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兔兔手里提着食篮穿过长廊,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当来到云轩居前,正准备敲开门时。
门却打开了,火邪鹰走了出来。
陶兔兔抬首对上他的双眸问道:“爷...您这是要上哪去儿?”
火邪鹰冷冷的说道:“用膳。”
其实之前下人前来告诉他,说是左玄亦在前厅等着他前去用膳。
陶兔兔扬起了手中的食篮,笑眯眯的说道:“瞧...阿兔已经帮爷把午膳带来了喔。”
说完她推着火邪鹰走到了桌前。
看着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的她,火邪鹰坐了下来。
陶兔兔笑容满面的说道:“阿兔带了许多好吃的哟,相信爷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她把膳食端了出来一一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火邪鹰抬眸看着她问道:“你...吃过了吗?”
陶兔兔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摇了摇头。
眼看她只带来了一碗饭,火邪鹰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饭移到她的面前说道:“你吃吧。”
陶兔兔抬眸对上他说道:“这...这怎么成?这可是阿兔特意带来给爷吃的...”
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她,火邪鹰薄淡淡的说道:“没胃口,你吃吧。”
陶兔兔急忙把桌上的糕点移到他的面前说道:“那...爷您吃些糕点吧?这糕点可好吃了...”
然而火邪鹰瞥了眼那碟糕点,没有任何的动作。
陶兔兔唯有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唇边,笑眯眯的说道:“爷张口...乖...”
然而火邪鹰却别开了头。
陶兔兔笑得更为开心的说道:“爷...这可是您吩咐蔡大叔为阿兔做的玫瑰糕喔?真的很好吃的,不信您试试嘛...”
说完她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因为这玫瑰糕比一般的糕点制作方式还要繁琐,所以她提前早几日特意叫蔡大叔做的,为的就是也想让爷也尝尝。
火邪鹰不想扫她的兴。
一向不吃甜食的他低头就着她手里的玫瑰糕轻轻的咬了一口。
陶兔兔笑眯眯的把剩下的一半糕点扔进嘴里嚼着,一边问道:“是不是很好吃?阿兔没有骗您吧?”
火邪鹰轻轻的点了点头,双眸闪过一丝深深的笑意。
看着脸上表情放柔细细品尝口中糕点的他,陶兔兔拿起筷子,开心的用起膳来。
此刻的她早已忘记了,这些午膳原本是她拿来给爷吃的。
大厅内,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左玄亦盯着满桌的佳肴垂涎欲滴,不知是第几次的吞了吞口水。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唾沫,一脸不爽的说道:“喂...我说你们宫主是蜗牛吗?他什么时候像个娘们似的?墨墨迹迹的半天还不见人影的,就算是蜗牛也应该爬过来了吧?”
一旁的小厮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左公子,之前宫主他说马上就过来的,小...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完小厮不由的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都那么久了也不见宫主的出现,也难怪左公子会发飙了。
左玄亦瞪了小厮一眼,很不爽的说道:“等你家宫主来了,本公子我大概饿的都要你们给抬着出去了?”
小厮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那小的再去看看...”
说完他转身快步的离去了。
坐在一旁,双手抱臂的狂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左公子...您要是需要人抬着出去,狂风我倒是很情愿为您效劳的,就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能为左公子您效劳了?”
左玄亦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生气的说道:“去你的,你这是故意诅咒本公子吗?本公子的身子骨可硬朗着了?”
狂风把玩着发尾说道:“岂敢,不是左公子自个说的,要人抬着出去,您要是真的要被抬着出去了...您尽可安心,至于您府里的美人嘛...狂风我吃点亏帮您照顾好便是了...”
左玄亦气的站起身来,不顾形象的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好你个混蛋,亏本公子我一直当你是兄弟,常言说兄弟妻不可欺,这么混账的话你都能说得出口!
狂风不以为然的斜视了他一眼,抓了把花生米扔进嘴里,吊儿郎当的说道:“狂风这也是为了左公子您着想?还不担心您要是一个不小心疲劳过度了,只怕就算喝多少补汤也是补不回那条小命的...”
