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就如同一滴血滴入一条小溪中,那小溪激流勇进,汹涌湍急,很快便带着那滴血流向远方,迅速传达到人们的视线中,周依依与院长被爆的丑闻一出,医院里瞬间就炸开了锅,本来还对此次事件存在着半信半疑态度的人看报道一出,立马深信不疑,又加上院长夫人来医院大闹,也证明这此事的千真万确。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轨门事件’的热浪还没褪下,当天下午又曝出了周依依出车祸死亡的消失;因为但凡看到出车祸的那段视屏的人,且认识周依依的人,都断定受害人就是她;而对于周依依的死亡众人也是众说纷坛。
有人说,她是不敢面对被爆出来的丑闻,不忍受辱,继而寻死;
也有人说,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意外事故,她从医院走出来后,精神崩溃,神情恍惚,在过马路时,没注意到急速驶来的车,从而丧命。
更有想象力比较丰富的人说,院长夫人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出轨,所以雇人撞死周依依此次来泄愤,又以交通事故来掩饰所犯下的罪行。
可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周依依‘小三’的这个骂名是彻彻底底的坐实了,永远都洗不清,甚至会跟一辈子;又加上当事人现已出车祸,那更没有可能解释的清楚。
此时,医院的大堂内正围的水泄不通,而被包围的正是莫如绿和夏灵;林阳先赶到医院了解具体情况后便打电话叫来了莫如绿,果真如他们设想的那般,这所有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夏灵,紧接着另一条新闻的播出直接让莫如绿的怒火冲至到极点,她看着视频中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一向坚强如她却也没能忍住崩溃痛哭,林阳在新闻播出的那一瞬间便赶去了事发现场。
“周依依到底哪得罪你了,以至于你这么丧心病狂的害她,现在她死了,你终于满意了,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这个疯子。”莫如绿情绪激动的指着夏灵,边哭边说。
夏灵在看到车祸现场的那一幕幕时,也忍不住心中巨颤,她双手捂住嘴巴,震惊的无以复加,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视屏中躺在血泊中的尸体,那是周依依吗?那真的是周依依吗?可当所有人都说那是周依依时,她相信了。
才发现她虽然处处针对她,嫉妒她,不喜欢她?可从没想过要她死,她要的只是让她受尽侮辱,好以此来解气,可院长夫人到医院大闹是她不想看到的,正如同不想看到周依依就这样被一场交通事故带走生命。
她无视莫如绿的愤怒,无视她言语的攻击,只是呆呆的站着,眼睛瞪的大大的,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直至真正的说出声:“我没想让她死的,这不是我本意。”
“夏灵,你真够虚伪,真够恶心人的,现在人死了,你才说假惺惺的话,给谁看?”莫如绿擦了擦眼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双拳紧握,一步步的走近夏灵,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上去打她一顿的冲动:“我告诉你,这件事不光我不会放过你,周依依的鬼魂不会放过你,就连法律也同样不会放过你。”
一听到‘周依依的鬼魂’,夏灵本是震惊的眸子顿时转为害怕,她对于莫如绿的逼近,一直摇头,步步后退,嘴里却还一直在念叨着:“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把她撞死的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司机,是那司机把她撞死的。”
围观的人一看形式不对,又加上医院发生这么大的事,院长又不在,无人主事,就急忙打电话报警。
“是你害死的,就是你害死的,她那么好,那么善良,你怎么可以忍心。”莫如绿已经哭红眸子,情绪激动,思绪全无,她突然放弃了逼近夏灵,又把矛头指向围观的护士身上:“还有你们,周依依到底做了哪一点对不起你们的事,以至于你们这么帮着夏灵来害她,她待你们如同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从没有过半点害人之心,即使有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照样可以笑一笑,挥一挥手,大方的原谅;她善良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在路边救治完全陌生的突发心脏病人,这样一个美好的人你们怎么可以忍心害她。”
众人渐渐被莫如绿一番声泪俱下的旁白感动到,继而唤醒她们的良知,想起在周依依在一起时相处的画面,有很多人都已经不约而同的赞同莫如绿的话。
“难道真的是我们错怪了周依依?”
