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酒。
‘京报’,也是好‘京报’。
段开看的兴起,抄起桌上的甜酒,尽都喝入了肚中。
俗话说:一条江,两只船。一只叫名,一只叫利。
人活一世,皆不能逃脱这名利二字。
段开自也不例外。
他想要做一个浪子,也想要做一个大教主,让自己的名号响彻整个玉京!
酒入肚。
段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青衣小童,青衣小童的修为只有内气刚入体的层次,距离内气初期都还有好一段距离。
可以说是玉京里修为最低的一匹人了。
段开道:“我很好奇,你既然能认出我,其他人也能认出我,那你们为何不去向执法队报信呢?”
段开不解。
青衣小童眼珠转了转。
他说:“每个人都能认出段大侠,但认出段大侠又为何要向执法队报信呢?”
青衣小童竟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段开笑道:“他们现在应该是很想抓住我的,你如果去报信的话,想必他们也是会给出一些赏赐的。”
青衣小童轻笑了两声,道:“为了好处,确实有很多人喜欢上了打小报告。但,我却不是那样的人,而其他人现在也不会做那样的人。”
“哦?”
平时能,现在不能。
段开打量着青衣小童,道:“为何其他人现在不会做那样的人?难道打小报告还得看一看黄历,挑一挑日子?”
他心中诧异。
青衣小童好似知道了段开会有如此一问。
他说道:“段大侠可知道‘黑盗’这一人物?”
段开点了点头,然后就盯着青衣小童的眼睛,显然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青衣小童接着道:“前段时间,段大侠弄出了天行府衙的牢狱动乱,还又杀了亭下七队长丰铁,风头盛极一时,天行府衙都给您下了八万刀币的追缉令。”
“是。”段开道。
“同样,这段时间羊田镇还出现了一个巨型大盗——‘黑盗’。其行事嚣张无比,逮住谁抢谁,三番五次的袭击执法队和几大帮派。”
段开还是不解,道:“这和我,有关系?”
“有关系!这个‘黑盗’做事太狠、也太狂了。”青衣小童点了点头。
“但偏偏他‘来无影去无踪’,以至于,执法队和几大帮派都决定了暂时联合,一切以先抓住‘黑盗’为主。”
段开懂了。
事分轻重缓急,而现在‘黑盗’无疑就是重中之重。
段开道:“所以,即使有人去打小报告,执法队也不会在这种阶段来找我的麻烦。”
青衣小童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黑盗!黑盗!
段开忽然觉得有点想笑,这个‘黑盗’得是多惹人恨啊!不过话说自己这次进入羊田镇好像也是为了这个‘黑盗’!
好笑!好笑!
一时无话,段开继续喝酒,倒酒,再喝酒。
青衣小童则是站在桌子边,既不离开,也不说话。
他为何不走,难道是在等段开给他付钱?
好像不是,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好像是心里有什么想要说的。
终于,他的眼神不闪了,看来他已决定要说出来。
“不知段大侠有无加入什么帮派?”青衣小童轻声问道。
段开看了看青衣小童,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段开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听到段开的话,青衣小童的眼里隐隐流露出了一丝喜悦。
他道:“也没什么,不瞒段大侠说,其实我是天狼帮的帮众。而我们帮主为了抓住‘黑盗’,最近正在召集强者加入。”
说话之际青衣小童偷偷地打量着段开的神色,见段开神色并无变化,他才又道:
“尤其是像段大侠这样的强者,如果能够加入,相信要抓住那‘黑盗’也不是什么难事。”
青衣小童心情不错。如果他能把段开介绍进帮派里,他们帮主一定不会亏待了他。
他期待的看着段开。
“我不会加入。”段开笑了笑,道:“不论是天狼帮亦或是大宗派都和我没关系,因为我已是一个教主。
青衣小童的表情很失望,眼里的精光都暗淡了下去。
他是一个小人物,底层的小人物,他碰到任何机会都想抓住、尽力的把握住。
只要抓住了,把握住了,也许他就会是下一个段开。
可惜,他又要失望了!他还得继续努力的卖报,努力的做好一个小人物。
段开瞟了瞟青衣小童,看见了对方眼神中的落寞。他能体会到对方心里的无奈。
但,他不点破。
段开道:“你们帮主召集强者不仅仅是为了惩治‘黑盗’吧?”
他心里有预感,这些针对‘黑盗’的行为应该不止是为了报仇出气!
听到段开的话,青衣小童沉默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回答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羊田镇的几大帮派都在召集人手,皆是为了‘黑盗’手里的那件绝世凶兵!”
段开心中暗道:
“果然”!
人人都想要这件绝世凶兵,如此一来,他想弄到手反倒是又多了一些难度。
但段开不怕,想要的人越多,岂不是更证实了这件兵器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好?
段开心中想。
青衣小童见段开在沉思,于是开口说道:“段教主,没事的话小子就先退下了。”
说完他向着段开行了一礼。
“嗯,这些你都拿着吧!”段开回过了神,从身上摸出了一百刀币抛给了青衣小童。
刀币有四种面值。
一刀币、十刀币、百刀币、千刀币。
青衣小童讶然,道:“段教主,这,这是一百刀币!一份‘京报’有五刀币就够了!”
看着青衣小童稚嫩的面容,段开朗笑道:“你拿着吧,今儿问了你不少问题,就当作是报酬了!”
青衣小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再犹豫,直接收起了那一百刀币。
“多谢!多谢!”他连连感谢:“段教主慷慨,小子我也就不客气了。”
段开点了点头。
青衣小童微笑,再次行了一礼,退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