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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431春 法国鲁昂

这场戏演得破绽百出。他们用晦涩难懂的问题纠缠她,质疑她的答复,反问她,记录她在精疲力尽之际随口说出的话,事后再拿给她看,挖空心思使用高深的字眼套问话里的意思,如此一来她根本无法理解问题,只能简单说“下一个问题”或“放过我吧”。有一两回她说:“我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女孩,怎么会懂呢?”

叔叔收到来自阿拉贡的约兰德的一封满怀苦楚的信,说她坚信多芬皇太子会赎回贞德,只需要再多三到七天的时间来说服他。能不能将审判推迟?我们能不能请求几天宽限?可是教会正将这女孩紧紧缠在审问的天罗地网之中,他们不会说停就停的。

放眼世间,但凡能让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混淆简单事实,让一个女人自我怀疑,让她思维混沌不堪的一切手段,他们都拿来使在她身上了。他们将自己的才学化为一重重围栏,将她赶到这里又赶到那里,最后困在不明所以的矛盾之中。有时他们用拉丁语指责她,她望着他们,困惑地听着这种只有在教堂里才听过的语言,在做弥撒的时候她是多么热爱这种语言啊。同样的语言,如此熟悉而可爱的声调,在她听来如此庄严又如此悦耳的语言,为何现在就化为责骂之语了呢?

有时他们把她自己的人民中伤贞德的谣言讲给她听,多雷米[12]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他们说她逃婚,说她从善良的父母身边逃走,以前在小酒馆工作,像乡间荡妇一样招蜂引蝶,说她与士兵们是情人,说人尽皆知她不是圣女,而是妓女。

善心的贝德福德公爵夫人安妮亲自证明贞德是处女,还命令她的看守不得碰她也不得加以虐待,侮辱这个女孩是绝对不会为上帝所允许的。于是他们就说既然现在她已经安全了,还受到公爵夫人的命令保护,没理由再穿男人的衣服了,必须改穿裙子,因为女人穿长裤是罪,无可赦的死罪。

他们搅乱她的思维,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这些人都在教会身居要职,而贞德一直是一个虔诚的农村姑娘,永远遵循神父的指导,直到她听见天使命令她去做更大的事。到最后,她还是哭了,精神全盘崩溃,哭得像个孩子,她穿上他们命令她穿的长裙,承认一切他们加诸于她的罪行。我不知道她可曾读懂那长长的列表。她在自白书上签了字——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叉,似乎想要否认这个签名。她承认从来就没有天使也没有神祇,多芬皇太子也只是个皇太子不是法国之王,他的加冕礼只是一场欺世盗名的骗局,她穿盔甲是亵渎上帝,亵渎男人,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妄图率领成年男人的蠢丫头,还自认为比他们更好。她说自己是因为太蠢笨无知才会以为一个女孩能领导男人,她比唆使亚当的夏娃还更坏,她就是恶魔本人的随从。

“什么?”贝德福德公爵怒吼道。当时我们正在拜访他的夫人,坐在她房间的熊熊炉火旁,鲁特琴手在屋中一角拨动琴弦,每张桌上都摆着盛满美酒的小巧玻璃樽,一切都是如此优雅美丽;可我们隔了两道紧闭的门也能听见他用英语发出的凄厉狂吼。

我们听见大门“砰”地甩开,沃里克伯爵从公爵屋中飞跑出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听到这阵有如山洪暴发的怒火,我们明白了——尽管心里一直清楚——英国人从来就没打算让教会将这个犯错女孩的灵魂带回正途,让她自白,忏悔,然后得到宽恕——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女巫狩猎,像一块必须找到可烙之处的烙铁,是一个等待少女的死神。公爵夫人走到门边,仆人将门打开,我们都能清清楚楚听见她的丈夫冲主教皮埃尔·科雄[13]狂吼,科雄大法官,科雄大人,永远代表上帝与正义与教会之人,就这样缩着头挨骂:“耶稣基督在上啊!我不想要她认罪,不想要她悔过,不想要她自白或者忏悔,我压根不想要她活着坐牢!这样于我有什么安全可言呢?我只要她化作尘土随风飘散。话要说得多明白才行?天杀的!难道我要亲手烧了她吗?你说过教会会替我烧!那就快烧!”

