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回来了,恭迎将军回府。”
那嘶哑的声音传出来,夹带着一丝激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出来一个身高约两尺的老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走出门来。
“琨叔,小心一点。”初子墨说着便伸手去扶琨叔,琨叔摆摆手挡开。
“不用不用,我这等粗野之人怎劳将军费心。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说着还怕初子墨不信似的拍了拍自己胸脯。
“是么,琨叔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上回急匆匆的回来拿东西,也没来看看你老。”
“好着呢,将军不必挂念,还可以给将军做十几年的菜呢,没事的。”
说罢还摆摆手,示意初子墨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那就好。”
初子墨拉着方冉冉,跟着琨叔往外走,突然间出声,“琨叔。”
前面的人募地停住,转过身来,方冉冉才看清他的容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老人的左半边脸已经看不出人形,一道狭长的疤从左眼延至咽喉,狰狞可怖。
另半边脸则是十分慈祥,看得出是一个很和蔼的人。
这不仅是场大火的事了,方冉冉在心里琢磨,这个琨叔,遇到的恐怕不是普通的酒楼走水那么简单。
只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提起琨叔的伤心事了。
“将军,有何吩咐?”琨叔转过身来,询问着初子墨。
“琨叔,这回就做你最拿手的江南菜吧,那么久了我都开始想念你的手艺了。”
“哦,对了,还有”初子墨一拍脑袋,补充道,“最好能再做一盘桂花糕。”
“可是,”琨叔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初子墨问道,“将军你不是不爱吃甜食么?”
初子墨用下巴指了一下方冉冉笑着对着琨叔说:“她喜欢啊!”
眼里盛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的喜悦仿佛要溢出来了。
将军终于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女孩子,也是一个很深的人啊,和将军一样,藏着太多的事,只有经试过的人,才能看懂那女孩眼底深埋的东西。
希望能和将军好好的啊,两个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好,”琨叔的嗓子有些涩,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将军有在意的人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互相喜欢最重要,不用管那么多,未来是他们的,他能做的,只有期望他们能摒弃一切困难,站在对方身边。
“我去厨房准备好食物,将军请先到中堂去等着吧,一柱香的时间就好。”琨叔走向厨房,步子有些一瘸一拐。
“好的,麻烦琨叔了。”
“将军跟我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行行行,赶紧去坐着去,一会儿等着吃就行了。”
看琨叔走进厨房,方冉冉有些疑惑的对着初子墨说:“琨叔是腿脚不方便么,都是那场大火留下的后遗症吗?”
“对,”初子墨点点头,“那不是普通的走水,是有贼人盯上了朝廷的使节,当时使节住在凤仙楼,就是琨叔当时所工作的酒楼。”
“那一晚,贼人闯进凤仙楼,刺杀使节却意外的发现使节已经提前离开了,”初子墨抬头看了看琨叔的方向,顿了顿,接着说。
“贼人没有刺杀成功,恼羞成怒,杀了凤仙楼里大部分人,琨叔左眼到咽喉的那道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凤仙楼里的人都死的死伤的伤,没有还手之力那贼人一把火点燃了柴房,将凤仙楼烧成了灰烬。”
“幸亏琨叔在厨房里,厨房里有个大水缸,琨叔披着湿透的衣服跑出来的,捡了一条命。”
“那条腿,是被燃烧的横梁砸到了,落下了残疾,否则,以琨叔当时的情况,应该很快就出来了,不可能被烧伤。”
“他不愿说这么多还是我经过调查和他的表现得出来的,琨叔这个人,”初子墨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就是太倔,也不愿意去依靠别人。”
“但他的手艺也绝对是顶尖的凤仙楼是江南第一酒楼,琨叔是第一厨师。”
“嗯,我很期待呢!”方冉冉使劲点点头。
“好了,冉冉,我们去中堂等着吧,一会就有好吃的了。”
初子墨有些宠溺的看着方冉冉。
“子墨,你认为琨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方冉冉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琨叔?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声音很远,似从远方飘来,又轻轻飘过,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