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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鸭绿江》2017年第11期

栏目:小说

山脊将黄昏的余晖阻隔成一明一暗两个角落。阳坡明,阴坡暗。暗处,风止,草动。

远处,山下,猎人王远带着他的精神病儿子王小谷朝山上逼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跌宕起伏的山路间,像两只蝌蚪一耸一落,淹没在萧瑟的山林里。

昨天半夜,村长偷偷来到王远家说,明年低保户的钱增加了。王远眼睛一亮,谢谢村长。村长说,但是评比条件比原来严多了,不是老弱病残的孤寡老人甭想评上。王远难过地看着王小谷说,是呢。是呢。我都这把年纪了,要照顾小谷,还要照顾山花。山花过年就上初中了,花销越来越大,真要命啊。村长说,反正乡长开会严肃强调,一定要公平,让困难补助发放到真正的困难户手里,不许搞腐败。王远难为情地说,咱们村,不对,全乡没有比我家更穷的了。村长说,穷也是自己造成的。王远掏出旱烟口袋递给村长说,那是。那是。村长你抽烟。村长推开烟口袋,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盒未开封的“云烟”,边打开边说,抽这个吧。王远看着村长递过来的香烟,不知道接好,还是不接好:村长你抽,村长你抽吧。村长往近凑了凑说,拿着,抽吧。王远接过烟,连忙打开火机,小心谨慎地给村长的烟点燃,看村长已抽上了,这才点自己的烟。王远抽了一口,歪着脖子端详着手里的烟问,这烟真香,少说也得好几元一盒吧?村长说,美元吧?王远吓得赶紧把烟掐灭,这么贵抽白瞎了。村长说,抽吧。不抽扔了更白瞎。王远把烟小心地放进抽屉里,留明天早上起来抽更香。今天抽一天旱烟了,抽不出香味了。村长说,看你这窝囊样儿,整天趴在炕上抽烟喝酒,抽得满地全是烟屁股,也不扫扫?王远腾地起身,到灶房拿来一把磨得光秃秃的笤帚,边忙着扫地边说,没想到村长会来,做梦也没想到。村长用手掌在鼻子前不停地扇着,别扫了,别扫了。尘土全扫起来了。王远拎起笤帚说,我去洒点水。村长说,算了算了。咱俩上西屋说去。王远面露难色:西屋山花睡觉呢。明天一大早还得上学。村长坐卧不安地在屋子里转着,咋糟蹋成这样呢?王远说,小谷闹病闹的,啥心思也没有了。村长说,你没病没灾的种种地不行吗?王远说,村长,我都六十多了,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人,哪腾出身子来种地呢?村长说,国家公务员退休年龄还要延迟呢。你刚过六十就要享清福?你看村里哪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没在地里干活?王远说,别人家老人干活那是给儿女做帮衬,做主力哪行呢?再说,我家连个像样的农具也没有,拿啥种呢?王远脸一红,其实,我压根儿也不会种地。村长说,哦,对了,你是猎人,你家的地一直承包给别人种呢。王远点着头说,是呢。是呢。村长说,听人说你那时有个挺牛的外号,叫王一枪。王远苦笑着说,好多年没人叫了,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村长说,现在……山里的狍子啥的猎物多不?王远说,不知道,猎枪早就被缴上去了,哪还有心情进山,三十来年没去了。村长说,听老辈人说野狍肉特别香?王远点点头。村长问,和啥肉的味接近?王远说,羊肉。村长说,好,到时就说羊肉。王远说,但羊肉和狍肉根本没法比,野物啊。村长问,能搞到吗?王远吓得一缩脖子,犯法呀!村长说,俗话说私不举官不纠。咱们这儿山高皇帝远,谁来执法?王远说,派出所。村长说,放心,派出所不会到咱们村刮旋风。不瞒你说,乡长要升副县长了,他答应把我调到乡里,除了钱,我还要送他个稀奇物。王远说,野狍子?村长点头,搞到野狍子把皮一扒,赶紧烧掉,就说是羊肉。他吃出特殊香味就会在心里想着我。只要我调进乡里,保你这辈子一直享受低保,不光低保,还会有别的好处想着你。王远说,真没事?村长说,肉一进肚儿,平安无事。王远摊开双手说,我两手空空怎么搞?村长说,套狍子的细钢丝绳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拿来。

村长把满满一大饲料袋子细钢丝绳从轿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递给王远,压低声音吩咐道,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能露出我和乡长。王远说,知道,万一被别人看到就说是我搞的。村长更正道,你也不行。要说小谷,进山必须把他带上。王远说,明白。放心吧村长。

