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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人都是高三毕业,我却高五毕业。都怨我爸,非得让我复读。复读已经白费,他还不死心,口挪肚子攒弄俩钱再让我读。我怕又把家里钱打水漂了,第二年我死活不读。那晚他劝我至半夜,看我铁了心,他才擤出两孔鼻涕,抹在炕墙上,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明天你干啥?我回答,去粮库扛粮包!我爸说,好,就依了你,从明天起你去扛!看看谁挨压吧!说完,他一口吹灭灯,不再劝我。黑暗里全家涌起鼾声了,我还听见我爸唉声叹气的动静。

次日我去粮库,老远望见我爸蹲在那儿,他啥话不说,甚至都懒得看我。等开始扛了,他才亮起眼睛专门看住我。结果我只扛十几包,就累趴蛋,说不扛了。我爸领我回家。路上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看不见他脸,但听见他嘴里哼出曲子,知道明天我又得去复读了。我怀疑我爸脑瓜子里可能进水了,弟弟连中学都没考上,只拿了个小学文凭,怎么就指望我考上大学呢?快走回村子时,遇见刚走出村子的刘乐。我俩是同学。高三那年他没考上,一天都没耽误,赶紧回家抓钱。刘乐说,跟我进城吧。我看我爸站远处望我,就没敢回答刘乐,匆忙分手了。事后得知,那次扛粮包压趴下,是我爸安排人故意砸我,我才扛不了的。我后悔没听刘乐话,跟他走就好。虽然复了两年课,钱没少花,结果我还跟两年前一个屌样。

刘乐从前跟我家一样穷。不一样的,是我家比他家多一个炕琴。炕琴是放在炕上的家具,东北农村常见,算不得啥稀奇物。听起来好像有音符跳荡。其实就是家具。何以叫炕琴?实在跟音乐无关。那年刘乐结婚,女方把标准降得挺低,就算啥都置不齐,至少炕上得有炕琴。刘乐没法子,找我爸借炕琴,我爸却说,你找老大吧,那东西将来给他的。回头再找我,我心里不爱借,脸上却是一脸磨不开的肉,就借了。讲的两天还,怕他说我小器,多等他两天,第四天我才借了一台手推车,去他家拉炕琴。看见门上挂锁,我来到窗前,拿舌头把窗纸舔个小窟窿,往里看,炕琴还在。我决定等。等到天黑不见人回来,我开始心生疑窦,刘乐他是不是想耍埋汰?借车那家人不乐意,东西没拉着,人家鸡皮酸脸把车拉走,闹得我有点恨刘乐。只好回家。路上,影乎乎的,望见迎面晃荡过来一条人影。看清是刘乐,他却勾着头没看见我。眼看他要和我擦肩而过,我一把扯住他肩膀,他猛抬脸看见我,哑住一小会儿,突地蹲下,双手抱紧头,呜呜哭出声。我连问好几遍,他才收住哭,讲了情由。他说,我跟她说了,炕琴是借的,她说借就借吧,反正人也让你睡了,姑娘变成媳妇再也变不回去,以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过日子比啥都要紧呐。第三天回门。刘乐陪她去了高台沟。哪想老丈人闻听炕琴是借的,一下把刘乐推出门外,把门闩死,任凭好话说了一火车,坚决不开门。讲到这里,刘乐又哭得不行,开始拿拳头擂脑袋,边擂边叫,我怎么这样窝囊呀,我怎么这样窝囊呀,呜——!我心头跟着乱起来,最后把牙咬咬,说,那你先用吧。他几乎跳起来,啥?你说啥?我重说一遍,炕琴你先用吧!他扑上来抱住我,半晌冲出一句,你可救我命了!掉头往回跑。灰蒙蒙的夜里,他那条身影一跳一跳不见了。唉,去高台沟四十多里,他刚刚走回来又马上返回去……我心一动,对着他跑去的方向喊,炕琴我不要啦——!

