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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记忆心版上的图画(1)

(一)

那盏煤油灯,尽心却吃力地摇摆着自己的火苗,尽力放出更多的光芒,想将屋子照得更亮一些。然而,空荡荡的屋里依然还是那么昏暗。

两双小手紧凑在煤油灯下不停地忙乎着。

母亲在一旁借着漏出来的一缕灯光摸索着踩着缝纫机。她在为手套口锁边。屋里便只有缝纫机发出的“达达达”的声响。

弟弟缝满了一只手套的五个手指,伸伸累酸了的腰腿,又低头干活。

“你俩睡去吧。明天还上学呢。”母亲的话音随着“达达达”的声响传过来。

弟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缝制手套。

“明天放学我去交活儿吧。上一回,手套厂的阿姨说咱家缝制的手套结实,还说下次多领给咱家一些活儿。”

母亲太累了,我想让母亲少走些路,手套厂离我家还挺远的呢。

手套厂把手套用机器织出来,需要工人将口边、手指尖缝起来。为了省钱,他们便将这些小活儿发散给一家一户去加工。我家为手套厂加工手套已经好几年。在那个节粮度荒的年月里,能谋到这样的活儿已经相当不错了。

“还是我去吧。你好好上学。也该领工钱了。这个礼拜咱家加工了一千双,能挣十块钱,改天给你俩一人买一个铅笔盒。”

弟弟高兴起来。我心里也很高兴。两双小手动作更快了。

那盏煤油灯吃力但尽心地跳跃着自己的火苗,尽力将空荡荡的屋子照得更亮一些。

再没有人说话,只有母亲借着漏出来的一缕灯光摸索着踩着缝纫机发出的“达达达”的声响。

窗外,一弯残月出现在偏西的天上,屋里便又增添了一层灰蒙蒙的光。

(二)

不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月亮,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天黑得那么早。

那两个同学还扎在草丛里埋头割草。他们不知道早已经天黑了吗?他们割草还能看得清楚地里的草吗?他们不知道家里人在着急地等待他们回家吃晚饭吗?

我坐在自己早已捆好的草捆子上,不住地催促他们回家。

“不知道母亲早急成什么样了呢!”我在心里嘀咕着,又急急地站起来。可那两个家伙似乎疯了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埋头大干。

吃完午饭,我便和另外两个小同学拉着排子车去为生产队割草。这里的青草太茂盛、太诱人了。太阳刚刚过午,阳光灿烂辉煌。宽阔的洼地上,大片的青草绿油油、黑汪汪,一眼望不到边。走进去,高的地方有没腰深。可能是这地方离村子太远了,没人来过。我们三人一见即兴奋异常。挽挽袖子便一头扎进草地里。

不知道渴,不知道饿,也不知道天黑。

“走不走?你们说话呀!”我急得直跺脚,见他俩不理睬,便去拉排子车。可我一个人拉不动。

总算把他俩从草丛里弄出来。装好车的时候,天早已完全黑下来了。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使尽全力拉着车子往回走。也许是对我一个劲催促他们回家不高兴了,也许是累得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在憋着劲拉车,一路无语。

进了村,把我割的草卸到生产队,而后,他俩拉起装满青草的排子车,毅然决然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看见我家门前一个十分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在来回走动。远远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似乎已经看见我。双方心潮澎湃。我急忙飞奔过去。有一股热辣辣的水,同时在两个身影的眼睛里涌动,一个含在眼里,一个涌出眼眶。

我到家了。

(三)

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屋檐上有水珠滴下来。雨水滴在地上砸出了坑,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天黑得出奇,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时间并不太晚。但那时候,人们天一黑就睡觉,早已成了习惯。当然,不睡觉也没什么事可干。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最根本的是没有电。刚解放不久的县城没有电,很正常。好在我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有一只手电筒。漆黑的夜晚,将手电筒打开,一道奇光射出去,似将黑夜打开一个深而远的通道,顺着那个通道走去,好像没有不能达到的地方。周围的邻居无不羡慕万分。

那天晚上,四岁的弟弟要出去小便。平时也是这样的,谁也没当回事。小雨还在簌簌下着,弟弟来到屋檐下,在屋里还能听到他哼着的儿童歌谣:“下雨啦,打泡啦,老头戴着草帽啦。”

突然一声尖叫,是弟弟发出来的。父母亲急忙冲出屋去,马上看见弟弟被父亲慌慌张张地抱回来。

“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父母亲急促而紧张的问话,让我心惊肉跳。

“看见,看见,看见一个,人。”弟弟哆哆嗦嗦地说。

“在哪儿?”

“在北屋,门洞里。”

“那人长什么样?”