送走村长,王远激动得一夜未睡。他像获得了一项光荣而神圣的任务。沉寂三十来年,终于又回到猎人的感觉里。王远突然精神大振,一路上话儿也多了起来:

“其实,傻狍子一点也不傻。别看狐狸狡猾,它太贪嘴,一块鲜肉就能要它的命。狍子吃素食儿,有草就能活,草呢,满山全是,谁知道它在哪片草里藏身呢?还有,别看狐狸靠吃肉活着,可它身上的肉骚得难闻,烂了也没人吃。狍子肉香得要命,上边的人专好这口。你老看着天干啥?天上没人,我说的上边人,不在天上,在,在咱头顶上。你老摸头顶干啥?没在你头顶上,在村长的上头,你老回头回脑往村里看啥?看村部的旗杆?不是那上边?这个上边是看不见的上边……算了,算了,不说那个上边了,你这傻狍子根本听不懂。你还是好好看看下边吧,下边是万丈深渊,眼睛盯着道儿,掉下去就摔成肉泥了。”王远咝咝吸着谷底蹿上来的凉气提醒着王小谷。

王小谷不搭腔,像根木桩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王远身后。王远每走两步便回头看看王小谷和他搭话,生怕他有啥闪失。王远说,爹已经答应给你留一个狍子大腿,你要听爹的话,按爹说的做。王小谷突然站住不走了。王远一拍脑门儿,哦,忘了。是一整个狍子。

我知道你不愿意来,你以为我愿意来呀?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腊月十五,更他妈的冷。别人都躲在热炕头上猫冬呢。就咱爷俩像猎狗似的满山转。不转有啥法子呢?你快点好起来,挣钱养家,我也跟着享几天清福。好吧,我承认我愿意来,谁叫咱是猎人呢。现在村长、乡长,不,是县长需要咱,那是咱的福分,县长懂不?很大的官儿。这事别人还真搞不了,只能咱爷俩儿干。也算老天开恩,给咱条活路,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这就是天理,天理懂不?说着王远小心地从裤兜里摸出村长给的半截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大口,没舍得吐出来就递给王小谷,你也吸一口,沾点官气儿,等谷儿病好了,说不定也能当个治保主任、副村长啥的。我就是不想让他村长瞧不起咱猎人。

王小谷一头茂盛的长发几乎把整张脸遮掩起来了。只有嘴和鼻子因呼吸时,才将乱发掀开一条缝隙而时隐时现,他吸了吸清鼻涕,紧闭着嘴,毫无开口之意。王远把僵硬的双手扣到嘴上,不停地哈着热气。我寻思着你早晚会好的,又不是天生的。年纪轻轻的,有啥过不去的,别老这样作践自己了,凡事往开想就过去了,你说是不是?

三年前,王小谷在城里打工,王小谷的媳妇李翠在家照顾闺女山花。王远家紧挨着山边,离村子有二里路远,孤一户,三间老屋。王远一直住东屋,李翠和山花住西屋,中间隔着一间灶房。多数日子,王远都得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抽烟、喝酒,想想过往旧事。想深了,投入进去,就会忘我地哭笑一番。自打青叶走后,他始终一天不差地做着记录,一天一笔,不管是醒是醉,天天如此,绝不耽搁。当然,这些他都是在心里完成的,青叶走了多少天只有他心里清楚。

王远虽不善耕种,但莳弄烟草倒不含糊。他抽的烟全是他在自家院子里种的旱烟,劲儿大,味冲,只有他能抽。酒呢,是最便宜的劣质散白酒。山花每次进他的屋子都捂着鼻子喊,爷,你又吃毒了!这时他若是嘴里叼着烟,哪怕刚抽上一口,也会毫不犹豫地把烟掐掉。若是碗里盛着酒,哪怕才喝上一口,也会立即把酒倒掉。然后,点头哈腰地向山花承认错误。山花说,爷你说话不算数,每次都知错不改。王远说,爷知错必改,必改,决不一条道跑到黑。山花命令道,受罚!王远就乖乖地伏下身子,让山花当马骑。爷俩在炕上闹得正欢时,李翠都会及时进来制止住山花,不许欺负爷爷。王远对这样的日子很知足。

