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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汪秀清、吕一岚、何小萌,1969年冬尽的日子,与刘迎春一起来到碾子湾插队的北京女知青有她们四个人,此外还有屈向阳、张方海、刘大路、郝举旗四个男知青。我跟着高服良下到碾子湾的一道拐沟里,去那里侍弄他种植的一片玉米地,一路走,高服良一路给我讲,来碾子湾插队的北京知青,按照当时的话说,家庭出身都不错,他们或者有个工人的爸爸,或者有个营业员的妈妈,刘迎春是一个例外,还有一个张方海也是例外,刘迎春的父母是小资本家,张方海的父亲为大学教授。两厢比较,这就成了他们的短处,就自觉地做了其他人的小使唤。不过,张方海正被汪秀清所追逐,就也跟着大家使唤刘迎春一个人了,不论什么时候,大家都看着刘迎春一个人做饭、洗衣、烧炕、提尿壶……高服良说他眼睛不瞎,知青窑上的事,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家庭出身贫农的高服良,是个初中毕业生,在碾子湾就算个大秀才了。村党支部把他已内定为积极分子,着力培养他,想让他迅速成熟起来,入党提干,接好革命的班。组织培养高服良,高服良也自觉要求自己,在碾子湾劳动,吃苦走在前,享受走在后,是很为村里人所看重的。知识青年来村里插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村党支部不能辜负毛主席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对知青的劳动教育抓得就特别紧,而且分工下来,要高服良多操一些这方面的心。

雪夜“捉贼”捉出光裸的刘迎春后,高服良没有给村党支部汇报,他自己召集知青开了个会,让大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高服良的观点很明白,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说出去对刘迎春不好,对你们大家都不好。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为汪秀清,高服良还狠狠地批评了她。

汪秀清服不服批评,高服良不知道,但此后,在刘迎春做饭、洗衣、烧炕、提尿壶时,大家再不是袖手旁观,能搭手的都要搭上一把手,其中做得最为自觉,也最为积极的人是张方海。大家帮了一段时间,帮得心烦了,就又慢慢地游手好闲起来,剩下一个张方海,继续帮助刘迎春来做那些泼烦事。

有人帮助刘迎春,让她还是感到了温暖,可是汪秀清不答应,为此还和张方海吵了一架……那一架吵得谁都明白,汪秀清吃醋了。汪秀清缠着张方海,她要张方海只对她好,可他对她的缠磨,似乎不怎么领情,却还要不管不顾,帮着刘迎春做这做那。张方海对刘迎春百般的好,汪秀清看在眼里,能不和他吵吗?

和张方海大吵一架后,汪秀清还找刘迎春谈了一次话。

汪秀清把谈话的地方选在高服良领我去的荒沟里。那时候,这条连通碾子河的荒沟一片荒凉,生着些低矮的杂草,刚好可以放牧村里的羊群。是张方海回了一趟北京,从北京农业大学的父亲嘴里知道,可以在这样的荒沟搞小流域治理。张方海回到碾子湾,把他父亲的方案向村党支部作了汇报。高服良作为积极分子,列席了那次汇报会,他听着张方海头头是道的汇报,头一个站起来支持荒沟的小流域治理。

小流域治理说起来复杂,做起来却简单,就是在荒沟里,选择基础好的地方,筑起一道一道小土坝,把雨季泛滥的山洪拦蓄起来。陕北的山洪,都带着浓稠的黄土泥沙,一年一年,淤积在小土坝里,不出几年,就是一坝子的平地,这样的淤泥地,又肥又厚,而且抗旱防涝,是陕北山地不可多得的丰产田。时至今日,张方海设计修筑的碾子湾荒沟小流域治理工程,依旧发挥着作用,一级一级的小水坝,淤出一片一片的坝子田,是碾子湾最养人的土地呢。

汪秀清找刘迎春谈话时的荒沟,正是小流域治理的开创阶段,不像现在,沟底的淤泥地里种植着玉米、谷子、土豆什么的,生长得绿汪汪像是泼了油一般,便是沟两边的坡坡梁梁,也都有那时候栽植下来的柏树、洋槐树,以及紫穗槐等适宜旱地生长的冠木和乔木,葳葳蕤蕤,波翻浪滚,蔚为大观。但那时还荒凉着,包括他们知青,还有全碾子湾的老百姓,除了春种秋收,大家把一身的汗水都抛洒在荒沟里了。

是个黄昏的时候呢,在荒沟大搞小流域治理的人,扛着镢头铁锨,挑着笼筐水罐,踏着夕阳的余晖,在荒沟坡梁上如同一条飘带似的弯路上,拐过来、弯过去地往散散乱乱的村子里回……刘迎春的身子还不能闲着,她要背一捆柴草回去,她知道知青窑上的柴草不够烧了,在运土筑坝的时候,有挖刨出来的树根和草枝,刘迎春细心地收拾起来,捆了一个大捆子,准备背回知青窑上去,也好烧锅做饭,热炕取暖。

