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佳昭见两人渐变的脸色,心头堵着的那口气,稍微有些松缓,可余光扫到戚喜脖颈上的那颗拇指盖儿大的钻石吊坠,心头的窝火又噌的窜了起来。
她放下酒杯一脸欣喜的看向戚喜,华丽的指甲在那枚钻石吊坠上轻轻的拨弄了两下,赞扬道:“卓总可真是体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枚没吊坠应该是法国珠宝巡回展览会上,唯一一颗被拍卖的吊坠吧,当时的价格是一千三百万拿下的。”
戚喜顿觉她的脖子上最了千斤重,封家也是豪门,对她更是视如己出,但生活上从没有过分奢侈过,这也是封家在培养她独立的一方面吧。
卓弈白看到戚喜惊讶的脸色,面色稍有缓和,只是祁佳昭下一句话瞬间让他的目光冰冷如霜。
“戚喜,我怎么瞧着你一点儿都不高兴呢,女孩子收了这么漂亮贵重的礼物,应该高兴才是啊,你想想每次封臻送你一条小挂饰,你都高兴的跳起来……”
祁佳昭说到这儿,赶紧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看向卓弈白,抱歉的笑了笑:“我……好像说错了话,您别介意啊。”
卓弈白的语气平淡的像暴风雨前的湖面:“吃完了,我们早点回去。”手中的红酒猛的泼在了祁佳昭的脸上。
“啊——”祁佳昭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从自己头发上不断滴落的红色液体。
戚喜不敢置信的张大嘴,整个人还处在吃惊的状态当中,便被卓弈白从座位上拽起。
“卓总,请你您息怒,佳昭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赶来的伏猛一边帮祁佳昭擦着身上的酒渍一边道歉。
卓弈白直接将他无视,拉着戚喜出了门。
伏猛有些不太乐意,但并不是因为卓弈白,他扔掉手中已经脏了的纸巾质问:“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我又不是故意的!”祁佳昭如同一个疯子般吼得很大声,引得整个餐厅里的人全都向她看来。
“你说话难道不会看别人脸色吗?才万一卓弈白要回他投资的那七千万,你家还有我家的产业就全完了!”伏猛顾及着周围的影响声音压得很低。
“钱钱你就知道钱,你什么时候替我着想过?”
气头上的祁佳昭也顾不得什么丢人不丢人了,她扯着自己又湿又粘的头发盯着伏猛质问:“你承诺给我的幸福就是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凭什么那个项链可以戴在他的脖子上?而我就只能带这个破东西!”
祁佳昭一把将脖子上一克拉的钻石项链扯下来拍在餐桌上。
“佳昭!”伏猛拉住要走的她,“我们家族现在什么境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危机已经彻底度过去了,我也愿意给你最好的,绝对不会比他差,所以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祁佳昭直接撞开他走人。
车里,卓弈白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将戚喜一个人扔在后头。
司机默默的开着车,戚喜低垂着头坐在后面。
她本以为卓弈白会对着她发火,可是没想到那杯酒会泼到了祁佳昭的脸上。
沉甸甸的钻石吊坠坠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祁佳昭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那杯酒泼的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过分,只是卓弈白……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前面的人冷冷的飘来一声。
戚喜的脑袋很不的埋进自己的胸膛里,糯糯的嘀咕了句:“我能说什么?”
“说说项链!”卓弈白口气依旧冰冷,同他一身黑色的西装一样,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太贵重了。”戚喜默默的吐了口气,她将头抬起,车窗外的光影从她充满愁绪的脸上领略过。
卓弈白神色一怔,她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他微微侧头,目光朝着后面瞥了一眼后,将身体坐正,僵硬的脸上线条逐渐变得柔和,语气带着些许的自得,“那是属于我的女人的。”
戚喜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这条项链他的那六个女人也都带过?
这时,卓弈白的车已经渐渐驶入卓家大院的岔路上,四周阴森的树林在两旁的路灯下显得特别阴森可怕,目光流转间,她恍惚看到那树林里有着一块块的墓碑!
戚喜吓得赶紧甩甩头,一定是她多想了,可是脖子上的吊坠更加让她心里毛骨悚然,如果这真的是曾经那六个女人带过的……
最初的谣言再次在戚喜的脑中闪过,吓得她更是一个激灵。
“啊——”
尖叫声划破了卓家大院的上空,戚喜看着在她额头前的手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到家了?”
她战战兢兢的问,然后躲着卓弈白的手从车里面出来。
卓弈白见她到地方了还不下车,以为她是不是生病了,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他因为心里不痛快也没管她直接上了车,这件衣服露着肩膀会凉到也有可能。
他将西装脱下来披在戚喜的身上,戚喜本想躲开,又怕引起他的猜测,便没出声,但是脚下加快了一倍的速度往里走。
她心里祈祷,小航啊小航,你可千万要出来救救我啊……
上帝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才一推门,小航就从楼梯上上跑下来,大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小航有么有吃饭?”卓弈白在后面问。
“吃了。”小航回答,他拉着戚喜有些委屈的说:“妈妈,你能重新陪我画一幅画吗?”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早上的画被她把妈妈画掉了,又被爸爸把划掉的画给撕碎了,最后他什么都没了。
“别关系,妈妈陪着你重新画一幅。”戚喜拉着小航就要往楼上走。
“站住!”
戚喜上楼梯的脚步顿住,皮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她求助的看向小航。
小航则回头看向卓弈白,“爸爸……”
卓弈白的手直接将戚喜跟他分开,对旁边的佣人吩咐:“带小少爷上楼,我跟夫人有话说。”
“卓弈白,我还要跟小航画画呢,我把他的画毁了,所以我……”
“没错,我就是要跟你说说画的事情。”卓弈白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卓弈白,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要谈画的事情吗?不是用说的吗?卓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