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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拄着棍子径直朝前走去

上了河堤,他们才发现这里并没有通往外界的路,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莽莽森林。

在这片茫茫的森林里,随处可见扑倒在地的朽枝枯树,横七竖八地拦在前面的路上。漫岗上生长着柞树和杨树,而在那潮湿洼地里只有亭亭玉立的白桦树。靠近林边的灌木丛里,那些还没有化尽的雪地上,布满了野兔、狐狸、野猪和狍子等野兽经过时留下的踪迹。每跨过一棵横在他们前进路上的倒树时,王建荒都会停下来,把手伸给走在他后面的蔡芸丽,想帮她一把。可是蔡芸丽却装作没看见一样,只是倔强地朝前走,竭力跟上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

王建荒这个人很有特点,尽管他只是个本地青年,可他身上总有着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一直有点瞧不上他们这些从大城市来的知青们,嫌他们太娇气。蔡芸丽心里暗暗地想,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呀?一定做出个样子给他看看!

记得她刚来到北大荒落户时,她在连队的猪号放猪。而她从上海出来时所带的裤子都是那些瘦腿裤,露出半截脚脖子,成群的蚊子一个劲儿地往上叮,咬了一圈儿红包。为了防蚊虫叮咬,她在裤腿下面接了一圈布,使裤腿成了两种颜色。看着她穿着那奇形怪状的裤子,每次赶着猪群从机务排旁边的公路下地时,都会惹得那些男青年们瞎起哄。而那里面叫唤得最欢的,就是这个王建荒。等她当上了连队的卫生员后,一次给王建荒打针时,她把一针管子药水很快地推进他屁股上的肌肉里,狠狠地报复了他一次,疼得他好几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见蔡芸丽不理睬自己,王建荒又加快了脚步,那双黑色的棉胶皮靰鞡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来回闪动着。他的步子迈得很大,频率也快,戴在头顶上的皮帽子,这工夫已推到后脑勺上去了,黑棉袄的扣子也解开了,从后面看像是一对黑色的乌鸦翅膀,不停地来回扇乎。

蔡芸丽一直紧跟在王建荒的后面,本来就走得很吃力,咬紧牙才勉强跟得上。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她一脚踩在一棵倒树上,脚下一滑,立刻摔倒了。王建荒再次从前面伸过手来,想拉她一把,可是她仍旧没有搭理王建荒,赌气地从地上爬起来,绕开他继续朝前走去。

他们的行走路线一直向西,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

这时天色已近傍晚,密林深处飘动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杨树、椴树和柞树的叶子几乎全落光了,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暄乎乎的,立刻透上来一层水。那些湿漉漉的脚印,清晰地留在了他们的身后,渐行渐远了。

走在最前面的王建荒,一脚没踩好,陷进树叶下的水坑里,一股冰冷的水立刻灌了进去。他赶紧拔出脚来,走到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前,抡起大斧子,给每个人砍了一根树枝。三个人每人手里都拄着一根棍子,探寻着树叶下面坚硬的土地。

突然,走在前面的王建荒站住了。他屏息不动,在侧耳倾听着什么。远处,在很远的地方似乎有马达声隐隐约约传来。听那声音,不像是拖拉机或汽车,而像是架飞机。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近了。他们谁也没有吭声,静静地站在那片茂密的树林子里,仔细谛听。

那隆隆的马达声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真是一架飞机,是一架直升机!

它飞得很低,几乎紧贴着树梢从北面飞了过来。这是一架苏联的巡逻直升机,机身上的标志看得十分清楚。吓得三个人赶紧分头躲藏在大树下,一动不敢动——只是一场虚惊,那架苏联巡逻直升飞机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在前面绕了一大圈,掉过头来,又朝北面扎了下去。看看渐渐远去了的直升飞机,王建荒朝身后的两个人大声说:“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完,他迈开大步朝前走去,把其他两个人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离开刚才看见直升飞机的地方已经挺远了,王建荒这才倚在一棵老柞树下,用帽子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等着后面的两个人上来。

“抽支烟,歇一会儿吧。”王建荒看着刘礼京上来了,对他说着,脸上的肌肉也随着抽动了一下。刘礼京迈着一双短腿,气喘吁吁地问:“咱们走出去有二十多里地了吧?”

