可是我耗费了半生才等回来的女人。”
我笑。
“你们干什么啊？”这时，男姐从里面出来，“手都握上了？背着我说什么了？”
“达成了一桩协议。”我笑着收回手，冲她挑挑眉。
男姐蹙眉笑着，在我旁边坐下：“你这谈协议都成职业病了么？都谈到我这儿来了。”
“我和陈教授说好了，你要是突然又嫌弃他了呢，我就赠他三个锦囊，好给他治住你的法宝。”我玩笑说。
陈教授在那故作无辜。
而男姐则是哭笑不得，甜蜜全写在眉眼间。
“好啊，你就这样把我给卖了。到底你是我这边的人，还是帮他的？”
我笑着拍拍她肩膀：“就是因为是你这边的人，所以才要帮他啊。年纪一把也不小了，乖乖的，可别再任性了。直白点，你欠人家陈教授的，就得你还！”
男姐托着腮帮边摇头边笑，我则是很久没有过的满心欢喜。
还有什么比身边的人开心快乐更加重要。
......
从男姐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回到公寓见餐桌上摆着还没有动的菜，而麦子超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扭头对我说了句“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放下包包，“不是发消息给你了不用等我么，你不会还没有吃吧？”
“对，没吃。”
“傻瓜。”我过去他旁边牵起他的手，拉他到餐桌边，“我去热一下。”
等我把菜热完，坐在旁边陪着他吃。
我知道，就算我发多少消息，他还是会想要等我。这种心情我知道。“以后，我要是说不用等我，那就是真的不用等我。下次一定要先吃，好么？”我轻哄说。
麦子超点点头，笑容有一些僵硬。
“怎么了？生气了？”
他动作停了停，回说：“我只是以为......就算你和他一起吃的晚饭，也可能吃得不好。回来会想再和我吃一点。”
我愣了愣：“我忘了和你说，我其实后面去找了男姐。在那里和她一起吃的晚饭，所以吃饱了。”
听到这话，他没有扭头看我，只是笑了笑：“这样啊。”
“过几天，男姐要和陈教授去美国。所以我想了想，就留下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这样解释完，我觉得自己越说越错，干脆叹口气放弃了，想了想只能装可怜，“好了，知道你生气了。你要是想发脾气的话，就发出来吧。别忍着。”
他这才看我：“我气什么？”
“是我自己说的，会争取早点回来。”我小心翼翼，“没有早点回来，还去了别的地方。就算理由还算正当，也还是不对。而且，我应该叫你一起去就对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看就是介意的。
“好了。”我手搭上了他臂弯，轻声细语地哄，“我除了大学的时候谈过一场不懂什么爱的恋爱之外，就没有做过人家女朋友。这些年又习惯了独来独往，所以还不太习惯两个人应有的相处模式。给个机会吧，好不好？”
他嘴角微微上扬，掌心轻落在我的额头上：“傻瓜。”
我摸摸额头：“傻瓜配傻瓜，还行吧。”
他噗笑，继续吃饭，这才笑说：“你才是傻瓜，我可不是。”
“切。不吃饭的还不是傻瓜？”
“这叫聪明！我要是不饿着肚子，你怎么会内疚，怎么会反省。”
我睁大眼睛：“喔，原来如此。”手已经伸过去假装要抢他的饭碗。
“干嘛？”
“你不是要我反省么，干脆今晚都别吃了，这样我不是更内疚么？”
“别别别，别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