公爵夫人迅速退了回来,叫人关上她房间的门。但我们依然可以听见这位摄政王用最高的声调赌誓咒骂。公爵夫人耸耸肩——男人就是这样,何况现在正值战争时期——我的叔母表示理解地一笑,鲁特琴手竭力弹得更响亮,还开始唱歌了。我走到窗边向外眺望。

市集广场中间有一座搭了一半的火葬柴堆,牢实的构架中间有一根粗大的主柱,木柴围绕在旁。贞德已经放弃申诉,她已经被判决有罪,被判入狱。

可是他们没有拆掉柴堆。

叔母朝我点头,示意我们应该离开了。她还要留在公爵夫人房内说些告别的客套话,我便走到大厅等待,把风帽罩在头上,手藏在斗篷里。这个五月依然很冷。我在想贞德在牢里有没有毯子,就在这时,公爵的双层大门“砰”地打开,公爵飞快地走了出来。

我躬身行了屈膝礼,觉得他根本没有看见身穿黑色斗篷站在光线阴暗门口的我。我希望他就这样擦身而过;可他停下了:“雅格塔?圣波尔的雅格塔?”

我将身子躬得更低:“是的,尊敬的大人。”

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肘,把我拉了起来,另一只手拽下我的风帽,将我的脸暴露在门外射入的光线之中。他用手扣住我的下巴,似乎把我当做小孩,而他要查看这小孩的嘴干不干净。他的手下都在等他,我们周围起码有一打的随从,可他旁若无人。他全神贯注地凝视我,似乎能读我的心。我茫然地回视,不知道他想要我干什么,如果我对这位达官贵人说错了话,叔母会很生气的。我轻轻地咬住嘴唇,听见他倒抽了一口气。

“我的老天,你今年多大?”

“今年十五岁,尊敬的大人。”

“你和父亲一起来的?”

“和我的叔叔,大人。我的父亲是皮埃尔,卢森堡的新任伯爵。”

“新任伯爵?”他盯着我的嘴唇问。

“自卢森堡夫人去世之后。”我嗫嚅着说,“我父亲就成了卢森堡伯爵了。他是她的继承人。”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无话可说了,可他依然紧盯着我,一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肘,另一只抓着我的帽檐。

“大人?”我轻声道,希望他能回过神来放我走。

“雅格塔?”他低吟我的名字,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本想说“请放我走吧。”可是我这个年岁的女孩怎能对法国最尊贵之人说这种话。

他为之一顿:“说实话,你还真能。雅格塔,你会长成一个漂亮女人,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我向四周瞥视。他的随从们都在一动不动地等他,不闻不问。这里没人能让他放我走,我自己也不行。

“你有小情人吗?嗯?有没有人夺走了你的芳心?有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侍从小子吻过你?”

“没有,我的大人,没有,当然没有……”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像自己真的做过他说的那些愚昧粗鄙之事。他吃吃地笑着,带着宠溺的意味,可使在我胳膊上的力气却大得像是在发火。我后退躲避他的掌握,躲避那热烈的凝视。“我父亲的家教很严,”我无力地说,“我们家族的名誉……我一直和叔叔约翰还有他妻子乔安奴住在一起。他们绝不会允许……”

“你不想要丈夫?”他不可置信地问我,“你夜里躺在床上时就没有想象过将来会娶你的男人?你梦见过某个年轻英俊的丈夫吗,像个吟游诗人一样讲着情话靠近你?”

我已经在簌簌发抖了,这是一场噩梦。他的手依然有力,而那张鹰一般的脸凑得越来越近,现在他已经是在对着我耳语。我开始觉得他已经疯了。他看着我,简直像要吃了我,我突然感到有一个半点也不想了解的世界正在我眼前展开。

“不,不。”我轻声说。但当他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把我拉得更近时,我突然涌上一股怒意。刹那之间我想起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人。“劳驾大人,我是一位淑女。”我的声音颤抖着,“来自卢森堡家族的淑女。没有男人可以触碰我身,也无人胆敢。我为卢森堡的夫人而守身,是真真正正的纯洁处女,可以抓住独角兽[14]。我不应受到如此质问……”

公爵夫人的房间传来一阵喧闹,我们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他瞬间便放开了我,好似一个男孩甩掉偷来的馅饼然后转身摊开双手迎向他那姿色平平身材娇小的妻子。“亲爱的!我正要去找你呢。”