这天,王远去山里挑水,村会计张洪来了。张洪虽五十刚过,但头发稀少,他油光锃亮的大脑袋顶着正午的太阳,像个大弥勒一样扑通扑通晃进王远家的院子。张洪在挨家挨户发粮食补贴,走到王远家是最后一户。张洪见李翠一个人在家,就声称口渴让李翠倒杯水。李翠边倒水边开玩笑说,我家的水可金贵呀,是我爹走好几里山路从山上挑回来的山泉水。张洪说,你家院子里的井没水吗?李翠说这几年水位下降,井干了。张洪说,再往深挖挖。李翠说,挖不动了,下面全是山脚。张洪说,那就只能钻了。李翠说,岩石也钻得动?张洪说,钻得动,只是钱多。李翠说,多少钱?张洪说,起码也得两三万吧。李翠说,妈呀!那么多,哪钻得起呀?张洪边给李翠掏粮食补贴钱边说,两三万不算多。李翠说,还是通官气的人财大气粗。卖一片山就是几十万吧?张洪说,几十万也不能装我个人腰包,都是村上的钱。你在这粮食补贴表上面签个字,你看这账目分毫不能差。李翠签着字说,哎呀,错了吧?张洪说,哪能错呢?李翠摆弄着钱说,这不明明多出一百块钱吗?张洪说,是不是你家炕上原来有的。李翠说,我刚扫的炕,哪来那么大的票儿呀?张洪说,那可能是我刚才掏钱时掉炕上的,管它谁的呢。落你家炕上就和你有缘,拿着吧。李翠说,不清不楚的,我多拿一百块钱算咋回事呢?张洪说,小钱儿,还不够点三把炮呢!拿着吧。就当水费了。李翠把一张百元大票递给张洪说,哪有这么贵的水?你装起来吧。张洪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翠说,你家的水就是好,新鲜,喝着解渴呢。比我家的那个水好多了。李翠的脸一热,这钱我绝对不能要,你快装起来。张洪说,嫌少?李翠说,不是多少的事,我不是那样人。你给别人吧。张洪说,天底下就两种人,男人和女人,说白了,就是你和我,小谷常年在城里也不闲着。李翠说,他在外面吃苦挨累,一年出几回格也不算过,我在家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张洪说,都啥年代了,还有这么死心眼儿的人,想明白就好了。不过你越是这样越让我馋得慌。李翠看着肥头大耳的张洪钻进轿车里慢慢开走,冲着车尾巴:呸,癞蛤蟆。

送走张洪,李翠的心有点乱。有些事,不提便罢,一旦提起就难以压下。她在镜子前呆坐了一阵子,忽地想起,公爹挑水去的时间太久了,还一直没回来。她急忙去山里接公爹。走到半路,见公爹愁眉苦脸地坐在路边,爹,咋了?王远说,路滑,脚脖子崴了,走不了道儿了。李翠哈腰把扁担放到肩上,挑起两桶水说,爹,你在这儿等着,我把水先挑回家再来接你。

李翠把水挑回家,累得通身是汗。心说,公爹挑水不易。李翠再返回山路把公爹搀回家,整个人累得软软的。她无精打采地去村里把老中医请到家。老中医给王远做了些传统的简单治疗,之后又开了些草药。李翠刚到手的粮食补贴钱也就花光了。接下来的日子,水扁担就落在了李翠的肩上。她每天要往返挺远的山路去山里挑水。这天,李翠刚把水挑到大门口,见张洪来了。张洪说,这哪是女人干的活呢?以后别挑了,钻井吧。李翠说,这两年小谷挣俩钱儿都留着准备翻盖房子呢,这老房子说不定哪天就倒了,哪有钱钻井呢?张洪说,我帮你想想办法。李翠睁大眼睛说,你?三万?给我钻井?张洪说,我给你弄一半,你自己再张罗一半。李翠说,那么多钱咋还你呀?张洪说,谁让你还了?李翠脸一红,不能吧?我这二手货还能值那么多?张洪说,喜欢就值。李翠说,不行,不行,我宁可挑水也干不出那种事来。张洪说,你想好,告诉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正赶上大旱,上边有打井补助,你要是想钻,我找人帮你解决一半补助费,要是不想钻就算了。李翠说,让我想想。

张洪的身子贴过来时,李翠满脑子都是钻井的轰鸣声。井钻好了,李翠的气色也越来越光鲜了。张洪说,你家的水真养人,你越来越水灵了,让我也越来越有劲儿了。李翠说,好好的一个良家妇女就这样被你给毁了。张洪说,不是我,是钱。其实根本没有钻井补助费的事,是我编的。李翠惊讶道,那一万多块钱是你自己掏腰包?张洪点点头。李翠有些激动了,我哪儿好呢?让你下这么大的赌注。张洪说,哪都好。这时,灶房发出两声轻咳。两人赶紧穿好衣裳。张洪急忙一路小跑溜走了。

