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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麻石路上跳着初夏的阳光,在山湾里一闪一闪。从山里走出去的方向,左边沿路一溜建有高矮大小形状不一的房屋,自然形成一条古里古怪的街道,跟鸡肠子一样,当地人叫鸡肠街。

鸡肠街总计二十来户人家,却有十二个姓氏,不,确切地说是十三户,还有户肖姓的,只是延续到他这一代已快灭了香火,肖已快六十,而据说他老婆四十不到就断了经血,没有子嗣,因而在鸡肠街,这户人家平时被忽略得多。肖是个剃头匠,一年到头担着个剃头担子在外走村串户。

其他十二户中有两户复姓欧阳,虽然同姓,却无血缘关系,据说一户是从江西迁徙过来的,而另一户却是从四川过来的。鸡肠街跟美国的唐人街有点相似,居住在这里的人一开始就是从五湖四海迁徙过来的,至于究竟是哪户最先发现这个地方,无人考究。现在的居民,都是这些人的后裔,自打这条街叫鸡肠街后就再无移民。

时过境迁,这些在鸡肠街扎下根来的人们,早不追究祖先的去处,自觉把这里当成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

麻石路是山里通往山外的交通要道,鸡肠街扼麻石路咽喉。

平日,山里人挑着杜仲、花生之类的山货唱着山歌到街上换物换钱,外地做生意的贩子在鸡肠街设有相应的收购点。同样,外地贩子有什么好赚钱的新鲜货物,诸如廉价香水、花夹袄、头发箍的,也都通过鸡肠街向山角落里传播。若逢赶场的天,鸡肠街就更热闹了,人流熙来攘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好像要把鸡肠街给抬起来。

这时候,最热闹的当然要数邱海生家开的邱记杂货铺。

邱海生家坐落在鸡肠街头的入口,到鸡肠街的人无人能绕过他家。前面是一进四扇的红砖瓦房,铺门正中上书有“邱记杂货铺”,侧门横梁上悬挂着“邱记歇伙铺”,一只硕大的红色箭头把住宿客人引进后面清一色的四扇杉木板房,一堵围墙将前后两房圈成一个四合院。这在鸡肠街是最抢眼的房子。邱海生家大业大不是虚名。如果说鸡肠街其他地方是鸡的盲肠,那么邱海生家就是十二指肠,是连着鸡肫的那截至关重要的肠子。

邱记杂货铺人来人往,有卖完山货扛着空箩筐伸长脖子买纸烟的山里汉子;有要给崽女买笔墨一个劲往前挤的妇女;有卖了鸡蛋系着围裙买酱油味精的老人……邱海生婆娘曹玉凤在铺子里忙得团团转。

一个外地中年汉子坐在邱海生家后院火桌旁,身边摆一担簇新斗笠,想来是在向邱海生推销他的斗笠。

“老板,一回生二回熟,您开个价。”中年汉子诚恳地说。

邱海生端着茶杯,不时抿茶,不时走动。他两只细小的眼睛,不看斗笠,只盯住那汉子,像要看透和琢磨透一件物什。那汉子吃四方饭闯江湖并不是一日两日,此刻却被邱海生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又摸了把脸,也没有多余的脏东西。他尴尬地说:“老板,您看我们厂的产品第一次打入贵地,眼下雨季来临,想必马上会走俏,甭错失良机。”

雨季,斗笠会走俏,是大赚的好时机,难道只你懂,你以为我是白痴,用得着你装腔作势指手画脚。邱海生拉下脸厌恶地瓮声瓮气说:“啰嗦个卵。”

那汉子忙不迭赔笑说:“老板,真是快人快语,六块五,怎么样?”

“六块五,你哄小孩呢,我店里的才卖四块,你给我六块五,我不亏死,还做屌生意。”邱海生瞪大眼睛驳斥道。

“四块是四块的货,六块五是六块五的货,老板,一看您就是里手,您看这质地,这做工,哪里是四块的料呐,六块五,您绝没吃亏。”那汉子拿出一个斗笠端在手上,把斗笠翻来覆去指给邱海生看,“您再看看,这顶上还有生产厂家,质量有问题可以包退包换。”为了证明没扯谎,他掏出一份随身携带的产品质量保证书,保证书右下角盖着雪峰山斗笠厂的红色印章。

