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的肌肤,枯树般的手几乎可以称之为爪子。身上披着一身纯黑色的,类似于斗篷样的衣服,长长地一直拖在地面上,可是丝毫不影响它的轻盈程度。头上被斗篷遮掩着,只看到小部分脸,也是干瘪地紧缩回去。
“你,你别告诉我、我们,这就、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楼兰美女啊?”雨男的声音在后面颤抖着响起。
“回答正确。”欧应强说着随手将画面高到一边,又在右边打开了一张较图片。一个水晶棺里,同样衣色的古尸正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一个是正在向前飘着,十指长长伸出。而另一个则要安静多了,双手正合在胸口,如同虔诚的信徒般。
随着欧应强调了回来,那画面继续进行着,无声而恐怖的事情。那男子明显已经被吓尿了,从他张大的嘴巴能看出,他正撕心裂肺地狂呼着。大概是喊叫着“救命”之类的话语,可是在这优良的小区中,显然隔音的效果也是无比的好。
于是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那男人被捉住了。那古尸似乎并不着急,在镜头下回头。被宽大的袍帽挡住的脸下,只露出一张嘴着黄白牙齿的嘴,吓人一跳般地笑着。随即那古尸只是将爪子放在了男人的胸口上,所有人便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疯狂地抓着胸口,缓慢地向后倒去。
“这就是那例心脏突发的案子?”温明煦皱眉反问道。
欧应强点了点头,将画面停在了最后的画面上。这才转过身,面对着所有人回答道:“没错,就是那起心脏突发,千万的死亡案件。”
“可是这明明不是拍下了,古尸正在杀人吗?”雨男纳闷地问道。
欧应强淡淡地看他一眼,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雨男手指着屏幕回答道:“古尸啊,那么大的家伙在那里,你眼睛没有看到吗?”
欧应强笑了笑,回答:“我只看到了古尸进门,然后抓人,没看到它杀人的画面。”
“啊?”雨男傻眼了,看看男人又左右瞧着众人,希望能找出个自己的同盟。
“可是你不觉得吓人吗?那门关着它就可以飘进去哎!然后就是它抓到那人后,那家伙才捂着胸口死掉了。这样还不够明显,除了是那具可怕的古尸杀人,还能有什么可能啊?”雨男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欧警官说的没错,我们看到的只是那古尸强行进入,至于它是怎么进去的,暂时与案情还没有十分的关联。但,重要的是,只是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可以影响到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突发心脏病?我个人的观点是,可能性很小,所以除了手上的资料外,我认为有必要再进行次尸检。”
“啊?又要检查尸体啊!”雨男吓得脚都软了,全身瘫在椅子上半天扶不起来。
欧应强笑了起来,将所有人的反应一一看过后。这才开口道:“这个可以有,我会安排明天晚上的时间,那时候人都到齐了。“
“为什么偏偏是晚上啊?”雨男几乎都要哭出声了。
“因为我们只是特例参与案件的调查,所以不能占用其他人的工作时间。”欧应强淡淡地解释完后,手指划动间又将画面调整到其它的画面上。
“同样在地下的停车场内,我们在死者停车的墙面上,同样发现了中国的一和阿拉伯数字十五的标记。”画面被拖近,那字就象随手写上去的随意。
“没有发现其他相关的东西吗?或者有联系的人?”智者提道。
“暂时还没有,已经通知了那次活动的所有人,而且本地警察已经进行的布控。”欧应强说着,示意大家翻开面前的文件。上面已经一一将设案的人员,以及详细的情况一一列出。
“服毒的那人呢?”温明煦明显发现,缺失了这人的详细资料。
欧应强淡淡地回答道:“没有现场没有录像,报案人也是在两天后发现。所以,我已经安排到,明天的尸检中,希望温医生能有所发现。”
万玲珑看着温明煦有些苦恼似的低头翻看着资料,好奇地问他:“怎么了温医生?”
温明煦将手上一文件移了过去,似乎忘记了万玲珑手上也有一份似的。“按这上面的显示来看,此人只是很平常后例服毒案。可是氰化物的监管是很严格的,一个普通的记者怎么可能找到这个毒药?”
“很可能是深度犯罪,我们先将手上的资料汇总,看可不可以找出它们的共同和差异。”欧应强分析道。随即他关掉了屏幕,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今天先到家里,资料大家可以带回去继续研究。另外,明天白天直接就休息吧,晚上我会派车去接大家的。”
“哇,这么好心?”雨男有些吃惊起来。
欧应强只是抬眼淡淡地看了看他,反问道:“你不是跟古正请假二十四小时,怎么突然回来了?”