“顶多十里地。”王建荒说着,看了有些走不动的蔡芸丽一眼,“你就坐在那个树墩上,也歇一会儿吧!”

蔡芸丽在那棵树墩上坐下,闭上了眼睛。才走了十多里地,可她的两条腿已经麻木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了。她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王建荒,心里充满着怨恨。这个本地青年是老一辈垦荒人的后代,连起的名字都土得直掉渣,叫什么王建荒,真可笑!也难怪连队里的那些知青们都瞧不起他们,管他们叫“本地青”或“坐地炮”,并且还讥讽这些从小就来到了这个偏远农场的青年说,他们可能连火车究竟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哼,像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本地青”、这些土生土长的青年能有多大的出息呢?不过就是比他们这些从城市来的知青们能多吃点苦,多遭点罪呗!跟她的男朋友韦沪生根本无法相比,绝对不在一个档次上!她坐在那里,回想起去年回上海探亲时,临返回北大荒的那天晚上,她住在韦沪生家里的事。

韦沪生家里的条件很好,那天晚上她独自住在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里不仅有大沙发、大橱柜,还有茶几和一张宽敞的大床。韦沪生当天晚上一直待在她的房间里不想走,一心想要得到她,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了出去。想到韦沪生当时的那副馋相,她禁不住抿着嘴轻轻地笑了……咳,一切都恍如昨天,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一步一步地朝着不知究竟在何处的连队走去。可他们的连队究竟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别说她弄不清楚,那两个男人也不知道啊!

穿在脚上的黑皮鞋,这会儿已经造得不像样子。她有些惋惜地擦掉溅在上面的泥点,把腿伸直,可怜地看着那双黑色的牛皮鞋。

这双牛皮鞋是他们临离开上海时韦沪生的母亲送给她的,一直都没舍得怎么穿。她当时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把它带进林子里,而且这次在回连队时又穿在了脚上?原本,她穿上这样一双好看的棉皮鞋,也是为了给韦沪生看的,现在可倒好,要是这副狼狈相给他看见了,不知他该有多么惊讶、多么心疼呢!

听昨天进林子的人说,韦沪生已经到团部去参加后备干部学习班了。等他十几天后学习完,从团部回来就是他们连的副指导员了。知青在他们团当上连队领导的还真不太多呢,而他们营就更少了。对他的进步,蔡芸丽当然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咳,韦沪生要是听到她失踪的消息,不知道该有多么着急呢,肯定不会安心地坐在那里学习了,马上得从团部赶回连队去,和人们一起四处寻找她。

王建荒一边抽着烟,一边注视着蔡芸丽。她发觉了他的眼神,可一直没有吭声,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王建荒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把装馒头的包袱往肩头上甩了甩,拿起放在一边的棍子,又继续往前赶路了。

天色已临近了黄昏,广袤树林中的三个人仍旧在踟蹰地穿行着。

王建荒爬上一面陡坡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蔡芸丽:她的脸色苍白,透着疲惫,眼眶也有些发青。只有那双眼睛不肯屈服,在湿润的睫毛后闪着倔强的光。

她拄着树棍,拖着湿透了的皮鞋吃力地行走着,直到被一棵树根绊了一下,像口袋似的倒在地上。他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坐在了一棵枯树上。刘礼京在旁边点起了一堆篝火,又扔上了一些干柴。篝火熊熊燃烧起来,火舌直冲向天空,发出了阵阵“毕毕剥剥”的炸裂声。

