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文的问题，高阳公主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就在萧文发愣，等待着她回答的时候，高阳公主却反过来，贴着萧文的耳朵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听到这话，萧文顿时斯巴达了。
你这不是耍我吗？老子辛辛苦苦在宴会上完成你的任务，可是冒着政治风险的。
且不说武则天在历史上的成就，如果自己今天得罪了他，那之后的日子里，自己是否还能有安宁。
萧文今天做的事情，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可能得罪李世民。
毕竟武媚娘对于他来说，虽然不是后宫的妃子。但却比一般的妃子重要。
在李世民的女人中，武媚娘或许不是最漂亮的。萧文在今天的宴会上察觉到，相比武媚娘，颜值在她之上的后宫佳丽比比皆是。
更何况如今的武媚娘也就比孙尚香大一些年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可还没长开。
而考虑李世民是一个把自己弟弟砍死后，还把弟媳妇收入后宫的人妻控，萧文不觉得一个萝莉会对李世民产生怎样的吸引力。
但武媚娘的政治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作为后宫女人，武媚娘不怎么合格。但作为在李世民身边，帮助他处理政务的昭仪，秘书，武媚娘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别的就不说了，但看今天她在宴会上给李世民打的感情牌。如果萧文不是另辟蹊径，通过绑架将军们的方法来逼迫李世民，恐怕他也无法获得今天诗会的桂冠。
可想而知，得罪武媚娘，其实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没等萧文的怒气发酵，高阳公主就微微一笑。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说道：“虽然我并没有调查出武媚娘背后的人的身份，但我相信只要我把这条线索拿出来，我的博学的使臣，应该能很快查出来吧？”
“线索？”虽然高阳给自己的报酬由偷工减料的嫌疑，但事到如今，萧文也懒得管这么多了。他拿过高阳从怀里掏出的信件，指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女留在纸上的体温。
不过这并没有让萧文迟疑，他打开信件，快速地阅读了一遍，然后闭上眼睛。
“超级图书馆，开始检索这信件上的内容。”
这次检索，花费了一秒的时间。这对于运行速度非常快的超级图书馆来说，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不过萧文还是找到了信件的出处——《二程集》！！
《二程集》？
萧文看到这，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本书，让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些不好的回忆。
在穿越之前，在他还在二十一世纪那个童年里，萧文的父母虽然对他的教育，并没有太多不科学的地方。但有时候，不免还是会脑抽，做出一些奇怪的操作来。
而第一次，就是让萧文在幼儿园的时候学习《三字经》。从如今的萧文看来，用这种束缚人性的玩意作为启蒙教育的素材，在封建时代或许不错，但在二十一世纪，只会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不过后来萧文的父母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蠢，于是就放弃了用《三字经》教育自己的孩子。
不过在他上小学的时候，他的父母却又发起了神经，让他阅读《二程集》。
老实说，现在的萧文觉得，如果让他站在当时父母的位置上，他肯定是不会让孩子读这种害人的书的。哪怕让孩子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将孩子塑造成国际主义者，都比读这种破烂玩意强。
他知道，《二程集》其实就是宋代著名学者程颐，程颢的代表作。
当然，这不是说这两兄弟就真的创作了这本书。
事实上，《二程集》并非这两兄弟创作。它的存在，其实和《论语》类似，是一本在二程死后，由他们的亲戚，朋友，学生汇集他们平时的文章，信件，学说等做成。
也就是说，二程集当中，其实是有许多程颐两兄弟的信件内容。
“而这也就证明了，写这封信的人，就是程颐！”
有了这个判断，萧文当即抬起头来，问：“这封信是写给谁的？”
高阳微微一笑，说道：“对方的身份我查不出来。不过可以确定，那家伙就是和武媚娘那婊子联络的人了。”
听到这话，萧文了然。
虽然这个世界的运行很是奇怪。明明北宋的名相蔡京，在大半年前还在大汉的云中郡被萧文吊锤，而宋朝如今的皇帝，还是他们的太祖赵匡胤。
然而，这宋仁宗时期才崛起的北宋教育家，政客二程兄弟，竟然就在大唐这里玩阴谋诡计了。
不过这毕竟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感觉，所以萧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时候，高阳公主问道：“你似乎不是很好奇这信件是谁写的？”
“当然，我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谁写的信。字里行间的味道太明显，连掩盖都不掩盖，可真是傲慢啊！”
听到萧文的话，高阳公主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你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她以为，哪怕以萧文的博学，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查到对方的身份。可没想到，萧文第一眼，就能看出这家伙是谁。
“就像你们在汉国的云中安排了婉儿的父亲。宋国也在云中安排了人。那个家伙我以前和他接触，还有不少交情。对于宋人的学术界，我还是很了解的。”萧文解释道。
反正如果有人调查，也会发现他当初在云中，和蔡京蔡准两父子的关系不一般。因此没有人会怀疑萧文为什么能一眼看出这信是谁写的。
不过萧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封信？”
“我已经买通了那个帮助武媚娘和她背后的人联络的儒生家里的仆人，所以偷一封积压很久的信件并不困难。只是反正我也无法破译出这封信的内容，所以为了不让那个仆人暴露，我就没有拿出更多的信件了。”
听到这话，萧文点了点头：“不暴露也是好事。毕竟从这家伙的信件内容上看，他们之间不仅存在着在唐国的行动目标进行交流，在学术上，他们也存在着很多交流。这也就是说，你很可能偷到一堆专门的学术研究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