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倾覆而下,近来一直是这样,天气变换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晴空万里还是大雨倾盆。
立于大雨中,天圣士兵杀掉最后一个苗疆人,血液喷涌出来,每个人都很疲惫,但是却难掩心中的兴奋。
剩下的士兵互相拥抱击掌,有一个将领去找初子墨,想询问他是否追击。
……然后他就看见倒在一地血水中的初子墨。
初子墨和巫解离得大部队有一段距离,那个将领只看见了倒下的初子墨。
他大呼一声:“将军!”所有人顺着他的声音看过来,看见了地上的两个人。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那名将领赶紧跑到初子墨跟前,手有些颤抖,他探了探鼻息,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还好,将军没有什么事。
他转头看向另一个倒下的人,长枪穿破了他的胸膛,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心口的打动被雨水不断洗刷,流下一地血水。
他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苗疆的神使。
没想到,这么一个恶毒的人,他的心,也是红的。
将领抱起初子墨,向着大部队走去,将军没办法下令,他就得担负责任。
“全体将士听令!回城。”所有的士兵也没有人庆祝,他们是击败了苗疆,杀死了苗疆神使,但他们的将军,也倒下了。
……况且谁也不知道苗疆会不会再来。
城门打开,也没有人说话,将领抱着初子墨回到营帐,谢廖把人安顿好,对他说:“下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好。”将领对他点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也应该把事情告诉他们了,至少,他们还能再挡一批人。
…………
帝都,东宫。
“什么?!”方擎隻拍桌,看着送信的人,“苗疆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直接对将领下手!”
“父皇,怎么了?”方冉冉有些疑惑的问方擎隻,但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她有预感,这封信里一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方冉冉起身,把走到方擎隻旁边,把信拿了过来。
方擎隻看她把信拿走,把手抬起,又慢慢放下。
罢了,她有权知道。
方冉冉紧盯着信,有些难以置信:“父皇,这这……这都是真的吗?”
方擎隻有些沉重的点点头,“这是前线副将谢廖亲笔,没有一丝错误的可能性。”
方冉冉猛地一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个人。
轻霓裳刚生产完没几天,他们几个就一直陪着她,所以一群人都在东宫。
方冉冉冲着他们几个,神色有些凝重,但带着无比的认真:“我这几天不来了,我要去一趟。”
轻霓裳立马明白了她的意图,启声阻拦:“冉冉,你别冲动。”
方冉冉冲着他们无比冷静的说:“这不是请求,也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告辞。”
不等其他人说话,方冉冉转身出了殿,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方羽墨问轻霓裳,“冉冉这是要干什么?”
轻霓裳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必要知道,毕竟拦也拦不住。”
“苗疆,这次大难临头了。”
…………
琨叔和一众兄弟们知道了初子墨这件事,眉头皱了起来,“子墨中毒了?”
“苗疆那个小子是以命换命,冲着子墨来的吧。”
其中有人说了一句,琨叔猛然抬起头,看向苗疆的方向:“不对,苗疆很快就要下一轮攻击了,他们一定会敢在清明节之前。”
“他们想要在清明节,让所有人祭天。”
“苗疆的习俗兄弟们还记得吗?在出战前,特别是实行他们的大阴谋大计划前,他们要进行祭祀。”
“清明节,就是最好的机会。”
琨叔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堂中自己的兄弟们说:“我们要赶紧过去,没有护住老将军,至少这一回不能让将军出事。”
“我们这群弟兄,算是为老将军做的最后一件事。”
“毕竟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好,我们这就走。”
琨叔和他的一众弟兄收拾东西,赶向月城。
“琨哥,你说,子墨那孩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啊。”
琨叔正在收拾东西,有人就推门进来,有些担忧的问着他。
琨叔没有应答,他就接着说:“这是初家的最后血脉了,将军当年,早就料到了会发生了那样的事,告诉我们怎么做,去帮子墨。”
“这一回,我们还能帮他吗?”
他问出来琨叔一直担忧的问题,他们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初子墨了,这是少将军啊,初家的最后一个血脉啊。
琨叔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把包裹背起来,冲着他说:“别想了,我们先帮怎么把苗疆打回去吧,即使牺牲也在所不辞。”
“怎么样,都不能辜负了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