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要!不要!”欧阳晓哭得格外的凄厉而惨绝,眼看着冷无情的短刀就要割上她的鼻子。
宇文珏的手在衣袖中暗暗的握紧。他在赌,赌那笔生意在冷无情心中的重要性。
只要冷无情真的想要做成这笔生意,他就不会对欧阳晓下手。
宇文珏的一生都像充满了大大小小的赌局。任何人和事都可以是赌注,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在内。
反正,只要被赌的,不是任乃意,他都无所畏惧。
而且,他向来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场赌局,他并不会输。
冷无情没想到宇文珏真的会如此狠绝无情,他忽然间有些欣赏地望着他,道:“我发觉,你才应该叫无情。珏爷,你还真是心狠啊。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一刀刀地被我毁了,你真的忍心吗?”
宇文珏挑眉,望着他笑道:“怎么?冷谷主不会是心软了吧?还是突然间怜香惜玉了?你若真的下不了手,不如我来替你动手,如何?”
欧阳晓听了他如此狠心的话,彻底地绝望了。她一双眼睛紧紧地凝着宇文珏,“宇文珏!你真是狠!若是躺在这里的是她,你也能够如此冷静吗?”
冷无情转眸望向欧阳晓,饶有兴致地问道:“她?她又是谁呢?”
欧阳晓听了他的话,冷冷地望了一眼宇文珏,然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开口道:“任、乃、意。”
她说完,又重新对上宇文珏俊美的双眸。终于,她看到了他眸中隐约地格外深邃的一丝恼意。
欧阳晓心中悲戚绝望地冷笑,既然要死,大家就一起吧。
冷无情缓缓对上宇文珏的双眸,“不愧是靖国第一美男,这风流韵事就是多啊。这位任乃意又是谁呢?珏爷?”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宇文珏掩藏着眼中愈见浓烈的杀气,语气平静地答道。
冷无情眼中忽然泛起一丝阴鸷的得意笑容,然后对着宇文珏道:“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宇文珏依旧只是冷漠以对,“我的答案相信冷谷主已经十分清楚,至于你放不放人,就全凭冷谷主决定好了。”
他说完,又淡淡地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双眸无神的欧阳晓,潇洒转身离去。
冷无情没有想到宇文珏竟然真的会就这样离开。他转头望了一眼地上的欧阳晓,然后对着身后的黑衣人道:“尽快找出那个叫任乃意的女人。”
那黑衣人沉默少顷,随即便应道:“是。谷主。”
山庄之中,气氛格外的凝重。宇文珏自从从冷无情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书房与阿楠嘱咐着什么,一直到晚膳都不曾出来。
刚刚大病初愈七七望着每个人脸上都格外凝重的表情,推了推一旁的欧阳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冉看了她一眼,一脸担忧道:“晓被冷无情抓了。”
钱焕开口道:“看来,冷无情这次是势在必得,非要让珏爷接这笔买卖啊。”
“珏爷生平最恨被人威胁。”七七淡淡开口,“冷无情越是如此,珏爷越发不会答应。”
严轩目光轻落在七七的身上,随即又转开,道:“只怕冷无情会盯上任姑娘。”
众人都不无担忧地暗自轻叹了一口气,难怪珏爷会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一定是在与阿楠交代着保护任乃意的事情。
第二日,云子艾在瑶华宫行笄礼。作为她出嫁之前的成人仪式,云子恺特意命宫人为其大肆筹备,还亲自前往瑶华宫为云子艾主持笄礼。
众人都落了坐之后,随着一段丝竹管乐声的响起,云子艾的笄礼终于正式开始。
在宫女的带领下,云子艾身穿一件浅金色公主罗裙,优美如瀑的长发披在肩上,身姿优雅如风地走进了前厅之中。
她缓步走到王太后面前,由王太后亲自为其梳发,然后再为云子艾戴上象征着公主地位的高贵钗冠。
礼成之后,云子艾宫女的陪伴下在宇文隽的身旁落了座。宇文隽望着原本稚嫩活泼的云子艾,在加冠之后,俨然变成了一个身姿优雅,举止娴静的芊芊少女。
他望着这个即将要成为自己王妃的可爱少女,眼中不禁划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浅淡欣喜。
随着管乐声的再次响起,在场的众人们都开始举杯为云子艾祝贺。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宫人的惊吓尖叫之声,随即众人便看到一个鲜血淋淋的宫女脚步踉跄着走进瑶华宫,一边回头一边大声喊道:“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云子恺望着她满身鲜血淋漓的模样,微微蹙眉,青芽见状,随即便大声呵斥道:“为何在此喧哗?难道你不知道今日是文福公主的笄礼吗?”
那宫女一边磕头谢罪,一边惊恐连连道:“皇……皇上,任姑娘要杀……杀我!”
云子恺陡然起身,望着那宫女怒斥道:“妖言惑众!来人,将她拉下去,斩首!”
“慢着!”王太后的沉着的声音在前厅之中缓缓响起,她抬眸望着跪拜在地的宫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原来,这宫女今日前往柔颐阁为任乃意送去今日宫宴上所要穿的宫服,谁知她不小心将任乃意放在枕席边的黑色木盒摔在地上,盒子里的那些泛黄的旧信有一些便落在了地上。
那宫女生怕任乃意知道她弄坏了黑木盒,于是便打算悄悄地将那黑木盒修好之后再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到柔颐殿中。
谁知,她刚将木盒修好送回柔颐殿就发现了坐在室内,一脸阴沉的任乃意。
云子恺听了那宫女的话,依旧不信。于是对着青芽道:“去请乃意过来瑶华宫。”
“不用了。”任乃意的声音在前厅外攸然响起。
她笑语嫣嫣地走到云子恺和王太后跟前,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鲜血满面的宫女,然后望着王太后,笑着道:“太后,不用问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噢,对了。我是要继续叫您王太后呢?还是应该随我母亲的习惯,叫您一声‘颖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