听说刘乐前两天回来申请房场,我再不抓紧去见他,他可能又火燎屁股往城里跑。刘乐每次回来都呆不长的。等吃过晚饭我就往他家走。他家是个旧房,在半山腰上。摸黑到房前,屋门虽然开着,可屋里没点灯。站外面试着喊两声,女人抱孩子出来,她说刘乐刚出去。我说我怎么没碰着?她说刘乐去看房场了。这才知道房场批下来了。但我不知道去房场的路怎么走。她可能猜透我的心思,就说,走,我领你去看看,可大了。说完她抱孩子就走,我跟在后面。开头的路还算好走,后来爬坡,路就不怎么好走。她为了鼓励我,便说,等月亮升起来就好走了。其实她是因为心中喜悦着,才兴冲冲领我往前走的。上一个土坎子,她没上去,喊我推她,我伸手了,却不知道推她腰还是推她屁股。见我迟迟疑疑,她回过头来把孩子给我,说,你先抱一下,等我上去了再递给我。我接孩子时,手碰到她胸前鼓溜溜两团东西,吓得我险些缩回手。她上去后转身接孩子,我两手已经举得不能再高了,可她还是抱不着孩子。无奈她探下手来,说,拉你上来吧。我生平头一回的,握住女人手,不知是我手烫了她手,还是她手烫了我手,反正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时,是够烫人的。好像夜色帮助了我大胆,等我上去了,我也没松手。这回轮到她迟疑一下。但我不知她为啥不抽回手。如果她稍微用力抽一下,我会松的。更出乎意料的,她扭身开始走,那么接下来的路,我俩像牵又不像牵地,牵手往前走。而我的另一只手,抱着她和刘乐的孩子。渐渐的,我心生一种暗盼,这路最好不是通往房场的。而晚上的月亮,最好也别爬上来。可月亮在我最不欢迎的时候,居然像学校上课铃声一样准时,如期从山尖上爬出半个脸。我俩不约而同地,都松开手。凭良心,我是怀着不舍松的,而她呢?我就无法猜测了。快要走近房场时,她接过孩子,脚步快快地走在我前面。由于月光照着,我望见她快快走路的身影十分好看。尽管是后影,却也是我生来头一回欣赏女人的。尤其月光越来越白,简直像水,我感觉脚底路都让她一脚一脚踩白了。当我俩一前一后走到房场了,看见刘乐站在那里问她,你把谁领来了?一下的,才觉出我身上早已出汗。我怕我脸上的汗把我出卖了,我尽量站在阴影里,不让刘乐看清我脸。幸亏刘乐只顾向我描绘未来房屋构想,我才敢放松。他站那里说一气了,担心我和他女人没能领会其意,他就实地去用脚步丈量,一边丈量一边讲解,这是什么什么间,这里又是什么什么间。记不住他说几气又走几气,我后来身上微凉,拿手摸摸脸,汗消了。结果我忘记自己来干啥的。在刘乐看来,我全然是他心情喜悦的一个参加者。就连往回走的路上,他还比比划划着说。夜晚的空气里,飘荡着说话声。当然是他一个人的说话声。走到岔道了,我该走我的道回家,我就站下,想等他走上来,同他道一声别。他却误会,离我约有五步之遥,他站下就掏出尿起来,并且边尿边冲我说,尿吧,你怕啥?这里就你没结过婚,别像个姑娘似的!我虽然也有尿,可我眼睛越过他肩头,望见他女人一张被月光照白的脸,正在看着我俩,我哪敢掏尿?

回家躺了半宿才睡实,等次日醒来我还有点后怕。足足过去两天,啥动静也没有,才觉出我的担心纯属多余。于是我又重新去刘乐家,想跟他一块出门干活。我也想自己出去打工,但有伴和没伴不一样。毕竟发生打工要不来钱的例子。我怕这例子碰到我头上,就操蛋了。他家门窗都开着。这回是白天,我没动嘴,光动眼睛就知家里没人。料定两口子在房场,我拐向那里。距离挺远的,听见备料的动静。走近时,却只看见刘乐女人干活,刘乐不知躲在哪里。我问,他怎么不干?刘乐女人答,他起早走了,晚去一天人家会罚两天工的。我噢了一下,再无话。忽然被啥吸引,望过去,才发现一块平地上,放着孩子。孩子脸朝上睡,怕太阳照,地上支起两根木棍,木棍上面搭件女人外衣,权当一把简易伞。刘乐女人只顾埋头干活,忘记日影已经移出孩子脸,我赶忙过去,动一下简易伞。刘乐女人看到我这个举动,冲我笑一下,又埋头干活。所谓备料,说白了,就是图省。原先这里有座旧石灰窑,资源用尽,成了废窑。女人用镐刨,刨上小半天光景,才刨出点点灰渣。我想人家这般苦干,我不帮忙,直接问刘乐详细去处,总是于心难忍的。旁边还有一把闲锹,正好,她刨我挖,我帮着干起来。干着干着,她忽然拿镐头压住我锹,说,停,别干啦!我停了,她问,你来有事吧?我说我想跟刘乐去干活。她说谁叫你去的?我说了上次刘乐提过此事。她哈哈笑出声。因为离我近,我感觉她脸上汗珠都震到我脸上。有一滴汗珠震落我唇上,瞅她不注意,我悄悄拿舌头把汗珠舔了。本想舔她汗珠是啥味儿,可舔完了也没拿准是啥味儿。我后悔自己舔快了,否则我会舔出啥味儿的。笑完,她才说,人家当时缺人要的,他又说得不算怎么敢答应你呢?你来就问这事?我点头说就问这事。她说,那你直接问不就得了?何苦干活呢?我说,那多不好意思。她叹息一嗓子,说,都是念书把你念傻了!哪有像你这样处事的?多愚呀!这时孩子发出醒来后的哭声,她丢下镐头奔过去,给孩子喂奶。由于她两手沾满白灰渣,不便抱孩子,索性就一手搂衬衣,一手支地,喂着,她整个奶子让我看个完整版。照实说,我当时都呆了。我背过脸,假装一点都没看见,后脑勺冲着她打个招呼,匆匆离开房场。也是照实说,一连好几天,我心都乱,脑瓜里总是装着她给孩子喂奶的画面。