“又高又大,他向我呲牙,咧嘴。”

父亲冲出去,站在屋檐下观察。这是一座四合院,我家住在南屋里。院子很深,天气又黑,估计什么也看不见。急忙找来手电筒,偏偏手电筒又没了电,平时亮堂堂的它,此时却发不出一丝微光。父亲气急之下便将一件什么巨大的东西扔出去,砸在院子里潮湿的地上,发出一件大东西破碎而发出的沉闷却很响亮的声响。

第二天,父亲带回一支手枪,是公安局配发给他的。可是,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出现。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邻居们谁也不知道。弟弟到底看见了什么,慢慢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后来,我家搬出那所院子。

(四)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饥饿难耐的我和弟弟。不时望望稍微明亮些的屋门口,急切盼望着母亲的身影快快出现,我俩的心里充满无奈,也充满希望。

母亲出去了。刚才她匆匆从外边回来,慌里慌张地拿起一只碗,向我家惟一的米缸走去,弯腰细细地收拾了好半天,弄出一碗玉米面来,又急急忙忙端着那只碗走了。

屋里又黑又冷,惟有煤油灯发出的那一点点微弱的亮光。又冷又饿,盯着门口的双眼早已酸疼,禁不住四下张望。四围的墙壁空寂而无助,煤油灯的火苗无奈而又摇曳不定,我和弟弟映在空寂而无助墙壁上孤凄的身影,随着煤油灯无奈的火苗摇曳更加无奈地摇摇摆摆。

隔壁邻居家传来阵阵哭泣声,心里害怕,便急忙吹熄煤油灯,同弟弟离开房间,快步走到稍微明亮些的屋门口站下来。外面的大街上一样的又黑又冷,且空无一人。正是节粮度荒紧要年头,谁还会有力气在又黑又冷夜里去大街上乱逛呢?

寒风吹进了我的衣领,打了个寒战,急忙将棉袄用力裹紧。

远远地看见一个黑影朝这边走来,凭着我们的感觉,知道那是母亲回来了,心底希望之光立刻点亮。母亲手里还拿着那只碗,但早已是一只空碗了。

回到屋里,母亲点着煤油灯,扭身又朝我家唯一的米缸走去。她先舀了一瓢水倒进米缸,搅了搅,回身走到灶台烧水,当锅里冒出白气的时候,抓了把野菜放进锅里,又将米缸里的水倒了进去。一会儿,一锅稀稀的野菜粥便做好了。

母亲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们哥俩喝粥,不做声,不叹气,只是一脸愁容。煤油灯惨淡的摇曳不定的微光照在母亲日渐消瘦的脸上,照在她十分淡薄的身子上,背后空寂而无助的墙上便有了一个很大身影在摇晃。

母亲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喝粥呢?愁什么呢?我们不知道,那时实在太小了,根本不知道想,也不会去想,只知道傻傻地喝粥。于是,黯黑的屋里便充满了我们哥俩香甜的喝粥的声响。

(五)

一弯残月挂在东边的天上。小山村温顺地躺卧周围大山温暖怀抱里,正睡得十分香甜。四下悄寂无声。

忽然醒来,摸摸旁边的被窝,没人。打个激灵,头脑清醒了许多。知道这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在老家的小山村里。一大早,父亲便带我乘坐长途汽车,“哐哐啷啷”地走了一整天,到天黑才进了村。家里的老屋早让村里分配给五保户居住,我和父亲只好借住在老邻居的家里。父亲这次回来做什么,他不告诉我,也许他以为我还小,担心说了我也不明白。当时我的心思,也确实没在这次回村看望老家院上,恐怕早就飞到表哥他们那里一起玩耍去了。

摸索着穿上衣服下炕,推开屋门,走出院外。

正是枣花盛开时节,尚未出门,阵阵香气已扑鼻而来。

凭着淡淡的月光,远远望见,老屋门前的打谷场上有一人坐在石墩上抽烟。朦胧中便辨认出,那是我的父亲。

孤寂的深夜,淡淡的月光,黢黑的大山,空旷的打谷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闷闷地抽烟,想什么呢?

身旁的老屋早已满目疮痍,房顶上一簇簇枯死的瓦松朝着苍茫天空凄然挺立,斑驳的墙皮生满干枯的青苔,院门已经东倒西歪。老屋门前,打谷场边,曾经矗立着一棵一搂多粗茂盛的古槐,如今也早已不知去向。

慢慢走过去。父亲看见了我,站起来,使劲甩掉烟头,摸摸我的头,拉起我的手,走到老屋门前,站了一会儿,回身又朝打谷场边走去。

场边的清水河水依然还在“哗哗”地流淌,桃花开了的时候便开始涨水,这会儿早已经浩浩荡荡了。

父亲领着我围着打谷场走了一圈,而后,慢慢走回老邻居家里睡觉。

回屋躺在温暖的炕上,清水河“哗哗”地流水声还在我耳边回响,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亮。

