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墨不应,长枪仿佛长了眼睛,直直地冲着巫解的命门过去。
但巫解还是反应慢了一步,被长枪划破了脸颊,但他也没有生气,依旧是那幅漫不经心的腔调:“别那么着急吗,初将军,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挥出长剑,冲着初子墨刺去,还冲他吹了声口哨:“初将军,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就陪你玩一玩,看谁最后赢得过谁?”
“我是不会输的。”
随着一声响亮的口号,苗疆人更加激烈的冲过去,不要命一般冲上去打。
天圣士兵也不甘落后,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被苗疆骚扰这么长时间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苗疆之前那种态度他们也没有什么激情。
而现在,苗疆豁出去打,他们也不用顾虑什么,拼上命去打,有什么好顾虑的,他们为国家,为人民而战,为了护住心中的那个人。
他们相信初子墨,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即使牺牲那又如何,只要最后护住了天圣,就护住了家人,牺牲一个人,能让自己的家人好好的过下去,国家的抚恤补助一样也不会少,国家替他们照顾家人,他们就愿为国家牺牲一切
现在不过是最坏的情况罢了,又有何怕?
人的骨子里带着血性,因为谁都是从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进化过来的,打击外敌,守卫领土,守护自己的家人,这是从上古时代就深深刻在骨子里的。
谁也逃不掉。
天圣士兵也是疯了一般往上打。
初子墨一直挥枪打着巫解,两人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伤,巫解脸上的伤还在向外渗血,初子墨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狰狞无比。
巫解舔了舔嘴角的血,冲他勾出一抹笑容,突然毫无由来的问初子墨:“初将军,你知道,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挥剑刺向初子墨,初子墨举枪挡回,抬手反挑,刺向巫解的马,巫解拉着马辔,马儿嘶吼一声,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巫解还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着初子墨说:“初将军,怎么,不知道吗?这么大火气,也不听我把话说完。”
初子墨皱眉,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感觉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个语气,即使现在身上起已经挂了彩,他的语气还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番的漫不经心。
………让人听得牙痒痒。
初子墨一枪刺向他,回应到:“三天后是什么日子与我何干?”
骑马冲向巫解的方向,巫解拉起马头,转向一边,即使反应这么快,还是被初子墨一枪划破了胳膊,和初子墨如出一辙的伤口狰狞可怖。
但他本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是那样的漫不经心的语气:“初将军,三日后,便是清明节了。”
“你觉得,它会成为我们谁的死期?”
话音刚落,巫解仿佛换了一个人,也不再说话,一剑刺向初子墨的马,初子墨的枪也到了巫解的马跟前,长枪和长剑一挑,两人的马同时嘶吼,两人翻下马,马儿倒地,鲜红的鲜血溅到两人身上,但两人都好像无知无觉,紧紧盯着对方。
战场上尸横遍野,天圣和苗疆两遍人势均力敌,还有士兵源源不断的从月城和岳城里出来,血流成河,土地都被染成了红色。
苗疆天色多变,早晨刚出战时还是阳光万丈,现在乌云密闭,空气中没有一丝风,闷的人喘不过气,但却没有人去在意。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苗疆人为了蛊神,天圣人为了守护自己所爱之人,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为了国家,也为了自己。
云层慢慢堆叠,天色越来越暗,开始起风了,云层中藏着滚滚的雷,有闪电在酝酿,一场雨在酝酿。
初子墨出声,声音如同带着冰喳子一样,带着丝丝冷意,让人彻骨而寒。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道闪电从初子墨后面闪过,带着滚滚的雷声,映照着面前的人妖异无比。
初子墨本就是长的书生气,皮肤带着病态的白,血溅在他的脸上,妖异的好似地狱来勾魂的恶魔。
他勾唇,在打闪电时接了自己上一句话:“而我,是不会输的。”
“是么?”巫解冲他一笑,提剑向他冲去,初子墨拿着枪跟他对上,两人针锋相对。
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了。
初子墨看着巫解,笑了,冲着他说:“因为有人在等着我啊。”
巫解有霎那间的一怔,初子墨抓住机会,提枪刺进了巫解的胸口,刀尖进入血肉的声音厚重,巫解有些迷茫的眸子看着初子墨:“你……”
初子墨毫不犹豫,把枪更深的插了进去,他甚至能感觉到被枪插着的心脏越跳越慢,巫解吐了一口血,看着初子墨,突然笑了起来,血迹染红看他的牙,看起来巫解像个生啖人肉的厉鬼。
初子墨的刀尖还插在巫解的心脏里,雨向下冲刷着血迹,染红了旁边的土地,两人胳膊上的血肉外翻,暴露在雨中。
巫解冲着初子墨招招手,声音有些沙哑:“元昶,过来。”
他没有叫初子墨初将军,而是叫的元昶,初子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有动。
巫解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刀尖却插的更深,他冲着初子墨无奈的笑笑:“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对你有什么威胁吗?”
初子墨上前,给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巫解冲他笑一笑,示意他蹲下:“你要想知道我的全部计划,就蹲下来,我讲给你听。”
初子墨蹲下,保持着警惕,巫解也不逼他,看着他说:“其实告诉你的计划都是真的,就是有一些细节不是这样的。”
“苗疆人是要攻占天圣,而我的目标。”巫解的手抚上了初子墨的脸颊,指甲划过他的脸颊,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接着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腔调接着说道::“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
说完他的指甲已经刺进了初子墨的血肉,带着狠戾,初子墨感觉不对,连忙站起,巫解在地上奄奄一息,还是冲他笑笑:“不用再避了,这是我最厉害的毒,我一个人研制的,三天,三天内如果没有人给你解毒,那么清明节,就是你的死期了。”
“时间……到了。”巫解闭上了眼睛咽气了。
初子墨把枪拔出来,看着巫解胸口的空洞,被雨水无情的冲刷着。
满地的血迹,已经分不出是谁的了。
初子墨叹了口气,眼前一黑,逐渐失去意识。
这应该是毒发了。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初子墨在想。
对不起了冉冉,我可能回不去了。
他紧紧握着那块血玉,倒在了一地血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