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已经凸显得很明显了,太后成功地凭借一张金帛和女孩的证词走上上风,将子夫可能也不曾想到自己也有失算的时候,他的余光瞟了一眼裴胜春像是自己一只力臂倒戈在哪里。
原本近在咫尺的成功现在又将破碎,王权的欲望正在撕裂着他折磨着他,他至始至终都觉得自己生来为龙,天南国能有今日那一处不是他将子夫的功劳。
他三岁便是世人眼中的神童《诗经》,《春秋》烂熟于心,九岁便是能写得一首好诗画得一幅好画,“登皇造阁媚疏影,只是长春多人娇”至今还是佳话,十一岁便心怀大志便高中了状元名震天下。十二岁便伴得先皇左右是其心腹改革发展,发扬经济农业发展和强盛军队部署哪一个不是他将子夫一人操办,十五岁便统领全军收复边缘大小国家撼人心弦,天下人谁提到他将子夫大名无不惊无不叹恐惧。
而先皇焉宗他能干什么?行事优柔寡断软弱无能,若不是他将子夫就以他这样的人能够当这么多年的皇帝,简直笑话!
为什么他将子夫不姓焉就当不得这皇帝,自禹便是禅让制能者继位,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全给了焉家,自己费尽心思在世人眼里都是那无能皇帝的心思,不管自己如何名声大躁都是臣,焉的狗!能服也谁欲能服也。
将子夫越是这般想越是急火攻心面色胀得通红,在一旁的程义扣实在前后两难,因为他向来是个保己的人,没有将子夫的照应他一个外来军真的很难在这里立足,但是这时候再为将子夫出头怕是吃力不讨好的,看看那一旁还睡着的裴胜春,虽然自己的兵完全可以和魏义扣这老不死的争上一争,但是自己毕竟有外系之嫌还有叛主的先例,这兵发动上来不是难事只怕有来无回了。
太后将这一切尽收在眼底,看着敌对阵势已乱赶快再来个锦上添花,乘机将这件事情给板上钉钉下来。
她看着旁边的张氏道:“太妃张氏,可有什么需要争辩的吗?”
张氏面色早已苍白她颔首眼中满满的都是牵绊,她于心不忍啊,她怎得舍得让自己才四岁大的孩子此后就险身于政权搏斗之中,泪水是她无言的悔恨。
张氏自从服侍太上皇起便明了权利之下的纷争残忍,所以身心一向与世无争这才得了太上皇的恩宠和照顾,死前太上皇特意为她下召:娴妃张氏为人和蔼与世无争,朕实属怜悯其后宫唯一清泉,特下娴妃免去殉葬之礼,迁尼姑庵为朕守灵,起居餐饮顽疾照顾得当可。
但是命运怎能如此眷顾她,既有一夜让酒后的先皇误闯她的别院,留的这唯一牵挂。她看向正坐在宝座上的孩子,轻唤道:“生儿~”
宝座上的孩子哭啼出来,啊啊乱叫因为他还不知如何说话,可能命运就是这般爱作弄人,小栩生比常人的语言功能发育要迟很多,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呼唤自己的娘亲。
张氏手捂着心口痛心地道:“贱女身为太上皇之妃,得以恩宠守灵于尼姑庵,但今日既做出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深知罪该万死,死不能入祖祠。生儿年纪还小语言发育还不及同年人,至今不能说话怕是也没有常人聪慧,我知自己唯有一死,但是临走之前还望太后和各位大臣许得我一做母亲的请求。”
说着她将旁边的小婢女拉上前:“这是贱女在尼姑庵收的一孤儿名叫符年香,比生儿长两岁,生儿最喜和她在一起玩耍,我死后还望太后和各位大臣允许这娃娃留在生儿身边做个婢子,陪陪我的儿。”
说完旁边那小婢子符年香和宝座上的小孩都哭了起来,郭司明看到这一幕于心不忍上前跪拜下来,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因为郭司明和将子夫一样都受皇家恩泽,大殿之上除了皇帝其他人都可免去跪拜,而且郭司明一向都是皇帝的太傅,所以殊荣有加连皇帝在场也可不跪拜。
太后实属惊慌起来,立马下了龙阶将老太傅扶起:“老太傅,你都年过百岁,怎得给我下拜。”
太傅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说着太后便停止了动作。
太傅继续道:“太妃张氏虽然有辱皇室罪该万死,理应剥去名为抛尸荒野,但是此事也算是为天南国立了大功,给先皇留了后。所以恳请太后以及同仁留取张氏名位与太上皇同葬。”
福禄瑶上前跪拜道:“学生和老师同请~”接着大部分的臣子都为这件事求情。
太后慢慢将太傅扶了起来道:“太傅所说正是本宫所想。”说着她看向张氏道:“来人啊,将张氏等带下去,裴中尉好生医治。”
事情已成定局将子夫即便再不满也无力回天,他还不至于这时候糊涂,人常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太后同样也很明白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自己只不过稍稍站了上风,她现在完全不敢和将子夫撕破脸,毕竟这朝堂一半人都为他听从,自己一个女流之辈要想打破世俗的观念手握政权还需要好好讨好他。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太后重新站在宝座旁将早已准备好的懿旨递给了旁边的太监,太监拿着懿旨宣读着:“奉天承运太后懿旨,新皇焉栩生年少还无独理朝政之能,因此特封丞相将子夫为摄政王,本宫垂帘听政与新皇同坐,共同辅佐新皇理政,福禄瑶继得郭司明太傅所有学识品行,既封为太傅教皇帝学识。”
所有大臣对这样的宣誓都比较能接受,两方依旧是平衡只是目前没被激化,于是都纷纷跪下来参拜,第一个跪地的就是程义扣对他来说简直是将他从两难的境界里救赎出来了。
将子夫虽然依旧不开心但是他不得不选择去接受。
最后太后道:“既然无事就退朝吧,各位大臣儿明早朝都别忘记了如期到达,回去好生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