李翠低着头,来到公爹的屋子里说,爹,你脚伤好了?王远说,勉强能下地了。李翠说,还用再抓些药吗?王远说,够了,不用再抓了。李翠扑通一声就给王远跪下了,爹,我错了。王远眼睛看着窗外说,知道错就好,起来吧。

李翠在多次拒绝张洪失败后,终于忍不住,迫不及待地从张洪手里接过羡慕已久的崭新的大平板智能手机。两个人的关系也就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了。为掩人耳目,两人幽会的地点频频更换,采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策略。这天,张洪趁媳妇回娘家,发微信约李翠过去。李翠回他:躺在你家炕上,你媳妇那张老脸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比我妈还老,我这么年轻,不舒服。张洪:那就去你家。李翠:不行不行。我家老爷子看得紧,他要让小谷知道,非把咱俩杀了不可。张洪:你想去哪儿?李翠:我哪儿也不想去。张洪:要不,咱俩去山上?李翠:你等等。李翠来到灶房,掀开水缸盖,见水缸里的水满着。给张洪回道,好吧。

地点是李翠选的,这是她挑水时无意中发现的。山泉旁边有一个小石棚。石棚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石棚里积了厚厚一层草木叶子,松软舒适,石棚朝南背北,冬暖夏凉。山中无人,两个人在石棚里很是放得开,搅得枯叶哗哗地响,阻隔了沉重的脚步声。俩人做得正欢,忽听到重重的干咳声,石棚里顿时恢复了平静。

李翠回到家,见王远正在东屋磨刀。她凑过去,蹲在王远身边说,爹,干啥呢?王远说,磨刀。李翠说,爹,刀是前天新磨的。王远说,你磨得不够快。李翠说,爹,你进山了?王远说,才回来。李翠说,爹,水缸的水不是满着吗?王远说,我的烟叶旱得快枯死了。李翠往近凑了凑,扶在王远肩头说,爹,你可千万别让小谷知道啊。他那驴脾气非杀了我不可。我一死,你孙女山花就没妈了。王远没吭声,将拇指肚朝刀刃荡去,血很快就滴在了刀身上。李翠说,爹,求你了。王远不说话,只是用力地磨刀。李翠将嘴凑到王远耳边悄声说,爹,要不你也……王远手里的菜刀咣当一声落到地上。两个人都吓得一激灵。王远轻轻将李翠推开说,孩子,你出去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

李翠与张洪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王小谷的耳朵里。王小谷从城里买了两把厚重的菜刀,一袋子熟食和五瓶白酒,趁半夜偷偷回到村里,他躲在山上没有回家。王小谷藏在山上,时刻注视着张洪和李翠的动向。

这天,王远去乡里办六十岁老人养老金卡。临走前他跟李翠说,孩子,爹去乡里办事,很快就回来,你要好好看家啊。王远走出家门,心就跳得厉害。过了村部,他闪身躲在一棵大杨树后面。过了一会儿,见张洪从村部出来钻进车里,朝他家方向开去。王远转身就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果然见张洪的车停在门口。他正犹豫着是进去还是躲开,忽见他家屋后山坡的林子里有人晃动。仔细一看,是王小谷朝山下跑来了。王远赶紧往家跑。

张洪和李翠在王小谷家的炕头上闹得正欢,见王小谷手持菜刀破门而入。当王小谷双手举着菜刀扑向两个人时,身子突然被牢牢抱住,他一回头,竟是爹。王远冲着张洪和李翠喊,快跑,快跑,要出人命了。王远从身后死死抱住王小谷不松手。王小谷拖着王远追李翠和张洪,王远抱着王小谷喊,谷儿你要是想解气就砍爹吧。往爹身上砍不犯法。王小谷气得几次想砍断他爹的胳膊,却始终没有下得去手。张洪和李翠趁机逃出院子,上了车,一溜烟开没影了。两人从此音信皆无,谁也不知道他俩跑到哪里去了。

王小谷气得突然晕过去,醒来就整天躺在被窝里,捂着大被不见任何人,直到头发长长,把整个脸遮得严严后,才像个贼似的偶尔露一面,却不与任何人说话。现在王小谷的头发已经快齐腰了,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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