雨男难为情地摸头,尴尬道:“一大早帮古人收拾关掉了他那个店面,然后就被他打发回来了。”
“咦?我没有听错吗?我记得你好象说过,你也有很多、很个人的私事要办。”欧应强笑得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雨男。
“额那个,我,啊大家都走了,等我一下啊!”雨男眼神乱闪间,扭头便跑。
温明煦和雨男合力将智者的轮椅抬上了后座,温明煦瞧着雨男问道:“你开还是我开?”原来这车几乎算是被他们全权使用了。
雨男有些惊讶地回头,反问道:“那欧警官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吗?”仿佛有个欧警官跟着,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似的。
“他有他的工作,。不能一直陪同我们。还有,别忘记我们是特例,也就是编外组。很多事,应该是让我们独立完成吧!”温明煦说着,便主动坐到了前面的驾驶位上。
“咦?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雨男惊讶地又追问道。
“我们的房子啊!”万玲珑笑着回头提醒道。
雨男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他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呢。
“古人的事情还没办好吗?”车开启后,智者在后面问雨男道。
“不知道,我只是一早帮他把东西搬到他房子,然后退了店面,就被他打发走人了。”雨男说话时多少还有此幽怨道。
温明煦将车子开得很平稳,时速也是完全按照交通规则来的。只是这样却引来了雨男时不时的抱怨声,温明煦也只是温和的微笑着,并不回话。
中午的时候,万玲珑是和温明煦一起从中心而来。而智者早早地就已经坐在会议室了,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还一直住在那农家小楼里。这让万玲珑担心不已,却听欧应强解释说那件事已经摆平了。
“真的吗?”万玲珑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实际上,欧应强私下里与冷宸峰和巫马一秋合作,除了离去的巫马优美外,那些小喽罗们都扫了个干净。只是唯一让欧应强和冷宸峰放心不下的,却是查无踪影的幕后那人,只是知道是姓“欧”的。
这让欧应强多少有些尴尬,犯罪的头脑居然跟他同姓。这也没少让他受冷宸峰的白眼,嘲讽更加是少不了的。
巫马一秋那里已经开始着手打开那神秘的“被封闭的实验室”可是,随着巫马优美将唯一的钥匙带走后,就连高科技的手段也对那门无可奈何起来。
巫马优美到底带走了些什么资料,是什么人最开始联系到她的?所有的疑问都被暂停在那时,一时间无解。
所以让大家集中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安全考虑。这点上,欧应强和冷宸峰终于达成了一致。只是,私下里冷宸峰又做了什么,三个中心照不宣的明白,只是不说罢了。
“我去,居然是跃工结构的,政府果然是有钱啊!”雨男一进门就大声的感慨起来。
温明煦在前面领路,听到他这样说着,便回头笑着解释:“是巫马一秋出钱安排的,我想这应该也是巫马医院的财产之一吧?”
万玲珑在一楼左右打量着,果然是巫马一秋的个人风格。随处可见的华丽装饰物,却也个性而古怪。比如在客厅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鹿头,只是鹿角的两边却缀着长长的红穗。
地上铺得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浅米色的基调上面布满了娇艳的古,或深或浅、以为是裂纹似的,却又象幅抽象的油画般。客厅很大,当中是围成半圈状的布艺少发,手抚上去柔软,却也带着麻纱般的质感。
万玲珑记得巫马一秋曾经说过,只有布材料的沙发才是世界上,最舒服也最写意的。
“一楼有三套卧室,一间主卧室,就让智者住吧,这样也更方便些。”温明煦领着大家四处参观起来。
当打开主卧室时,雨男又是一阵极夸张的喊叫声。卧室很大,几乎可以在里面开个狂欢聚会了。
而且还居然有一整间延伸出去的阳台,阳台上四处摆放的是热带起来很的大叶子植物,或是如树般地摆罢成小型雨林,中间几把长背藤椅,一小张咖啡桌。
或者在屋顶的装饰物上,悬吊着数十盆精致而奇异的垂吊植物,深浅不同的小花将阳台点缀得春意盎然。
“我的呢?我的房间呢?赶紧带我去看看。”雨男在欣赏完主卧后,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你的就安排在二楼的主卧室吧,比这里更大一些,还多了一个小观景台。”温明煦含笑回答道。
“凭什么啊?干嘛把我放楼上?为什么不是一楼?我要跟老大一起。”雨男不满地叫嚷起来。
温明煦突然纠结了,脸上有些泛红,“一楼剩下的卧室还没有这间一半大,所以我是想……”
智商笑笑地看着他,突然出声道:“雨男,就听温医生的安排吧。对了,温医生除了雨男在二楼,还有谁被安排在上面?”