“一口价,四块五,成就放下,不成拉倒。”邱海生没理那保证书,斗笠的质量他一眼就能看得出。

“老板,最低价,六块,您看怎么样,我大老远担到您这来,肩膀都磨掉了层皮,您多少打发点来回路费吧。”那汉子嘴上这样说,心里在嘀咕,我的斗笠出厂价五块,你一张口连出厂价都没了,心未免太狠了吧。再说你那四元的斗笠也叫斗笠?说难听点叫棕叶子还差不多。

邱海生手一挥:“少啰嗦,四块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按邱海生的经验,这斗笠贩子迟早会顺从他的价格,这跟甩竿子钓鱼是一个理,抛出点食物,鱼儿上钩就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再说这鸡肠街上谁有实力敢与他竞争,就是想竞争也没他那份多年修来的精明算计。在这点上,邱海生蛮自信,并生出不少优越感。因此,他习惯了居高临下看人看事,习惯于迈着他特有的八字步,有事没事地在店铺门口溜达。

说到他的八字步还有个典故呢。邱海生以前走路不是八字型,和鸡肠街所有人一样爱光着脚板径直往前冲。开邱记杂货铺的第二年,他去镇上进货,赶巧碰上县里某局局长来镇上检查工作。当时的场景是,那局长前呼后拥,而邱海生正扛着一麻袋货,沉甸甸的麻袋让邱海生只能看到脚底下的路,无法望得更远。反正一条卵大的街,走了千百回了,就是闭着眼都能走出去呀。邱海生心里想着独自扛着麻袋往前冲,这一下刚好冲到走在最前面的局长身上了,偏生邱海生的大脚板又踩着了局长锃亮的皮鞋,差不多把局长撞了个趔趄。那局长身边人(估计是秘书吧)一声怒吼,吓得邱海生肩上麻袋跌落,倒退三步,忙说对不起,踩坏了我赔。

那秘书说,你赔,赔得起吗?一光脚土农民,赔双草鞋还差不多。秘书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在鸡肠街邱海生也算个角色了,但面对局长的气势,邱海生面红耳赤,嗫嚅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把羞愧盖住。

倒是局长大义,他接过秘书递来的手帕,抬脚,在鞋面上掸了掸,继而一声不吭走了。

这局长是个罗圈腿,迈着八字步。

邱海生愣愣地望着局长渐行渐远,及至转过街角不见,他才一下恍过神来,连麻袋都顾不上扛了,返身奔进卖鞋的店铺,买了双合成革的皮鞋,外加鞋油鞋刷。从此,鸡肠街有了第一个穿锃亮皮鞋迈八字步的人。

日头好像疲累斜斜地靠上山边。店铺里进来几位身背斗笠行李的男子,一身的风尘。他们是些借宿的旅人。他们自己介绍是桎木坪袁家村的,路过鸡肠街去山里贩牛,想在这店里留宿一晚再赶路。

邱海生扭转身料理他们去了,斗笠贩子就像他手中的茶杯,给搁置一边。

那汉子见邱海生忙其他事,一副视他不存在的样子,想想觉得窝火,干脆挑起斗笠走出邱记杂货铺。边走边嘀咕:“这地方人恁地不好交道,太精明了,大白天撞见鬼了。”

斗笠贩子挑着斗笠在鸡肠街继续沿街吆喝,没精打采来到街尾。过了街尾就是进山的麻石路。麻石路上静悄悄地只走着三五个赶场的山里人,路边伫立着几棵展动叶片的棕树。望着棕树叶在暖风里自由自在地舒展,他的心却无论如何舒展不起来。他自认倒霉透顶,碰上这么个下作地方。他不想再往前走,他怕山里的人更难缠。

街尾也有一家杂货铺,低矮的门楣上写着“田记”,字体干瘦,忸怩,粗看让人觉得是几截干枯的树枝拼凑而成。斑驳的墙面被刻意粉刷过,有点像老妇人脸上涂的粉,白是白了,还是难掩岁月留下的沧桑。阳光照在玻璃窗户上,折射到斗笠贩子眼里,分外惹眼,顺着光亮望那窗户,倒也利索,有如陈旧衣裳上新添的一块补丁,因为补缀熨贴,浆洗干净,使得整个房子看上去并不贫贱,低微,反倒显出一种骨节与精神来。铺子里同样有几个人在采购东西,一个妇人在柜台前满面春风地忙上忙下。

