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名威身死一事虽被黎修极力掩盖,但还是被有心之人传播了出来。一时之间,戚名威身死一事便传遍了整个神器阁。对于戚名威的离奇暴毙,众神器阁弟子更是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之音不觉于耳,但很快便统一了口径将矛头指向了岳尘。
“胡说八道,我的乖徒儿虽是出手废掉了他戚名威的气海,但绝不会暗地里出手袭杀戚名威。现在各峰弟子都将矛头指向了岳尘,真的是快要气煞死徒儿了。”
神器阁内的流言蜚语怎会避开南宫记的耳朵,南宫记听闻之时险些气炸了肺部。有苦无处说的他走进了宇文元霸的居所,将心中的烦闷对宇文元霸一一讲述了一番。
“南河,你已是快一百五十岁的人了,为何还是不能将世间的种种看得透彻?不遭人妒是庸才,岳尘那小家伙是庸才吗?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这世间之上的芸芸众生,谁又避得开世俗?”
闭目听完南宫记所言的宇文元霸徐徐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身前的南宫记缓缓地说道。闻听师尊之言的南宫记眼中愤怒之色锐减,神色渐渐恢复正常的他对宇文元霸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后者的居所。
“你个小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戚名威死在你手也算是死得其所。堂堂的神器阁弟子居然修炼炉鼎邪术,你不出手我也要出手结果了他的性命。你在神丹阁内倒是清净的很啊,门内的悠悠众口可是让老夫与你师尊头疼不已喽。”
看着南宫记离去的宇文元霸暗暗摇了摇头,望向神丹阁方向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密闭的炼丹室内,岳尘四人有条不絮地忙碌着。在上官君间刻意地安排下,岳尘和张媛二人在此次炼制中已不再充当一名看客。
“火候的掌控已经趋于完美,以你小子在丹药一途展露出的天赋去神器阁真是莫大的浪费。若不是宇文元霸那个老匹夫于我相交莫逆,不然说什么我也要将你小子强留在我神丹阁之中。”
上官君间对将药材提纯完毕的岳尘赞赏有加,睿智的双眼中尽是惜才之色。这也怪不得上官君间会对岳尘如此赞叹不已,实在是岳尘展露出的天赋太过妖孽。每样药材提纯所需的步骤与火候,岳尘皆是一点就通毫无半分停滞之意。
“祖师谬赞了,若不是您和师尊在一旁指导,小子在丹火一途上哪里能晋升到这般地步。我本就是神丹阁地半个弟子,祖师的将我强留神丹阁之言又何从说起呢?”
将百草鼎交与古南河凝练的岳尘躬身说道,连续几日提纯药材的岳尘却是不见半分萎靡之色。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更加地出尘明亮,让人望上一眼便可深陷其中。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什么学地这般油嘴滑舌,不过你即是媛丫头的老公还真的是我神丹阁半个弟子。宇文元霸那老匹夫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你小子做徒孙。”
闻听岳尘之言的上官君间连笑数声,不住感叹宇文元霸的运气之好。
“您老就不要折煞小子了,小子再这般被您捧杀下去可是要骄傲了。我既是宇文祖师的徒孙,又何尝不是您老的徒孙?”
这倒不是岳尘刻意在拍上官君间的马屁,而是岳尘在丹火一途突飞猛进后地由感而发。
“当,当”
丹药撞击鼎璧之声令岳尘和上官君间止住了话头,扭头向操控百草鼎凝练丹药的古南河看去。这次虽有岳尘提纯药材,但此时的古南河额头上还是布满了冷汗。岳尘和张媛似被紧张的气氛所染,手心之上渐渐渗出了一丝丝冷汗。炼丹室内的四人,此刻只有上官君间仍保持着那份淡然。
“嘭”
鼎盖被鼎内的丹药弹飞,四人的心脏也随之一紧。随着丹药不断地吞噬天地间游离的能量,天空中的乌云也被积压地越发厚实。天空中出来的巨大压迫之感令神丹阁内弟子的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皆是面色苍白地举目看向仿若藏着洪荒巨兽的乌云。
“轰隆隆”
天空中雷鸣之声虽不觉于耳,却是不见半点电闪的影子。
“这空气中竟有着淡淡的雷劫味道,难道这方天地的神明又回来掌控了不成?”
不断响起的雷鸣令遨游在凝星盘空间内的烛龙停了下来,一双龙眼内尽是满满的惊骇之色。
“难道那最后一步是历经雷劫,若不然为何每次丹成之时都会伴有乌云压顶之势?我到底失败了哪里,为何不能令炼制出的丹药引雷化劫?”
看着乌云散去的古南河不断在心中咆哮,双眼内的光彩也越发地暗淡下来。若不是上官君间发出的爆喝之音,那枚刚刚被炼制出的伪神丹也难逃被双目血红的古南河捏碎的命运。
“师尊,徒儿又失败了,实在愧对您连日来的谆谆教导啊。”
一百多岁的古南河此时哭的像一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但炼丹室内的三人却无人出声嘲笑于他。这种无言的痛苦,他们皆是深有体会。
“傻徒儿,为师不过是与你探讨这炼制之法罢了,何来地谆谆教导可讲?不知你可曾想过这失败之因并不在你,而是在你所得的那张丹方。就连我们六宗的典籍都在那场浩劫中有所残缺,这神魂丹的丹方有所缺失也在情理之中啊。”
上官君间上前扶起捶地痛哭的古南河,捋了捋银白的胡须缓缓说道。神魂丹的丹方有所残缺,这是上官君间在心中推敲许久才得出的结论。
“这神魂丹的丹方若有残缺,徒儿怎会炼制出这伪神丹。更何况这伪神丹的药效已在岳尘和媛丫头的身上得到了证实,这丹方断不可能有残缺的可能。”
古南河将头摇晃地犹如拨浪鼓一般,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反驳自己师尊之言。虽然有些拘谨之意,但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我又没说这神魂丹所载药物有问题,我怀疑它所残缺的是最后一步的炼制之法。能炼制出伪神丹只能说明这丹方上所载是正确的,却不能代表它并不是残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