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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方略平南北

太子大殓之后,朱元璋在奉天殿,召见玉儿、李淳风,边塞九王,及驸马梅殷,所有文武百官则在大殿外侍奉,朱元璋端坐金銮殿上,乌纱龙袍,玉案金椅,大殿上方一块大匾,上书君主华夷四个大字,司礼监总管魏千乘,躬身在其左边,将一道圣旨举过头顶。

随着朱元璋说了宣旨二字,司礼监总管魏千乘,捧着圣旨走向殿前,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故,朕心痛疾首,然念国家为公,不敢怠废,储君者,国家之明日,不可不立,特此昭告,皇长孙朱允文,孝悌贤德,子承父重,以继皇储,即日起移驾东宫。”

念罢,皇长孙朱允文,身穿皇袍乌纱,从谨身殿内,由一位文官引导,黄子澄和齐泰二人协同,至奉天门正道,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下,进入奉天殿中,跪在殿前三跪九叩,拜谢皇恩,魏千乘继续念道:“特诏,文华殿大学士方孝孺,为东宫少傅、黄子澄为主簿、齐泰为录事,武英殿镇殿将军孙轲为东宫少保。”

念完后,朱允文和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孙轲一起跪拜谢恩,之后魏千乘卷起圣旨,交由一名内监双手捧过头顶,送到朱允文面前,朱允文跪接圣旨,然后另外一名内监,又奉上一道圣旨,魏千乘取过圣旨接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昔太子和九天圣女,遗落民间之女,朱芷芸回宫,朕心甚慰,特诏赐封天圣公主!”

念完,玉儿身穿九天五龙皇袍,头戴玉顶飞凤金冠,手持玉圭白璧,逍遥阁宗主紫薇仙子陪同,由四名仙姬的侍奉下,从谨身殿出来,踏上奉天门正道,一时间文武百官交头接耳,众说纷纭,向来奉天门正道,除了皇帝,只有太子或者皇储可以走,就连王爷也要走右道,而玉儿却身穿皇袍带金冠,从奉天门正道,进入奉天殿,领旨谢恩。

之后魏千乘又取来一道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之兴隆有贤臣,国之衰败有佞臣,大将军结党营私,乱纪朝纲,朕伤心笃至,犹念国家得贤臣不易,特诏加封故国师刘伯温,一等公,追赠太师,谥号文成,其子礼部侍郎刘仁庸,世袭一等公,加少师衔。”

“燕王府右长史李淳风,护送天圣公主回朝,有功,特诏为锦衣卫千户,又立下奇功,破获蓝玉一案,破除前胡惟庸余党之阴谋,功绩斐然,等闲不及,故破例提升,赐封越国公,加锦衣卫都指挥使,五军都督府右都督,荣国公驸马梅殷,除贼有功护卫皇城,特诏为骠骑将军,禁军统领,五军都督府左都督。”

此诏颁布,文武群臣中,大部分有识之士,已经清楚朱元璋的用意,太子亡故,旧党被连根拔掉,皇长孙新立,根基不稳,朱元璋以玉儿、李淳风和梅殷三人作为东宫庇护,实则也是为大明江山社稷,所以群臣对此,无一人反对,之后朱元璋下令,文臣集聚文华殿,武将都往武英殿等候。

然后朱元璋屏退众人,只留魏千乘在身边,一众内侍,金吾卫缓缓退走,之后一内监带着朱允文,李淳风和梅殷,三人前去华盖殿见驾,此时朱元璋换去朝服,身穿龙袍便服,束发玉簪,接见朱允文、李淳风和梅殷,三人跪下朝拜,此时朱元璋已经没有像是大殿上那般威严。

他好像一个慈和的老人,亲自上前扶起、朱允文、李淳风和梅殷,说道:“都是自家人了,不必这么拘泥,越国公、荣国公,以后允文就拜托二位了!”

