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不知，不过...我近些时日听到了风言风语，说是因为九皇子的生母是陛下最钟爱之人，不知是否是真！”
看着眼前忽然变脸的季灵珊，清风不由得心下一阵唏嘘。
从前认识她时也曾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如今因为身处在这复杂的深宫之中，渐渐的也变的面目全非，成为冠绝后宫的副后。
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他这个前任国师最得意的弟子也难以言说。
而季灵珊一听清风的话，原本陷入沉思的她忽然间上前一把抓住清风的胳膊连忙问道：“你说什么？清风，你从哪里听说的”？
“副后娘娘不知道么？这宫里上下的宫人都在言说，我也是前日知晓的。”
说完，清风有些不解的看着季灵珊。
只见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呆愣在当场。
好一会儿，这才忽然大笑道：“呵...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本宫知道了！”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看着眼前近乎疯癫一般狂笑的季灵珊，清风立即问道：“是谁？灵珊，你是不是知道九皇子的生母是谁”？
“倾城公主听说过么？”
嗤笑着看着眼前的清风，季灵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听到“倾城公主”，清风顿了顿似回忆一般，好一会儿这才道：“知道！陛下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不过...她不是十几年前便薨世了么？据说是因为驸马战死沙场，公主过于哀思以致屋内郁结最终郁郁而终。陛下当时甚是哀痛，为了以表兄妹情深特意为其挑了皇陵风水最好的位置。可是...这与九皇子有何干系”？
“哼！”
“兄妹情深？清风，你居然会相信那些史官的记载！本宫告诉你，陛下与那倾城公主根本不是兄妹情深，而是夫妻情深！”
“什么？”
一听季灵珊如此说，清风惊讶的连手中的拂尘都掉落在地，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哼！你不信？告诉你吧，本宫之前也不知道，还是孙瑶临死之前告诉本宫的。她还说本宫能够得陛下宠爱皆是因为本宫这张脸，这张与倾城公主极为相似的脸！至于倾城公主的死，也是孙瑶一手造成，而陛下则是那个亲自用肮脏手法害死倾城公主的人！说起这个，本宫只能说陛下与已死的皇后孙瑶还真是绝配！”
说着，季灵珊广袖一挥又坐回了首座。
好一会儿之后，清风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儿来，“所以...倾城公主便是九皇子的生母？而陛下之所以偏爱九皇子，都是因为这个”？
“除此之外，本宫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陛下如此偏爱那个病秧子！”
“也是...”
“不过...”
顿了顿，清风又蹙着眉道：“照你说，若是倾城公主是陛下最珍爱之人，那又怎会允许皇后害死了她，而陛下自己又亲自害死了倾城公主呢”？
“孙瑶会死是因为她与人暗度陈仓被陛下发现，而孙瑶临死之日告诉过本宫，曾经她也深爱过陛下。只是因为陛下眼里都只有倾城公主，孙瑶发现后曾经也心善的帮助过倾城公主逃离陛下。可不知为何最后那倾城公主居然对陛下谄媚甚至主动爬上他的床，孙瑶气不过便心生歹意对她下了药，以致最后死在了与陛下恩爱之际的龙床上。”
说完，季灵珊勾了勾唇又道：“若非今日清风你如此说，本宫恐怕还不知原来那九皇子的生母竟然是倾城公主。这也难怪他自幼便体弱多病，本宫曾听人言，乱轮而产下的孩子不是痴儿便是天生身子不好，活不了多久”！
“灵珊，此事安定王可知晓？”
撇了一眼清风，季灵珊不悦的道：“他知不知晓有何干系？安定王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无非是他们皇家又多了一桩丑闻罢了！这帝位，只能有小初来继承，不管是谁阻了小初的路，本宫都会一一铲除，包括安定王”！
“不可！”
见季灵珊如此说，清风连忙上前劝说：“灵珊，你本心善，为何要自愿卷入这泥潭之中？至于小初...他生性活泼自由，若是他无意这帝位，你又何必强求？做一世闲散人，逍遥度日与他将来的心爱之人在一处不是更好么？帝位...要有天命，有能撑起一片江山的人才能得之。你忘了从前的我和你姐姐了么？若非陛下的一意孤行，你姐姐与我又怎会沦落至此，早早归了黄泉，而我孤寂一生入了道门？而你入了这深宫成了宠妃，又何曾真正的开心过”？
“清风”
“本宫知道你所言都是为我好，为小初好。可是...这么多年，楚震霆他有的也不过是这片江山。本宫这么多年挣扎在这深宫之中，周旋在各宫妃嫔与孙瑶的欺辱之下。如今陛下他老了，他仅有的江山难不成还要交给那病秧子？清风，你...不懂！我...”
“好了！”
季灵珊话还未曾说完清风便出言打断，“灵珊，我知道你的意思。从你换脸开始，从你被选入宫开始，我便一直为你担心，为小初担忧。如今你贵为副后，小初的路你便不要再干预，相信你九泉之下的姐姐也希望小初能够安稳渡日，快活一生。至于帝位，咱们就顺其自然吧。方才你提及安定王，你不能害他，这么多年他帮小初一次次的躲过危机，对你在宫里的处境也多次加以援手。他是你的恩人，何况安定王有天命在身，如今三国战事将起你还是趁早打消心里的念头。何况...说到底不过是你在这深宫之中呆的久了，野心也渐渐显露罢了！小初他已经长大成人，以后的路还是让他自己走吧”！
“清风，你就没想过让小初成为下一任陛下么？”
听到清风的劝说，季灵珊满是不甘的问道。
然而，清风没再回答，只是转身拂袖而去。
临出门前留下一句“一切待我归来再做决定”后，便离开了昭阳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