三个月过去了,刘乐没有回来。正是起土豆时节,我路过刘乐家地头时,看见刘乐女人顶着太阳起土豆。没有听见孩子声音,也看不见孩子身影,正纳着闷儿,忽然发现地边被挖出一个土坑,里面好像有啥,我伸了脖子往那里探看,眼睛就给烫了似的,不敢动。原来,她害怕孩子有闪失,就想出挖坑的主意,然后把孩子放在坑里玩。我探看时,孩子脸歪贴在土壁上入睡了。不过那一张小脸蛋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我想帮刘乐女人起土豆,眼睛却注意到远远近近都有起土豆的人,就没敢举足过去。毕竟,我怕别人误以为我有啥企图。然而我凭良心说,想帮她一把的动机是绝对干净的。当我离开刘乐家地头时,忽又想,这个时刻假如是晚上该有多好啊!

晚上有月亮。一般土豆起不完的,也可以呆在月亮地里起。估计人们都熟睡了,我一个人悄悄爬起来,带上玻璃丝口袋和镢头,往刘乐家地里走。地里没人。这很合我意。我准备帮她起完了,再用玻璃丝口袋装好,一袋一袋给她扛回去。可我顺着垄走,走到头,发现她白天就把土豆起完了。我回到家里放下口袋和镢头,没有回屋睡觉,却一路走着,竟然走到刘乐家屋前。刘乐家没有院墙,当然也就没有院门。一块平乎乎的小场子上晾着白天起回的土豆,就是院子了。土豆本来是白的,这回让月光照着,更显出白来。土豆们紧紧密密地互挨着,如果在白天,是能够把土豆们细细数清楚的,但月光下的它们,变得既模糊又闲适,仿佛一院子的柔白,平铺脚前,供我探脚。我敢去探吗?不过有一丸离群的土豆还是能够让我望清的。我走过去,拿脚慢慢给那一丸土豆拨回堆里,一下的,我再想看清它是真正的众里难觅了。我抬眼,望向屋门。猜测屋门肯定从里面闩上的。如果敲门呢?就走过去,已经把手抬起来了,又慢慢收回手。我听见隐约的鼾声,是窗户那里飘出的,就轻轻走近窗前,距离窗台有两步之遥的,我站住。月光照在窗户的下半部,把下半部照白了。还有窗台,也白着。尤其这窗台的白,让我记起村里有个小心眼男人,他出门时总会偷偷往窗台撒一层灶底灰。灶底灰是有些微白的,撒成很薄一层别人不易察觉,但如果有人越窗而出或跨窗而入,他回来定会从那一层白里发现不白的脚印。我本来站住没动半步,却不知过了多久,望见我自己的头影移至窗台上,又极慢极慢地,移至窗户上。我头一回望见自己的影子印在别人家的窗户上,而且还在渐渐往上移,才惊讶自己何以有这般的胆量?就带着怀疑看自己脚,证实根本就没动窝,而渐渐上移的影子,则是月光移动了。担心窗上影子不定啥时会给屋里人望见,我心想多呆一会儿,胆子却开始小了,终于离开这一院子的柔白。

回家脱衣服,衣服潮乎乎的,不用摸,也知是夜露惹的祸。

有一天,我爸跟我说,刘乐结婚都两年多了,孩子也有了,你借他的炕琴该要回来了吧?看我没搭茬,我爸又说,东西是你的,要和不要全在你,我呢,主要提个醒,你妈死时满屋子啥都没指,单单指着炕琴死的。我妈死得挺惨。她有好几年没吃上鸡蛋,那天我爸去陈家大院帮忙,正赶上陈家上房梁子,给每个帮忙的分两只煮鸡蛋。我爸当场吃一只,留一只拿回来给我妈吃,一吃就噎住。以为噎一会儿没事,结果脸越来越紫,眼看不行了,大家才七抓八挠的,往外抬。临抬出屋前,我妈拿手指指炕琴,再指指我,反复指了好几遍,大家就呆在那里,不知我妈到底指的啥意思。等把我妈抬出屋,人便死了。事后大家分析,我妈可能要我把炕琴留住,千万别给别人。我们家情况有些特殊,前后一共两窝。后一窝指我爸及三个弟,前一窝指我妈和我。我妈带着我和那个炕琴嫁给我爸的。据说我那时还在月子里,所以,给我的印象只有这一个爸。关于炕琴,搁两年前我肯定会要的,却说不出啥原因,我爸都给我提个醒了,我也不着急去要。看我爸在那等我回答,我说,先搁着吧,等啥时用了再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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