她犀利的目光看过来,注意到了我,我苍白着脸,重新戴上风帽,还有他那不寻常的殷勤。她冷淡地说:“那好呀,我就在这儿,所以你犯不着再找了。看上去你没找到我,倒是找到了圣波尔的小雅格塔啊。”

我再次躬身,公爵扫视我的目光显得像是头一次看到我。“日安。”他漫不经心地丢下问候,转向妻子亲亲热热地说道:“我要走了。他们把事情办得一团糟。我非去管管不可。”

她向他点头露出轻松的笑容,公爵转身出门,手下们也迈着重重的脚步尾随其后。我很怕公爵夫人问起她的丈夫有没有跟我说话,说了什么,我和他在大厅的暗处都在干些什么名堂,他为什么要对我说爱情和吟游诗人云云。因为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住我。一回想起他落在我脸上的锐利眼神和那些含沙射影的耳语,我就觉得恶心,两腿也在发抖。但我心里清楚,他是无权那样做的。我守护了自己的名誉,确信自己仍是一位纯洁到可以抓住独角兽的处女。

但事实远比设想更糟。她只是死死看着我,我的心由激动变得冰冷,因为她根本没问我和她丈夫做了什么,那眼神显得心知肚明。她上下打量我,好像已经把我彻底看透,然后了然地微微一笑,好像把我看成一个伸手进她钱包的小偷,被她抓了现行。

贝德福德公爵约翰大人有他的一套,沃里克伯爵大人也有一套,英国的大人物们都各有各的一套。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贞德,不再承认有罪,脱下了女人的长裙,换回男孩的衣裳。她大声疾呼不该否认自己曾听过神启,不该承认犯过罪行。她不是异教徒,不是偶像崇拜者,不是女巫,不是阴阳人,更不是怪物;她不会认这些罪,不会承认那些从不曾犯过的罪。她是受天使引导的女孩,要寻找法国皇太子并拥他为王。上帝便是她的证人,她如此宣称——于是等待她的便是英格兰人早已张开的血盆大口。

从城堡里我的房间向外望去,可以看见他们把火葬柴堆建得更高了。他们修了一个看台,供贵族们站在上面观赏行刑,好像在看的是一场比武竞技;他们还修了许多栅栏,用来隔开届时前来观看的成千上万名观众。终于有一天,叔母叫我穿上最好的礼服,戴上高高的帽子,和她一起去。

“我生病了,去不了。”我低声说,可这一次她很坚持。我无法推托,必须出席。我必须立于众人之前,站在叔母和贝德福德公爵夫人安妮身边。我们必须在这出戏里扮演证人的角色,扮演雌伏于男人统治之下的女人。我必须到场以身作则,展现女孩应该是什么样:听不见神启的柔顺处女,不会自以为能胜过男人的女人。叔母和公爵夫人以及我代表了男人们希望女性成为的样子。贞德则是男人们无法容忍的女性代表。

我们站在五月温暖的阳光之下,好像在等待比武开始的号角。周围的人群喧闹纷杂,兴高采烈。只有极少数人沉寂不语,有些女人拿着十字架,还有一两个伸手握住脖子上戴着的十字。而大部分人正享受假日,吃着果仁,痛饮美酒,把这当成五月晴天里一次愉快的出游,还有一场公开火刑等着瞧呢。

门开了,守卫们列队走出,把看热闹的人往后推。人们小声嘀咕,朝着敞开的门里大作嘘声,伸长脖子抢着第一个看到她。

她不像我的朋友贞德。这就是他们把她从城堡小门中带出来时我的第一反应。她又穿回男靴了,可没有迈着她那轻巧自信的步伐。我猜他们折磨过她,也许肢刑架已经轧断了她的脚骨,压碎了她的脚趾。他们半拉半拽,她踉跄前行,似乎试图在摇摇欲坠的地面上寻找立足之地。

她没有戴从前那顶盖在棕色短发上的男式软帽,因为他们剃光了她的头发,现在她顶着光头,就像一个遭人唾骂的妓女。在她毫无遮挡的冰凉头皮上到处都是剃刀伤口留下的血痂,他们给她硬套了一个形似主教冠的纸质高帽,上面用丑陋的大写字母写着她的罪行,好让人人得以清楚看见:异教徒。女巫。叛徒。她穿着一条奇形怪状的白色长袍,拦腰系着一根破绳子。过长的袍子下摆拖在蹒跚的脚旁。她显得古怪可笑,像个滑稽小丑,大家开始发出嘘声和大笑,有人朝她掷了一把烂泥。