鸡肠街整整一条街,就只“邱记”和“田记”两个杂货铺,并且不难分辨,“邱记”是老牌,过去是独家经营,“田记”从装修和经营规模上可以看出刚开张不久。

斗笠贩子踟蹰一阵,担起斗笠跨进“田记”的门,想再碰一碰运气。

“田记”老板田玉秋面容黝黑,卷衣袖扎裤腿的,光着的脚板还沾着泥巴沫子,或许刚下地回家。敦实的身板,一看就是个山一样憨厚,田一样实在的庄稼人。

田玉秋这店铺从准备到开张,费尽了周折。

四月初的一天,风和日丽,正是山地庄稼汉插早稻的好时节。田玉秋、高老二和王新民每人手里捉着一把秧,弯腰在责任田里莳田。田野的空旷,加上嗡嗡飞过的蜜蜂,直让人心底发慌。王新民一边忙着下秧,一边扯开喉咙唱起了山歌:

大路看见姐穿红,

摇摇摆摆过田垅,

荷巴眼扯得崖山拢,

鲢鱼嘴抿得毛铁溶,

庙里的菩萨打叮咚。

……

王新民的山歌在山里山外有点名气,遇上谁家红白喜事,总要邀上他唱一段。他不但会唱,还会自己编,见什么编什么,唱什么,蛮入时入景的。

田野里,王新民的歌声就如高山滚木排,起起落落,瞬间将空旷的田野撩起了勃勃生机。田玉秋与高老二还没来得及回味,天空骤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在水田里,“噼噼啪啪”,溅起许多大水泡。

三人慌忙丢了秧苗,就近跑到邱记避雨。

雨,下得乌天黑地。估摸这雨势一时半会不会停,田玉秋走到阶基边,将腿伸出就着沥沥掉下的屋檐水洗脚。王新民机敏,看到雨脚丢下秧苗就跑,脚上的泥巴早洗濯干净。高老二反应迟慢最后上岸,两只脚都沾着湿漉漉的泥巴,一只裤腿高一只裤腿低,显出疲沓。

王新民闲不住,粗声说:“邱老板,玉秋请客,一瓶邵大(注:邵阳大曲酒,简称邵大),外加三包香瓜子,三两卤猪耳朵。”

“算我的,邱老板,按他说的搞。”田玉秋一面洗脚一面大方答应。高老二、王新民与他称兄道弟,一块吃喝的时日不少,谁有钱谁付账,随便惯了,没人斤斤计较。

他们靠着柜台一边喝酒一边扯淡。王新民唾沫四溅大谈逗女人打情骂俏的粗痞话,亏他想得到,说得出。高老二则眯缝着双眼,支愣着耳朵听,听到够味处,嘴巴还发出“喔唷……喔唷”的惊讶声,晶亮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线一般牵扯不断。一副傻里傻气不谙男女之事的样子。其实不然,他三人间高老二结婚最早,十八岁不到就做了爹。惹得王新民常打趣他,说高老二那杆子东西开荤得早。

田玉秋不爱听这些,他端着酒杯和邱海生在地下用火炭画了一个棋盘,拣来几颗麻石、土坨做棋子,两人饶有兴致地下起了五子棋。

高老二凑上来,抓起田玉秋的麻石棋子满盘乱转,不知怎么安放。邱海生挡挡他的手,说:“去去,一边听新民扯淡。”

高老二讪讪地丢下棋子,信口一句:“玉秋,你看邱老板不种田种地,活得却舒舒服服,靠的就是这个铺呢,你何不也弄个?”

正咂巴嘴抿酒的王新民,听到高老二这话,立即随声附和:“是呀,玉秋弄个铺还真不错。嘿,这下有了白喝酒的去处了。”

听口气,好像是他自家要开店铺。

高老二说:“不成,虽是把兄弟,也不能叫玉秋蚀本。”

王新民嘿嘿笑了:“谁与你当真来着,调你玩咧。”

高老二就笑:“就你没点正经相。”

田玉秋把弄着手中麻石,讷讷地说:“弄铺的钱够不着,还差一大截呢。”

邱海生弃下棋子,站起身,叹口气说:“做生意就像揽泡泡,一不小心就爆,难哩。”说完,扔下他们三人,他自顾进了里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都埋下头喝酒。邵大瓶子见底,已是下午。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三人打着酒嗝又去插秧。日头轻纱一样披在他们背上,暴雨带来的轻寒一步步退缩到脚下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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