左玄亦恼羞成怒的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运用内力脱手就往狂风的方向射去。
然而却被狂风敏捷的避开了。
狂风笑嘻嘻的说道:“这就说中您左公子的疼处了?怎么?这么快就发飙了吗?”
眼看被狂风轻易的避开了,左玄亦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他想也没想抓起桌上那滚烫的茶壶就往他砸了过去。
狂风再次敏捷的避开了,他急忙站起身来张开双手讪笑道:“没打着...没打着...左公子您太逊色了啦...”
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气的左玄亦抓到什么砸什么,他就不信一次都打不中他。
狂风一边跳来跳去的避开向自己砸来的各种物品,一边不怕死的继续挑衅道:“来啊...来啊...继续...不要停...我躲...我躲...我躲躲躲...”
顿时整个大厅传来一阵砰哩砰啦声。
从轩院回来的小厮刚走到门口。
原本坐在厅内等着宫主用膳的两人有些狼狈的走了出来。
只见左公子全身挂彩,俊美的脸颊上有几条手抓痕,上半身湿湿的,凌乱的发鬓上还插着一根筷子。
而一旁的风左使也好不到那去。
只见他衣衫不整,还黑了一只眼睛,很明显是被揍的,原本梳理得很是整齐的发鬓此刻同样的凌乱,更好笑的是凌乱的发鬓上挂着几根还在滴着汤汁的青菜。
只见他们对视了下后,两人都别开脸去,一脸的不屑。
小厮强忍住满腹的笑意说道:“回...回...左公子,宫...宫主他说不过来了,让左公子和风左使自行用膳了。”
左玄亦瞪了他一眼,满脸不爽的说道:“还用什么用!都已经饱了!气饱的!”
说完,左玄亦在狠狠的瞪了狂风一眼后,潇洒的一把打开扇子扇着,悠哉悠哉的迈步离去了。
狂风狠狠的挥了挥袖子,瞪了眼身旁偷笑的小厮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打架后的神威吗?你瞧他那股神气劲儿,他要是敢走慢些,爷我今儿个非得打得他鼻青眼肿的扔出宫去。”
说完他抬头挺胸的大步抬步离开了。
他一走,一直隐隐笑意的小厮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活要干,小厮这才擦了擦笑出的泪水,踏入了大厅。
只见大厅内惨不忍睹的一片狼藉。
可以想象这公子爷和风左使打得是多么的激烈,这不...就连桌子都翻了,哎...看来又得收拾很久了。
用完膳后,陶兔兔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大掌,一脸不解的问道:“爷...您这是要带阿兔上那去?”
只见火邪鹰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往某片林子走去。
看着他那俊朗的背影,她唯有低着头跟上他的步伐了。
不一会,当来到湖边时,他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熟悉的湖,陶兔兔抽离被他握着的纤手,快步跑到湖边满脸兴奋的问道:“爷...您也喜欢这里吗?”
看着笑容满脸的她,火邪鹰单手放在背后,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它叫静心湖...”
陶兔兔轻轻的呓语道:“原来它叫静心湖...可是爷为什么会突然想带阿兔来这里了?”
火邪鹰冷眸看向静静的湖面说道:“因为这里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
陶兔兔点着头微笑着说道:“恩...阿兔也很喜欢这里,感觉只要来到这里,就好像什么烦恼都会一扫而空了,所以之前阿兔只要有空都会来这儿转转了。”
接着她低下了头,有些羞涩的说道:“想来那...那天阿兔受伤了,多亏有爷帮...帮阿...阿兔...”
想到他低下头帮她吸毒血时的情景,她羞得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眼前低下头脸颊通红的她在阳光的照耀下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着,然而贝齿微微咬着薄如冰亦的小嘴,显得煞是可爱。
火邪鹰伸手的慢慢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对上她那双灵动闪烁着好似会说话的双眸时,他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情不自禁的慢慢低下了头。
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脑海想到香草说的唔啊时,陶兔兔紧张的闭上了双眸,内心满是期待着。
爷这是要...要和她唔啊吗?
