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树从未走进过徐晓莉的生活,更很少跟她独处过,他虽然听了妻子的话娶了徐晓莉,可他却不敢接近她。
徐晓莉有着一张和徐晓玲相似的脸,他怕自己会因为那张和她妻子相似的脸而对她产生异常的情愫,他更怕自己会把的伤心和思念转移到她妹妹身上。
他不爱,也不敢。
他打开西装内口袋,拿出来妻子的照片,放在手里摩挲着。
晓玲啊,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我当初就不该娶她的。
对啊,当初就不该娶她的。
他怀揣着无法解释清楚的问题进入了睡眠,在梦里,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就去警察局了。昨天把徐晓莉送到了警察局,今天他决定撤案,把她接回来,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也算是对徐晓玲的时候一个承诺吧。
他无法原谅她害自己的女儿,可一想起徐晓玲爱钱只对他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又那么苦苦哀求他,他便不忍心。
“先生,到了。”司机提醒他
他便下了车,走近了警察局的家属院里。
马局长,就在三楼里。
他和局长有些私交,办起事来也方便。昨天他要求重查,就是给马局长打的电话,今天他要马局长放了她,自然也是要先找他。
“老丁,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催我催的这么紧啊,还让不让我喘气啊。”马东波把他迎了进来。
“马局您说笑了,我哪敢催您啊。”丁嘉树跟着他走了进去。
“喝茶。”保姆端了两杯茶出来。马东波把茶递给了他。
“这茶啊是我小舅子在徽城带过来,新炒的,特别香,你尝尝”
“茶一会再喝,我今天来呢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那个女人是指的徐晓莉。
“你今天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我让手底下的人加班加点连夜审的,都招了。”
说着,马东波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除了下毒害你女儿的事,还招了不少东西。这女人还真挺坏的,你在这等一下,我拿给你看。”
丁嘉树是来这撤案的,他只是本着好奇的态度看看。
难道,是女儿被绑架的事她也参与了吗?
“给你看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马东波把一叠材料递给了他。
丁嘉树拿过来一目十行的浏览着。他还没看完,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这是真的?”丁嘉树激动的站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马东波抚了抚他的肩膀。
“她,她……”丁嘉树竟然颤抖的说不出话。他气极了,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老丁你先不要激动,坐下来先喝口水,别激动别激动。”马云波让保姆倒了杯温水给他。
“恶毒的女人,这个恶毒的女人!”丁嘉树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了茶几上。
他早上竟然还可笑的想来为她撤案,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没有一点人性,下毒害自己的女儿,又花钱雇人绑架她,竟然,竟然还找人制造了车祸撞死他最爱的妻子!
“那可是她的亲姐姐啊!那可是她亲姐姐。”丁嘉树呢喃着。
“我知道。你先慢慢平静下来。”马东波在旁边劝他。
他们认识也很多年了,马东波知道丁嘉树对徐晓玲的感情深厚。
后面的罪行,丁嘉树都没来得及看。徐晓玲全都招了。
这除了马云波手下的人办事有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配合。
“她从昨天就闹着要见你,说有件事要等你去了才说?你要见一见她吗?”马云波问他。
此刻的丁嘉树已经起了杀心,她要去看看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他现在更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见。”
“上我的车,我送你。”马东波提议道。
十五分钟后,丁嘉树和马东波出现在了监狱的门口。
“徐晓莉犯的是死罪,肯定会被处决的,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泛不上把自己搭进去。”马东波嘱咐他。
“我知道,”丁嘉树脸色苍白的笑笑。
女监狱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丁嘉树和马云波走了进去,有一个狱警在前面带路,他们的身后也跟着两个人。
徐晓莉住最里面的监舍,他们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可那监舍里却什么都看不见,黑黢黢的。
丁嘉树刚在会面室坐好,两个女狱警就压着徐晓莉出来了。
宽大的囚服罩在她身上,显得她有些臃肿,她眼底有一片乌青的眼圈,通宵的审问击垮了她的精神。
“你来了。”她坐在他对面,和他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她的脸色蜡黄,却还是对他笑了笑。
丁嘉树把手掌攥的紧紧的,关节都在咔嚓作响。
“你还有脸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他咬牙切齿的问。
“哈哈哈。”徐晓莉笑出了声,歪着头问他:“报应?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我还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
安志群,姐姐,丁嘉树,丁世歌,还有警察局局长的夫人兼闺蜜:陈樱。
这些出现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自认为都没有善待过她。如果真的有报应,为什么不先惩罚他们?
“为什么要杀了晓玲?为什么?”丁嘉树高声问她,他要亲耳听听,亲眼看看她良知在哪。
“因为她抢走了我的东西,凭什么她要有一个疼她爱她的老公,而我遇到的却是个无赖负心汉,凭什么她的孩子可以健康长大,而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被打掉了。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啊,为什么我就要比她过的苦?”徐晓玲隔着玻璃对丁嘉树吼着,周围的两个狱警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和她不一样,就算那天我把你接到家来,也绝不会喜欢上你这种恶毒的人。而且,你永远跟她没法比。”他一字一顿告诉她。
徐晓莉没有流泪,只是眼里都是悲伤。
“你还要交代什么坏事?说吧。”丁嘉树一秒钟都不想和她多呆。
“你的爸爸也是我杀的。”她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平淡,就好像是在告诉别人今天她吃了什么饭一样。
“你这种毒妇,还有什么歹毒的事做不出来。”丁嘉树使劲的拍着玻璃,青筋暴起。
“我杀了他,你不是该高兴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