王建荒从布包袱里拿出两个馒头,放在火炭上烤着,随后又拿着饭盒到旁边盛满了雪,摁结实才放在两根稍微粗一点的木头上。

在火堆旁烤热了,蔡芸丽脱下了大衣,挂在旁边的树杈上,把两个外面烧烤得焦黄的馒头从火堆上拿下来,拍打掉沾在上面的灰烬,来回倒换着手,从中间掰开,自己留下一小半,剩下的大半给两个男人分了。她又拿了块咸萝卜,用小刀切成三块,开始就着咸菜吃着烤得焦黄喷香的馒头。这两个男人的饭量可真大呀,他们吃完了那多半个馒头后,又把另外一个馒头也分着吃掉了。

吃饭时,饭盒里的雪水也快要烧开了,先是在里面“吱吱”响了一阵,接着看见落进水里的一小块树叶和灰烬打起了转转,随后开始沸腾了。

喝完水,蔡芸丽问王建荒:“咱们不能走错吧?”

“不会错的!你看,咱们不是一直在朝西走吗?”王建荒蛮自信地说。

她看了一眼王建荒手指的方向:雪后初晴的西边天边,悬挂着一轮即将沉落到地平线的太阳。他坐在那里又休息一会儿,蔡芸丽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林间的一块凹地走去。两个男人谁也没动地方,各自点着一支香烟,坐在快要燃尽的火堆旁,一边吸着烟,一边等待她回来。

蔡芸丽拉住一根小树条,慢慢下到凹地的深沟里。

下面巉岩陡峭,一片昏暗。这条被夏天的山水冲刷出来的山涧旁,一块裸露的岩石下悬挂着几根长长的冰溜子,正朝下滴着水珠,叮咚作响。再往下看,雪水汇集而成的一条小溪,顺着深沟向地势更加低洼的南面欢快地流淌着,淙淙有声。

她在一棵倒伏在地的枯树上坐下,脱下了牛皮鞋——里面早已经湿透了,冰凉冰凉的。她脱下了袜子,发现脚上有几处已磨出了血,隐隐作痛。她抓一把雪敷在上面,冰冷的雪使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但是血水还是在往外渗。她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找出来一卷绷带,把脚踝缠紧,雪白的绷带立刻洇出红红的血印——可是,她这样一包扎,鞋就穿不上了。

她勉强穿上了一只鞋,站起身来,试着走了两步,立即又蹲了下去,轻轻地叫了一声,接着扑倒在那棵枯树上,轻轻地哭泣着。在这个雾气蒙蒙的山涧里,在这片周围长满了黑黢黢的柞树林之中,她显得是那样的瘦小,那样的软弱无力。

她轻轻地抽泣着,不停地抹着眼泪,并没有发现站在沟沿上一棵大树后面的王建荒。他躲在那棵大树的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原来,王建荒见蔡芸丽出去半天还没回来,怕她出什么意外,便过来想迎迎她。当他走到山涧边,一眼看见她正在自己包扎脚,就没有过去。他怜悯地瞅着那个置身在雪地里孤独而瘦弱的女人身影,既不能过去,也不能走开,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蔡芸丽用衣袖子擦掉了挂在脸颊上的眼泪,把缠裹好的绷带解开,撕断,只把一半绷带重新缠在脚上,试着穿上了皮鞋,这才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身子,咬紧了嘴唇,在雪地里试着走了几步。随后,她从兜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把一绺散在外面的头发塞进了白色的三角头巾里,这才朝坡上走去。

王建荒慌忙闪到那棵树后,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到篝火旁。蔡芸丽正在火堆旁烤着棉手套,王建荒悄悄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刚才不是他亲眼看见过她的哭泣,真会以为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呢。

“你干吗这样看我?”她问。

“没什么……”他的眼神连忙闪开了,赶紧掩饰说。

她站了起来,戴上了手套,随手拿起立在一边的棍子说:“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咱们再接着往回走吧。”

“不走了,实在太累了,咱们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他可怜地看着她。可是他不会撒谎,一切都显露在了他的脸上。

“行了,咱们赶紧赶路吧,我不累!”说着,她拄着棍子径直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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