“夏灵才真的是哪个罪魁祸首吗?”
“……”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还有些犹犹豫豫的人群瞬间开始指责夏灵的恶毒;
她本是害怕的眸子又逐渐转为心虚,听到众人的议论道,声嘶力竭的反击道:“不是我,不是我,那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莫如绿终是没忍住扇她的冲动,‘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是我替周依依还回来的,”又是一通脆响:“这一巴掌是我替周依依打的。”
在事态还没有严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林洁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了金院长,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瞬间把此次事件发生后的利害关系,也一并传达清楚,从昨天到今天她也在找寻周依依的下落,恨只恨的是当时周依依崩溃跑出去的时候,没有跟着她,才会引发这么多的连锁反应,她是最后一个见到周依依的人,对于车祸一事,她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正打算奔赴车祸现场,查探虚实。
可不想刚走到大厅,便看见了围着的人群,接着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急忙跑过去,在围观的护士口中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林洁费力的拉开两人,对夏灵警告道:“现在周依依已经死了,理亏在你,到底周依依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只有你最清楚,你若不想吃上官司的话现在马上停手。”
夏灵被唬住了,立马停手,站在原地,而莫如绿还在要打要杀的张牙舞爪,林洁实在是拖不住她了,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莫如绿顿时欣喜若狂,她眼眶顿时被氤氲充满,不确定的问着林洁:“真的吗?”
“真的,我们现在赶去看看。”
她们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刚才你们谁报的案。”
围观的护士们一致把手指向夏灵,警察拿出逮扑令:“你是夏灵?我们接到报案,你现与一场杀人案有关,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夏灵一听,立马惊慌失措,转身就跑,却还是没能逃得过训练有素的警察手中。
车祸现场已被全部封闭,尸体已送往太平间等待法医解剖,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医生和警察还在勘察现场,看有无遗留物品。
林阳赶到现场时,尸体正好被送进救护车,他隔着防护线只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脸,根本无法辨别是否是周依依,但还尚且残存一丝理智的他简单向警察说明了情况,说他可能认识死者,要求跟着救护车一起走;而另一边蒲胥因也在和警察交涉,希望一起去医院,正式确定死者的身份,因为他们谁都不相信死的是周依依,两人相遇只是对望一眼,便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
莫如绿和林洁赶到事发现场时,已经在清场,人潮差不多都已散去;莫如绿急忙抓住还在勘察现场的一名警察说:“警察叔叔,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那位警察明显愣了一下,止住了脚步,投去怀疑的目光:“你们是谁?在不确定你们身份的情况下,这事不能告诉你们。”
他们已经心急如焚,又听警察那么一说,莫如绿哇的一声哭了:“死者有可能是我们的朋友,警察叔叔,我求求你告诉我们好不好,我不想看见她死,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我要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
警察彻底被莫如绿富有感染力的眼泪给感动了,最终选择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们,并把尸体要运往医院的地址也一并捧上;林洁也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她在心里祈祷了一千遍一万遍希望死的一定不要是周依依。
天气已接近初秋,天空中也在车祸发生后不久飘起了点点细雨,很快路面已全部被打湿,车祸地点围着的人群及警察医生们正逐渐的散去,一地的血水在经历过洒水车的冲洗和雨水的冲刷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干净,平整,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可万万不能忽略的是,就在这一条路上,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失去了一个活鲜鲜的人命。
或许,这在所有人看来只是一个再稀疏平常的车祸,但在一个家庭看来却是一辈子的悲伤,一辈子的思念,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疤。
莫如绿和林洁打车在去医院的路上;莫如绿一直在问着同一个问题:“死的不是周依依是吗?”而林洁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是。”
这是给她希望,也是给自己希望。
对于莫如绿来说,在没遇到林洁以前,她是真的相信了死的就是周依依,可在她的劝说分析下,又突然萌发了一种心绪,叫奇迹,叫‘只是偶然’死的并非是周依依。
林洁每一次坚定的回答‘是’都能给她带来某种的希望,是支撑她建立起‘周依依没死’的信念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