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姐姐,对不起。”什锦与紫苏对坐在榻边。
“不是小姐的错,是奴婢自己的错。只是小姐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早知道,奴婢就收起自己的心。”
“我早怀疑他的身份可能不低,但也不能确认,若是真的猜测对了,当然不能随便说,这样的身份在我身边,怎么知道他不会害我们性命。”
两人都不知如何称呼阿四,四皇子,或者直呼其名纪浔。就只说他,懒得提名号了,反正都知道说的是谁。虽然猜测阿四身份有异,但打死什锦也想不到,他是四皇子,什锦亲眼见过却没认出来的那个书呆子。什么书呆子,骗得人团团转,她们一家子都是骗子。
“奴婢这里扎心的疼。”紫苏右手握拳捶着胸口,不轻不重,似安抚,似教训不听话的心。
“你别这样,好歪脖子树多得是,也不必非吊在这一棵死树上。”
“小姐就是不信任我,为什么一丁点不告诉我?您倒是信任他,知道他不是老爷的人,做事都用着他,却不告诉我。”
“其实我和他也不算太友好的,这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何必说这样的话。我怕你危险,再说告诉你了,你也不能做什么,还要担心我,父亲那边若是问起,你说或不说都为难。”
“对不起,小姐,我帮不了你,还要拖累你。对不起,我又口无遮拦,逮谁咬谁了。”听紫苏这么说自己,什锦险些笑出来。
正了正脸色,什锦道,“你当时瞒着我的事也不少,我母亲的事,父亲和我与的为难。意识到话题跑偏了,这个时候翻旧账实在是太不人道,太冷血,太过分。”
什锦咳了一下,“我并未看出你对他有意啊。”虽然知道这话不合时宜,什锦仍伤口上撒盐,火上加油。“紫苏姐姐,你与阿四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是姐姐单相思?”
这话一出口,就见紫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真像是情敌戳伤疤一般,紫苏姐姐一向坚韧内敛,入了情字一门,也变得脆弱不堪,一句话就能惹得她如此。
什锦后仰,真怕她会扑上来挠花我的脸啊,这话实在太残忍了,什锦自觉不该,可又实在好奇,自己原本就是个无情无爱的人,冷心一些也是应该的,什锦自认为就是这样的人。
“原先是觉得他于我是有情的,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他那样的身份,怎么会看得上我,只是我自己个儿沉沦,自欺欺人罢了。”
“你早不告诉我,早先他在我身边,我想方设法打断他的腿,灌了洗脑子的药,也能留在我身边。”什锦看着紫苏的样子真是心烦。
“小姐看不起人,我只能配瘸子傻子吗?”紫苏眼泪到底没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就是我要知道了,一定会帮你留住他。”什锦不会哄人,倒是把人惹得更伤心了,头疼。
“我就知道在小姐心里还是奴婢重要的。”紫苏囫囵地顺着,之后便嚎啕大哭。
“不要哭了,怎么了,算了,你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什锦手足无措,还是原先的紫苏姐姐好,现在这样让人手足无措。
“你怎么还在哭。”入夜了,什锦下午逃跑,到晚饭时间见紫苏还在哭,
“奴婢想着既然哭了就好好哭一场算了。”紫苏拖着哭腔嚎道。
“分几次哭也是可以的,你一下哭这么久伤身体,女孩再是水做的,你这么哭,也要虚脱了。”什锦看着紫苏疲惫的模样心疼。
看着紫苏直哭到第二天晌午才疲倦地睡下了。
什锦心想,这是攒了许多的眼泪一次流了。
这场大哭,或许是有用的,随后紫苏姐姐就变得和从前一样了,温暖体贴细心。看着这样的紫苏,什锦会想念那个像个小女孩儿似的闹腾完然后道歉的紫苏。
什锦懊恼,自己在这方面不擅长啊,怎么帮紫苏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