(六)

父亲背着草筐走在前边,我拿着镰刀在后面紧跟。

太阳刚刚升到树梢那么高,人们便觉得酷热难耐。父亲戴一顶凉帽,一个大大的细钢圈弯成一个大大的圆,活像一把小伞,天蓝色的细纹布紧绷在大大的钢圈上,它便撑起一片蓝色的阴凉。我带顶草帽,那是父亲刚给我买的,细而白的麦秸编成,戴在头上还能嗅到麦秸的清香。

出了城,往北走几华里,过一道河堤,便看见一望无际的嫩绿的菅草。

那年春天,家在农村的一位同学送给我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洁白的绒毛,甜甜的叫声,可爱的模样。我一下子喜欢上它。每天放了学便去放羊,一过礼拜便去割草。小羊长得挺快,不出几月,便已经长成大羊模样,但它的叫声仍然软软的,细细的,那么动听。父亲见我喜欢也便喜欢上了它。

这天是礼拜日,父亲带我去给小羊割草。我心里特别高兴,这是父亲头一次带我到野外去玩。

开始割草。父亲在农村长大,十八岁才参加八路,做农活不在话下。不一会儿,父亲便割下一堆嫩嫩的菅草。汗水湿透父亲的衣衫,他站起来,摘下凉帽扇风。

湛蓝湛蓝的天空,无比灿烂的阳光,漫无边际翠绿的草地,父亲站在绿草地上,白白的衬衣,天蓝色的凉帽,高高大大。

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什么呢?一张照片?一幅图画?一尊雕像?

“哎呀!”我不由一声大叫。只见右手中指有大滴大滴的鲜血冒出,殷红了翠绿的青草,殷红了落在地上细而白的草帽,殷红了手里镰刀的刀刃。父亲急忙跑过来,毫不犹豫地用镰刀割开天蓝色细纹布的凉帽,从上边拉下布条,麻利地为我包扎起来,血流立刻止住。

灼热的太阳似乎更加发威,大颗大颗的水滴从父亲脑门上渗出,汇成一条小河顺着脸颊淌下来。

“没事的。回去上点儿药,过几天就好了。”父亲轻松地说。

本来疼痛难忍,听父亲一说,似乎立马好了许多。

回来的路上,我不住回头留恋地张望。我知道,父亲站在一望无际绿草地上的高大形象,和那沾满殷红鲜血的翠绿草地,便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了。

(七)

大而圆的月亮已经升起在半空中,后院一片明亮。我迈着沉重的双腿走进院子,立刻有小羊的叫声传过来。小羊已经长得和大羊一样高了,但它还没长犄角。光光的毛茸茸的头(如今想起来,有时觉得很像现在哪位歌星),修长挺拔似小鹿一样的腰身,一双眼睛轱轱辘辘似会人语。我走过去的时候,它肯定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咩咩”叫着,圆睁着两眼看着我。

其实,事情早已经过去。刚才父母亲和我发生了一些争执。家里的经济形势十分不好,缺衣少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沿。他们想把小羊卖掉换些粮食渡难关。我一听便急了,当然坚决不同意。父母亲拗不过我,只好答应等等再说。

我不知道怎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羊,只是抓了一把青草喂它,它便用头轻轻地蹭我的手,我拉拉它脖子上的项圈,拍了拍它的头,而后心情舒畅地离去。

那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回头看看小羊,只见它并没有低头吃草,还在昂着头看着我,一动不动。我觉得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或者,它不明白这么晚了主人为什么还来给它喂草,圆圆的两眼中充满了迷茫。

然而,第二天放学回来去后院喂小羊的时候,小羊却不见了!连同拴小羊的绳索,小羊脖子上戴的项圈,喂小羊的青草,统统不见了。一下子明白过来,气呼呼地跑到父母跟前。父母亲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不说话。

“把小羊弄哪儿去了?卖给谁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喊大叫。

半晌,父亲才开口说话:“孩子,等咱们有了钱再给你买一只,买一只更好的。”

“不要!不要!我就要这只!”

猛然间,我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我漫无边际地走啊,走啊,走。不知不觉来到经常放羊的草地上。没有小羊,也看不见青草,直觉周围模模糊糊的一片。

天上飞起毛毛细雨,刮到我的头上,刮到我的脸上,汇成水流淌了下来。

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家的。但我知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养过一只羊,就连与羊相近的,一样长毛的,一样吃草的小兔我都不养。倒是曾经养过几只鸡,但我绝不杀鸡,更不吃鸡肉,不喝鸡汤。

(八)

那天我回来得特别晚,一进家门,便钻到床下翻出一双旧鞋穿上。父母亲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看见,心里一阵阵儿地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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