刘迎春把柴捆子捆好,刚要弯下身子背的时候,汪秀清堵在了她的面前,手按着柴捆子,不让刘迎春往起背。

汪秀清说:你等一等,我有话说。

刘迎春直起身子,盯着汪秀清等她说话。

汪秀清说:你不能叫张方海帮你忙。

刘迎春低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汪秀清说:还有,你要离张方海远一点。

刘迎春低着头仍然没说话。

汪秀清就还说: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刘迎春笑了,她笑得很浅。她就那么浅浅地笑着,轻轻地抬了抬头,望着几乎是气急败坏,又有点哀求祈愿的汪秀清,她说话了。

刘迎春说:你是求我吗?

汪秀清说:我求你?我求你干什么?

刘迎春说:你不求我,就请你把手放开,我还要回窑上做饭哩。别是到了时候,你又要大喊大叫,说你饿了,把你要饿死了。

汪秀清没有放开她压着柴捆的手,她原想只要对刘迎春提出警告,她就会屈服了她,听她的话的,却没想到,刘迎春并不是个好捏的柿子,几句话说出来,不软不硬,真是够她汪秀清受的了。她在心里回味着刘迎春的话,觉得她说得似乎不错,她是有点求她了。她求刘迎春答应了她,她就来帮刘迎春,帮她做饭、洗衣、烧炕、提尿壶,帮她做一切能做的事,就像眼前,刘迎春收拾了一捆柴草,她就可以背在肩上,帮助刘迎春背回去。但那是她汪秀清吗?她不能对刘迎春低三下四,特别是在张方海这样的问题上,她不能有丝毫的软弱,她必须强硬起来,义正辞严地通牒她。

汪秀清挺了挺胸,鼓了鼓气,说:你不听我说是吗?好,你等着瞧,有好吃的果子等着你呢!

汪秀清说出这句狠话后,把压在柴捆子上的手抬起来,剜了一眼刘迎春,就也朝着飘带一样的山路往梁垴上的知青窑爬去了。

无端地遭此一场大吵,刘迎春面对汪秀清虽然一点都没示软,但她积压在心头上的气怨,在这时候达到了顶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是今天你吹一口气,明天他吹一口气,已然吹成一个大气球了,如果再灌一口气,她就可能爆炸起来,炸成一堆冒火的碎片……凭什么一起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们在碾子湾的知青点上,上工时一起上工,下工时一起下工,她刘迎春少干什么了吗?没有,一点都没有少。可在下工后,回到知青点的窑院里,做饭、洗衣、烧炕、提尿壶就都只由她一个人干?她是“资产阶级臭小姐”,她“资产阶级”什么了?又“臭小姐”什么了?她像来碾子湾插队的知青一样,都是红旗下生、红旗下长的青年,她有个“小资本家”的父母,她愿意接受更艰苦、更严厉的教育和锻炼,但她不愿意被人欺辱,坚决不!

正在气头上的刘迎春,没有立即背起她收拾好的柴捆子,而是狠狠地想着心事,任凭心酸的泪水,从眼窝子里倾泄而出,流了满满一脸,她抬起手来,左擦一把,右擦一把……她不知道,碾子湾村的高服良,就在荒沟的附近,把她和汪秀清的吵闹,以及她的痛哭流涕都看在了眼里,也为她而打抱不平了。

这过去了多少年的情景,在高服良的记忆里,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他在我的询问中给我说,他不知怎么安慰刘迎春,就顾自一人静悄悄地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刘迎春,张嘴唱起了一首信天游。

高服良记得他当时唱的信天游是《心中的疙瘩谁给我解》:

苦菜芽芽苦菜那根,

妈妈生下我一个苦命的人。

白格生生脸脸太阳晒,

嫩格生生手手挖苦菜。

上一道坡来爬一道坂,

肚子里积起些冰疙瘩。

卷心心白菜起了个苔,

心中的疙瘩谁给我解?