此时朱允文转向二人一拜,李淳风和梅殷再度跪下,朱元璋立刻将两人扶起,说道:“此刻没有外人,我们都是自家人,礼数可免。”

朱元璋两次提及自家人,李淳风听后更加诚惶诚恐,他知道朱元璋是暗示,即将为自己赐婚皇族,但因为没有言明,李淳风也无从拒绝,朱元璋跟两人说了些家常,便带着三人去往文华殿,文华殿大学士方孝孺,已经率文臣等候多时,朱元璋随即开始与群臣讨论治国方略,朱允文、李淳风和梅殷三人旁听。

过了许久之后,朱元璋带着李淳风和梅殷离开,前往武英殿,朱允文则留在文华殿中,由大学士陪同着处理一些政事,及至来到武英殿,一帮武将也等候多时了,朱元璋带着李淳风、梅殷二人来到沙盘地图前,和武将们商议对外用兵的事宜,由于蓝玉一案,西凉军动态不明,尤其是凉州行道总兵蓝义,手中还有数万西凉铁骑。

另外还有西南边陲,西平候沐英密报,湘西巫族、大理段氏、五毒教等人,与蛮边土司合谋,企图在滇南作乱,因此看似太平的大明,实则暗流涌动,波涛汹涌,因为南北随时可能有战事,于是朱元璋命令兵部,筹划下一次北伐,其他五部则要全力配合。

至于南边的战事,朱元璋也想到了应对之策,商议之后,朱元璋屏退武将,单独召见了李淳风,而李淳风一上来就跪下辞官,他表示自己无心仕途,且才疏学浅,不堪大任,还请陛下另择贤能,以免自己误国误民,朱元璋则表示是贤是庸,是才是伪,自己还是看的清楚。

但看着李淳风辞官心切,朱元璋命人取来一份奏章,他亲自递给李淳风,让其翻看,李淳风惊恐的接下一看,顿时汗流浃背,原来沐英怀疑他们勾结的土司,正是苗王,李淳风立刻下跪,拜道:“陛下!臣愿意以性命担保,臣外祖父绝无反意!”

朱元璋扶起他,说道:“越国公勿忧,沐英也只是怀疑,既然朕封你为越国公,就必有缘由,此事,为你越国境内,又事关你外祖父,就由你去调查清楚,顺便将胡党余孽,段氏遗孤都清理了,靖绥西南,以安大明边土,回来之后,朕给你和天圣公主赐婚,如何?”

李淳风拜道:“臣不敢高攀公主殿下,至于西南之事,臣愿往调查清楚,回来后,望陛下,准许臣下辞官!”

朱元璋托着李淳风的手,说道:“朕不逼你,以后的事情,可以再说,现在你在任上,把你的事情都做完,蓝玉一案,西南之事,对了!还有墨渊派这次做的不错,你替朕你犒赏犒赏他们,还有催催兵器之事,马上就要北伐了,兵器总得跟得上。”

李淳风拜道:“臣领旨谢恩!”

随即朱元璋挥了挥手,说了句:“走吧!”

李淳风于是退出大殿,只见梅殷在外等候,一看李淳风出来,立刻上前道喜,笑道:“恭喜越国公,陛下可是赐婚你与天圣公主!”

李淳风正要回答,只见玉儿迎面走来,梅殷随即告辞,此时玉儿后面还跟着紫薇仙子,她是奉忘红尘之命,带着数百仙姬,特地来京都,护卫玉儿的安危,因玉儿想要和李淳风私聊,所以紫薇仙子主动避开,她只是远远的跟着,而听不到二人的交谈。

玉儿和李淳风在禁宫中,自由的走着,此时以他们的身份,在禁宫内已然无人阻拦,内监和宫女,若是远远的望到,也都主动的避开,就连金吾卫遇见两人也得行礼参见,所以两人就在宫中漫步,许久没有言语。

玉儿终是忍不住问道:“李大哥!皇爷爷赐婚了吗?”

李淳风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着玉儿,然后拉着她的手,纵身飞上了皇城大殿屋顶,两人俯望着整个紫禁城,李淳风跟玉儿说道:“我在宁州时,听过一个关于连理树的故事,玉儿!我现在说给你听啊!”

玉儿深情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李淳风取出殷芙留下的丝帕,望着远处,说道:“若是前世不能忘,此生怎敢负良缘,梁生和红娘,本是情结三生三世的爱侣,但是因为一时误会,红娘饮下孟婆汤,忘却前世记忆,却因梁生执着,一直没有忘记红娘,三生三世,苦等在连理树下,可遇到的却不再是她,即使她们再像。”

“她都不再是梁生的红娘,于是梁生主动放弃,离开了她,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放不下一个真心的人,又怎么能去辜负,另外一个真心的人呢?”