“哦,玲珑也上在上面,刚好跟主卧正对面。雨男,平常的时候你要多照顾下她啊!”温明煦松了口气,语调诚恳地请求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行!二楼就二楼吧。不过话说,温医生你可不要骗我啊,二楼真的比这间还要大吗?真的有一小间观景台?话说能不能看到晚上的星星啊?”雨男立刻变得兴奋了,眼睛里泛着各种的小星星。
“都有,一会我带你俩上去看。”温明煦微笑着回答道。
一楼的主卧室在东侧,而正对面是侧卧室的一间,房间虽然只有一半大,却也设施齐全,卫生间齐全。而温明煦选择的则地最靠里面的侧卧室,房间面积稍大一些,外间却是精致的一间书房,所以卧室内也仅仅能放置一张床和衣柜。
看完后,雨男直接就闭嘴了,人家温明煦还真是很够意思呢。只是他只顾着感慨,却忘记了,二楼还有间客卧室。虽然不大,却也比楼下的两间则卧室要精致舒服很多。
当大家都安排完后,温明煦主动去了厨房准备饭菜,算是来到这里的第一餐庆祝。智者想帮忙时,却也被他轻轻拒绝了。雨男更是乐得个逍遥,能不动就不动的好事多些才棒呢!
而万玲珑刚想开口时,却被三个人果断的否定了。虽然跟智者雨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女孩的厨房杀伤力他们也是领教过的。
万玲珑终于无奈之下,选择了为大家沏茶。这点还得感谢冷宸峰,在他的调教下,万玲珑终于学会调得一手的好茶道,加煮咖啡之道。
三个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温明煦的开餐信号响起。万玲珑捧着手中的茶杯,看看智者问道:“古人呢?他今晚能搬过来吗?”
没等智者回答,雨男抢先回答道:“他?过不来,大概要等到明天中午时间吧。不过,老大你得联系下他吧?要不那傻子,说不定就先跑到警局去自个玩了。”
智者笑了笑,这才回答道:“已经通知过他了,放心。明天一早他就回来了,刚好可以给大家准备个早餐什么的。”
平凡而轻松的日子,时间是过得飞快。
阴冷的太平间内,惨白的灯光,照得所有的物品都阴森森的。在欧应强的带领下,所有人一一紧跟着进来。
“雨男,把门锁上!”欧应强头也没回,吩咐道。
雨男嘀咕着转身“吧哒”一声锁上了门,“你怎么知道最后的人一定是我。”
“因为我听到你牙齿打颤的声音离我离远。”欧应强淡淡地回答道。手术台上已经躺好了一具尸体,而旁边也紧挨着放罢着两个轮椅架,上面被白布罩着,看不到尸体。
但就算这样,每个人走路时也很小心的样子,甚至可以听到每个人轻轻地呼吸声。
“哗”地一声,欧应强已经掀开了手术台上的白布,那句惨白的尸体便露了出来。只是已经变得僵硬,表面的皮肤上已经泛起铁青色的光泽。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欧应强说着回身一一打量着所有的人。
每个人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灰蓝色的衣袍,脸上也都被大大的口罩所遮掩着。一个特大号的遮挡眼镜挂在鼻子上,一时间几乎看不出男女的区别。
“你还好吗?”温明煦回身问万玲珑道,女孩点了点头,那大号的眼镜戴在女孩脸上,看起来很搞笑的样子。
“你最后只用耳朵来呼吸,玲珑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尸体吧?”欧应强好笑地回头看着女孩,万玲珑站得比任何人都要近些,紧挨在温明煦的身侧。
听到欧应强打趣她的话,万玲珑眼前莫名的闪过一些画面,但细碎得几乎让她看不清楚。“嗯。”万玲珑本能地点头,她觉得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想。虽然不知道巫马一秋的意图,但既然站在这里就要负起应该的责任,女孩这样想道。
“我没事,只是这尸体看起来好假。”万玲珑说着,甚至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按了上去。
“不要!”双双喊出声的,却是温明煦和欧应强。
欧应强责怪似的瞪了万玲珑一眼,提醒道:“在尸检时,每个动作都应该是有效动作。一切都是要为最后的结果而服务的,而不因为好奇感而乱摸。”
“哦。”万玲珑内疚地低下头去。却听到温明煦轻声的笑声,安慰她道:“欧警官也是为你好,这具就是那中毒的尸体。在操作中,每上动作的确是要非常小心的。”
万玲珑这才知道,原来在尸体检查中,却是有很多要求和规定的。于是后面的过程中,她只是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个步骤。而女孩的表现,却也让欧应强暗暗点头,不错的女孩,胆子也够正。
反过来看雨男却已经吓得缩到了最后,智者应该行动不便,所以也只是将轮椅的推近,近距离的看着。
而古正则应着温明煦的要求,一直在他身后递着温明煦所需要的各种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