刘迎春听到了高服良的信天游,她没有朝高服良唱信天游的地方看,但她眼里长流的泪水,却在高服良不无忧伤的信天游声里,渐渐地不流了,心头上竟还升起一些暖暖的东西,她弯下了腰,把她收拾起来的柴捆子背起来,向着曲曲拐拐的小路,步履坚定地爬着了……才爬了两道弯,她感到肩背上一轻,整捆子的柴草,就那么轻飘飘地移到高服良的肩背上,刮风一样向着梁垴上的知青窑院飘去了。

以后的日子,知青窑院上的柴草,不等告急,高服良就已自觉地给他们收拾好,背了来。如果是谷秆麦草一样的软柴,倒也罢了,如果是树根冠木一类的硬柴,高服良背到知青窑院,还要舍出一身力气,在知青窑院使着明晃晃的斧头,劈碎了,垛在窑院里,让刘迎春烧火的时候好烧一些。

劈柴时,高服良把自己劈得流了汗,刘迎春就会拧一把毛巾给他,让他擦脸上脖子上的汗,劈得口渴了,刘迎春就还要给他端来水,让他喝了解渴……一来二去,他们是很熟悉了,但高服良仅是在知青窑的院子,帮助刘迎春做一些劈柴的活,他是绝不踏进女知青的窑门洞的,这不是高服良的封建,而是陕北人的一种习惯,串了女娃子的门,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呢。

但是刘迎春被锅灶里捂出来的浓烟呛得跑出了窑门,高服良就管不住自己了。

那是个春暖花开的阴湿天气,陕北的坡坡梁梁,沟沟洼洼,在荒凉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后,又重新披上一身翠绿的新装,站在碾子湾散散乱乱的村落里,还不能看得透碧草连天的盛景,但只要站在石碾盘上,或者是站得更高一点,站在石碾子的青石磙子上,放眼四顾,就一定会看得更为真切一些……那一日,高服良在知青窑院劈了一阵硬柴,喝了刘迎春给他端的一碗水,从知青窑院走出来,就先登上了石碾盘,然后又登上了石碾子上的石磙子,他看见了绿草茵茵的坡坡梁梁和沟沟洼洼,已有陕北人喜爱的山丹丹,星星点点地开着,让陕北的山蓦然间亮丽烂漫起来了。

高服良张了张嘴,他是很想唱一曲信天游了……可是他的嘴才张开,还没有发出信天游夺人心魄的声音,却听到刘迎春从她住宿做饭的窑洞里发出的咳嗽声,那样的咳嗽声是剧烈的,是盖得过信天游的更为嘹亮的咳嗽啊,高服良把他要唱信天游的欲望压制了回去,抬眼看向刘迎春咳嗽的窑洞,正有浓得像要燃起大火的烟气,从窑洞的门窗里一股胜似一股地往出涌……终于是,难以忍受的刘迎春不断地咳嗽着,从烟气弥漫的窑门洞里捂着鼻子嘴,慌慌忙忙地窜了出来……高服良皱了皱眉头,他从石碾子上跳了下去,向烟气浓稠的窑门里走了进去,他在灶火口看了看,知道所以捂出那么大的烟气,天气阴湿是一个原因,锅灶和炕洞里的烟道不畅是另一个原因。在这个问题上,他不算把式,但他年届古稀的老爸,却绝对是个老把式。

高服良没有犹豫,他转身回到家里,把他的老爸请了来,像个良医一样,手到病除,在锅眼和炕洞里捣弄了几下,烟气就都顺顺地沿着烟道走了。

烟气散尽,高服良发现窑窗的窗台上放着个罐头瓶子,瓶子里盛着半瓶水,水里头插着几枝盛开的山丹丹。

高服良看着红艳艳的山丹丹,问刘迎春:是你采回来的?

刘迎春说:是我采回来的。

高服良说:你喜欢山丹丹?

刘迎春说:喜欢。

不能说山丹丹就是高服良和刘迎春好起来的那根奇妙的红线,但却可以说在他俩的生命交往中,是起了强劲的催化作用的。过了没几天,高服良跑到绿草如洋花如海的坡梁梁上去拔野葱和小蒜,他拔了一小捆,本来想要转回家里去的,却又神使鬼差翻过一道梁,打算再拔一捆。到了那里,高服良却见刘迎春也在草坡上,撵着盛开的山丹丹,掐了一枝又奔着另一枝去,她轻盈的身姿,仿佛一只翩然飞舞的鸟儿,在山丹丹明亮的花丛里往返流连……高服良看得迷住了,终于不能抑制地唱出了一曲信天游。

山丹丹的呀儿满山山开,

你是那哥哥的毛眼眼。

二道道的呀儿扣子朝心缀,

你是那哥哥的打心锤。

一根根的呀儿扁担子颤,

你是那哥哥的命蛋蛋。

刘迎春听到高服良的信天游了。当时她不知这曲信天游叫《妹是哥的命蛋蛋》,但她听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一碗蜜糖水里,都要一点点地化去了……刘迎春不再撵着山丹丹去采掐了,她站在花红似锦的草坡上,望着高喉咙大嗓子吼唱信天游的高服良,脸上就满是太阳光一样暖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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