听完后,玉儿不禁泪眼朦胧,她清楚李淳风并非对自己没有感觉,而是他始终无法放下心中的牵绊,虽然自己并不十分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是真的想和李淳风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但她又十分坦然面对。

擦拭了眼泪,笑对李淳风,说道:“没关系的!李大哥,玉儿只想时时和你在一起,别的玉儿并不奢求,这里的景色好美,你能陪我多看一会儿吗?”

于是两人在大殿屋顶,看了半日一夜的紫禁城,因为玉儿不肯离开,李淳风就一直陪着,直到她睡着了,李淳风将玉儿抱了下来,交给了紫薇仙子,自己则返回了南镇抚司,此时罗云、蒋济和王明,在南镇抚司等了一夜,直到破晓,才见李淳风从宫中回来交接,他们也不敢擅自离开。

自李淳风升任锦衣卫都指挥使,罗云被提拔为卫指挥使,蒋济为北镇抚司指挥使,王明为南镇抚司指挥使,三人因为李淳风得以升官,自是对李淳风恭敬无比,加上李淳风正式成为三人的上司,主管锦衣卫,所以一切事物,都要交由李淳风决断。

因为卫指挥使罗云官职,仅次于都指挥使,所以李淳风让他们把锦衣卫属衙的大小事宜,都交给罗云处置即可,自己唯一还要干涉的只有蓝玉一案,点卯之后,李淳风命王明出京,前往西南召集锦衣卫,筹备自己奉旨南巡一事,然后他命令蒋济,代替自己主审蓝玉一案。

临行前,李淳风与蒋济再度前往天牢,查看蓝玉,李淳风本想询问,关于苗王勾结巫族的事情,不料在监牢外,遇到玉儿和紫薇仙子,李淳风上前询问,玉儿表示自己是来,送蓝玉体面的上路,毕竟蓝玉也是自己和朱允文的舅公,如果交由锦衣卫严刑拷问,实在不妥。

不过玉儿还有一事隐瞒下来,她没有全部告知李淳风,自己也是来质问蓝玉,父亲朱标是不是被他下的蛊毒,蓝玉面对玉儿的质问,什么罪行都认,唯独此罪不认,他虽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悍然无畏的说道:“我之所为,皆是为了故太子和皇长孙,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但是我蓝玉没有要反大明。”

“我这么做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减除边塞九王,以绝藩王侧目皇位,一个是帮助允文登基称帝,陛下心渊不测,允文暗弱,我是怕他已经非陛下心中皇储之选,今日我听闻陛下宣布允文入主东宫,我真的死而无怨了!”

玉儿说道:“舅公既然深明大义,玉儿斗胆向舅公借一样东西,今后就由玉儿完成舅公遗志,减除九王,辅佐允文登基为帝!”

蓝玉诧异道:“如今我被押于牢中,自身尚且不保,还有什么东西借你?”

玉儿说道:“借舅公数十年的功力,玉儿年少,内力浅薄,今后执掌天圣宫,护卫东宫与允文,难免力有不逮,所以还望舅公不吝,但是功力借了,那就还不了啦!”

蓝玉闻言哈哈大笑:“我倒是忘了,你是圣女之女,又是逍遥阁忘红尘的外甥女,逍遥阁的功法必然精通,玉儿,动手吧,没想到我临死,还能有用。”

随即玉儿使出逍遥功法里的北冥神功,此功法是逍遥功里下篇心法所著,乃是逍遥功最高深的武学,此功能够将别人的内力,吸到自己的丹田内储存起来,再者通过运气,慢慢将别人的内力融化,然后为自己所有,北冥神功不但可以窃取别人内力,还可以做内力积累所用。

凡生命最高百年,功力所限也就到此为止,但如果利用北冥神功,以数代之力累积下来,拥有超越百年以上的功力,也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北冥神功真可谓武林第一绝学,蓝玉被吸干内力,已经虚弱的无法站立,随即紫薇仙子奉上鸩酒,蓝玉知道玉儿此举,是为自己保留面子,他下跪拜谢皇恩浩荡,然后慷慨饮酒,自尽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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