她四处环望,似乎极度渴望某物,我好怕她会看到我,发现我没能拯救她,即使到了此情此境也束手旁观。我好怕她会喊我的名字,大家就都会知道这个残败的小丑是我的友人,我会连带着遭到羞辱。可是她并没有看那些围绕在她周身的兴奋面孔,而是在祈求什么东西。我能看见她急切地恳求,然后一个普通的英国士兵把一个木头十字架插进她手里,她紧紧抓着它,被他们举起来,推向柴堆。

柴堆建得实在太高,很难把她抬上去。她的双脚在梯子上乱蹬,手也无法抓牢。但他们粗鲁又喜气洋洋地从下面哄抬她,手托在她的背上,臀部,大腿间,然后一个大块头士兵爬上梯子,抓住长袍的粗糙布料,把她像麻袋一样往上提,将她转过来背靠在纵贯火葬柴堆的木柱上。他们抛了一段铁链上去,那个大块头士兵在贞德身上捆了一道又一道,在背后用螺栓扣住。他熟练地拴紧螺丝,把木十字架塞进她的长袍领口。下面的人群里有一个修道士挤到前面,举起一个十字架。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我既惭愧又感到窃喜,因为她把目光放在十字架上面,就不会看见我了,就不会看见我穿着最好的礼服,戴着崭新的天鹅绒无边帽,站在谈笑风生的贵族们之间了。

神父在火葬柴堆下面来回踱步,口中诵念拉丁语,这是诅咒异教徒的仪式。然而在人们起哄的大叫声和越来越群情高涨的喧哗声中,我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手持燃烧火炬的人们从城堡走到柴堆,围成一圈从底部点燃,然后把火炬抵在木头上。木头事先被浇过水,这样一来就燃烧得极为缓慢,能最大程度地让她受苦。浓烟包围了她。

我能看见她的双唇翕动,她依然看着那个高举的十字架,我看见她在说“耶稣,耶稣啊”,说个不停。就在那一刻我觉得也许会出现奇迹,会有一场暴风雨把这火焰浇熄,会有阿尔马尼亚克军队发动闪电奇袭。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盘旋蜿蜒的浓烟,还有她苍白的脸,和翕动的双唇。

火势蔓延缓慢,人群嘲笑那些士兵说这火烧得也太不带劲了,我的脚趾在我最好的鞋中痉挛、蜷缩。大钟已被敲响,钟声漫长而庄严,即使隔着越来越浓的烟柱很难看清贞德,我也能辨认出她正转过顶着纸冠的头倾听钟声,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正从悠悠不绝的钟声中聆听她的天使们的声音,他们现在又会对她说些什么呢。

木头稍稍倾斜,火舌开始蔓延。柴堆的内部比较干燥,因为他们几周前就为她搭好了。现在柴堆伴随着迸射的火星和劈啪作响声变得更加耀眼。火光使广场上这座摇摇欲坠的建筑变幻不定,黑烟盘旋得更欢快了,贞德在明亮的火焰映照之下忽隐忽现,我清楚地看见她抬起头,双唇翕动组成了一个词“耶稣”,接着就像即将入睡的孩童般垂下头去,再无声息了。

那一刻,我幼稚地觉得,也许她只是睡着了,也许这就是上帝降下的奇迹。紧接着有一股火光腾起,白色长袍着了火,火舌攀上她的脊背,纸冠的边缘开始变褐,卷曲。她一动也不动,像一尊小小的天使石雕,火葬柴堆开始崩塌,耀眼的火花漫天飞舞。

我紧咬牙关,发现叔母的手抓紧了我的手。她悄声说:“别晕过去,你必须站着。”我们双手紧握茫然站立,一切好像一场噩梦,清晰得仿如用火的文字书写,告诉我藐视男人权威、自以为可以掌握命运的女孩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此时此地,我不仅见证了一个异教徒的命运,同样也见证了一个自认为比男人懂得更多的女人的最后结局。

透过迷离火光,我看见城堡上自己的房间的窗户,看见伊丽莎白正向下眺望。我们目光交汇,同是满怀恐惧的茫然。慢慢地,她伸出手,画了一个手势,正是那天在炎热的日光之下的护城河边贞德教给我们的。她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命运之轮的标志,它能将一个女人高高捧起到足以命令一位国王,也能将她推落深渊:落至耻辱而痛苦的死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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