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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恶貔貅千金散尽,真小人断臂夺丹

噩梦缠身,夙夜难眠!

如此不过两个月,原本就已消瘦了许多的柳明旗更加憔悴,更加骨瘦如柴,仿佛病入膏肓、见风即倒。

林笑非夫妇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但反复查验,柳明旗全身一无外伤二没中毒,无可奈何,两人随即只能多买了些人参鹿茸给柳明旗补养元气,又多加宽慰。初期林笑非还坚持给柳明旗输送真气,可越到后面,柳明旗越是抗拒,越不想见到他;脾气更是阴晴难测。

密室内,文四三人见柳明旗这般消瘦憔悴,面色也极为焦虑,忽然那袖语姑娘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说道:“主人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也管不了其他了,只能靠门中那种神丹!”

听了这话,柳明旗愣了片刻,然而身旁的文四和陈风玄却全身一颤,显然颇为震惊,文四忙问道:“你说的是浮屠神丹?”

袖语姑娘点点头,正色道:“正是此丹,也唯有此丹能救主人。”文四犹豫片刻,道:“可是……”哪知还没说出口,却被柳明旗打断,只见他漆黑的双眼仿佛突然有了神采,一把拉着袖语问道:“姑娘说的什么浮屠神丹,能解我心中魔障?”

袖语被他这一拉吓了一跳,但是似乎此丹颇有些神秘贵重,她只能看向文四,在等他同意。文四见柳明旗满怀期待,面色十分不忍,终于点点头道:“主人待我们不薄,你说吧!”

柳明旗见状,感激涕零,大喜过望,忙洗耳恭听。只听袖语说道:“在我暗影楼中,有一种奇丹,名叫浮屠神丹!此丹奇就奇在,它既不能解毒,也不能疗伤,更不能增功;但是它却有一种这世间其他丹药都没有的奇效,那就是静心破障!能解大悲者之悲,能了至恨者之恨,能除大执着者之执着,总之,能净化世间万般心魔孽障,所以也叫净心破障丹!”

柳明旗听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热泪盈眶,又似不敢相信,再问道:“暗影楼果真有此神丹?姑娘可别诓我。”

袖语点头道:“自然有的,据说此丹乃是凝聚世间诸多异草仙葩,以大空寺摩诃池中净水炼制而成,极为稀有!我看主人数月难眠,夜间多有惊梦纠缠,想必心中有余憾未了,故而也唯有此丹能救主人!只是……”

话到此处,袖语却突然顿住。此时柳明旗刚刚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手,连忙急问道:“可是什么,可是什么?”

那文四接下话来,继续说道:“不瞒主人,此丹虽有,但是想要得到却是极难。因为炼制复杂,奇效非常,故而多用在暗影楼最顶尖高手在修为瓶颈,突破净心之时,便是如此,一年也出不了两枚,更是门中机密。所以外人别说见过,便是听也没听过的,便是有幸听过的,也是万金难求!”

柳明旗大急,忙问道:“那你们暗影楼中的高手是如何得到的?全看掌门分配?”

文四却笑着摇头道:“不,暗影楼历代掌门立下规矩,未免人心偏颇,有失公道,故而此丹不经掌门分配,门中弟子要得此丹,需做到两条!”

柳明旗忙问:“哪两条?”

袖语抢先一步答道:“捐尽万贯家财,闯过生死大门!数百年来,无一例外,掌门也无权干涉。”

柳明旗听罢,突然觉得全身一凉,又重复了一遍:“捐尽万贯家财,闯过生死大门!这……这这……一生操劳岂不……付诸东流?”

文四叹道:“是啊,不过祖上规矩如此,别无他法,想必这便是破开心魔的第一步吧!生死大门虽然难闯,但是袖语跟掌管此关的段师兄很熟,再加上侯老从旁提点关照,想必是不会太过为难主人的!”

柳明旗听罢,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想到刚升出一点希望,心却凉了半截……

半月后,一封请帖被送上麓岳山房,原来是暗影楼的副掌门候星魁五十大寿,拜帖上却只请了柳明旗。柳明旗见此请帖,犹豫了一夜,次日便走出来密室,将林笑非夫妇唤来商议。

屋子里,林笑非颇有些惊讶:“舅舅要去赴宴?”

柳明旗点点头,说道:“既然别人专门送贴来请我,不去总是不好的。况且在这数月前,候星魁曾亲自登门拜访,所谓礼尚往来,这次怎么都是需要去的!”

林笑非听罢,与妻子对视一眼,温静霜笑着说道:“赴宴也好,趁这个机会,舅舅也出去散散心;我看有袖语姑娘三人保护,也没有什么贼人再敢冒犯了!”