火邪鹰薄唇轻柔的碰上她的唇,舌尖犹如灵活的小蛇般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
陶兔兔心跳不由的加快,忍不住双臂环抱着他健挺的腰身。
他那充满淡淡清新的鼻息喷在她脸颊上热热的,突然感觉他呼吸显得有些急促,她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他。
感受到佳人羞涩的回应,火邪鹰忘情的加深了吻,一只手顺着她的肩头往她身上而去。
感觉浑身无力,两脚发软的陶兔兔只能紧紧抱着他才不至于滑落。
突然...原本在她身上游移的火热手掌在握上她的...
陶兔兔不由得身子一僵,惊愕的睁开了双眸。
感受到怀中人儿僵硬的身子,火邪鹰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急忙推开了她。
该死!在还没给佳人任何身份时,他怎能对佳人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看着满脸通红,呼吸好像有些困难的他看似很难受的样子,陶兔兔有些着急的问道:“爷...您...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她抬手就往他的额头摸去,却被他一下挥开了,他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不要碰我!”
该死的,只要想到佳人纤手抚摸上来那奇妙的感觉,原本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渴望又腾然升起了。
陶兔兔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说道:“可...可是...爷,您...您好像都生病了,让阿兔看看吧?”
说完她再次抬起了纤手。
火邪鹰急忙避开她的纤手,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我...我没事!你只要离我远点就好了。”
听了他说的话,虽然陶兔兔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但是她慌乱的后退了好几步后,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现...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火邪鹰点了点头席地坐了下来。
陶兔兔犹豫了下,蹲下身段满脸通红的看着他问道:“爷...阿...阿兔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火邪疑惑的看向了她不解的说道:“恩?”
陶兔兔的双颊更红了,只见她纤指着嘟起小嘴问道:“爷...爷为什么每次都咬阿兔的嘴儿?”
因为她直接的话语,火邪鹰不由的愣了下,随后他眼神闪避着,很不自在的咳了咳,低沉着嗓音问道:“你...你不喜欢?”
陶兔兔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阿...阿兔很喜欢,“那...那...爷喜欢吗?”
因为紧张,她纤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地上的草。
火邪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见他点头,陶兔兔没由来的心里一阵高兴。
只见她张开手掌在刚刚他所抓之处状似抓了抓的手势,笑眯眯的问道:“那...那这样...也是因为爷喜欢吗?”
因为她说的话,火邪鹰彻底愣住了,他的心跳没由来的越来越快了。
看着眼前笑的犹如小兔般纯真的她,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作答。
这该死的蠢女人,难道要他告诉她...那是想...想...
好半响,看着沉默着不回答的他,陶兔兔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她从怀中掏出他让她代为保管的玉佩把玩着说:"爷...其实您有没有想过要解开这玉佩上的迷了?阿兔在想或许这玉佩真的和爷的身世有关了?说实话,其实阿兔非常羡慕爷的,虽然爷目前还不知道自己亲人在那,是谁...但是爷还是有希望找到他们的。"
火邪鹰双眸闪过一丝痛楚,在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他嗓音有些低沉的说:"一直以来,我有想过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是对于以前的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每当试着去回忆,我的头都好像要裂开一样疼痛不已,在我的记忆中,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怪老头。"
听到这里,陶兔兔满脸担忧的问道:"为何每当爷去回忆就会头疼欲裂了,爷...您...您不会是失忆了吧!要...要不怎么会想不起来了?"
火邪鹰双眸满是忧伤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吧..."
感受到爷的痛楚,没由来的她感觉自己鼻头微酸,强忍住双眸中的泪意,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坚硬的肩头,哽咽着说道:"看得出爷很想念自己的亲人,甚至想知道他们是谁...阿兔在想爷的亲人肯定同样也很挂念着爷的,爷别再忧伤了,因为阿兔相信,总有一天爷一定会能和他们团聚的。"
因为她说的话,火邪鹰不由的感觉内心升起一阵暖意。
希望就像她说的那样,会有那么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