林笑非想了想也觉有理,既然柳明旗在麓岳山房过得如此憔悴抑郁,不如出去走走,随即也点点头同意了。

当日正午未至,柳明旗便命人火速收拾了金银珠宝,整整拉着五口大箱子就下了山,直奔暗影楼而去……

暗影楼中,呼哧喝刹打量着手中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手绢,那是之前温静霜不慎遗落的。这时候星魁走上楼来,汇报道:“掌门,柳明旗今早已经上路了!”

呼哧喝刹突然坐直,冷笑着问道:“哦,是吗?他带了多少家当?”

候星魁答道:“整整五口大箱子,除了私藏的一千多两银票,几乎他所有家当都带来了!要不要把他私藏的那点给他烧了?”

呼哧喝刹摇了摇头,道:“算了,给他留着买棺材吧!对了,丹药做好了吗?”

候星魁神色微凝,点头道:“做好了,按照你的吩咐,用了最毒的蛇、最脏的蝗虫、最臭的老鼠和蚯蚓,碾磨成粉做成的,现在已经吊在茅房泡了几天几夜了!”

听罢,呼哧喝刹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辛苦候老了,等他来了之后,所带金银的一半分给本派的兄弟们,另一半就散给这城里的穷苦人吧!”

“是”候星魁点头应诺,正欲转身离去,呼哧喝刹突然吩咐道:“对了,生死门之事,把段缺换下来吧,我亲自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他见血了!”

候星魁见平时和和气气的呼哧喝刹,一提到柳明旗就眼露凶光,又想出这些折磨人的法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气。可又听他安排,要将柳明旗所带之金银分一半给穷人,自己不占分毫,又可见他善心犹存,一时竟看不清他是佛还是魔,只道:“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再看他没有别的命令,只盯着手中丝绢,这才转身离去……

数日后,柳明旗的车队如期而至,此时暗影楼奢华的六层大楼,红灯高悬,礼乐齐飞。他掀开帘布看了看这样的盛况,心中颇为感慨,忽然回忆起去年林笑非与温静霜成亲之时,那时在太白山上群雄毕至,争相来贺,他真可谓是风光无限。

何曾想不过区区一年光景,自己竟成了这幅模样,体虚气弱,枯瘦如鬼!候星魁大步亲迎,虽然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是当他看到柳明旗的模样,仍旧经不住吓了一跳,惊呼道:“柳老弟,这才数月不见,你……你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柳明旗闻言,长叹一口气,偏头看了看暗影楼里,只见楼内虽有人员走动,却明显不多,不由得又感觉自己在候星魁心中的分量确实不轻,心下暗中庆幸片刻,却没说话。

候星魁见状,知他嫌弃人多口杂,连忙吩咐左右道:“安排厢房雅阁,周边多派守卫,不得打搅!”

“是”左右属下应声离去,不多时便安排了一间雅阁,将二人领了过去。柳明旗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咳咳……候兄有所不知,老弟年少时曾有一件憾事,一直郁结于心,最近不知为何突然涌上心头,故而夜间惊梦连连,任是什么安神静心的方子也无用,这才借此机会来求助老兄啊!”

候星魁听罢,假意笑道:“为兄却不知阁下所言,我这里又不是药庐医舍,怎么能解此梦魇?”

柳明旗叹道:“候兄,既然我千里迢迢来到贵宝地,你就不要隐瞒了嘛,老弟若不是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绝技不会下山来麻烦老兄的,来此便是为了贵楼那浮屠神丹!”

听见这话,候星魁霎时一惊,立时冷眼看向文四几人,显然怒色难掩;这时又听柳明旗说道:“老兄也不必怪罪他三人,我也不需你为难,贵楼的规矩我是懂得,我的所有家财全在方才的几个木箱中,还请老兄破例给卖我两枚,如何?”

候星魁沉默良久,说道:“阁下既然知道我楼中规矩,便该清楚,这浮屠神丹乃是本门至宝,千斤万金也是不换的。莫说是我,便是新掌门也没这样的权力,不过我与阁下一见如故,却是可以以本门之门规,破例给阁下一个闯门取丹的机会!”

柳明旗心中微凉,略有些不满,本以为千斤想赠又好言相说,估计不虚闯关即可取丹,不想候星魁竟然如此迂腐不化。心中虽如此不满,却不敢说出,只得长叹一声拱手道:“罢了,也不难为老兄,便给我一个闯关夺丹的机会。但是你看我如今功力大减,气血虚弱,在那闯关长老处,还望老兄多加关照!”

候星魁仿佛斟酌片刻,猛地在点头点,道:“罢了,柳老弟放心,此时包在我身上!”

听见这话,柳明旗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只过一晚,待柳明旗调息一夜再也忍不住连连噩梦,此时便要求闯关。

候星魁无可奈何,便火速安排下去,至当日黄昏便将柳明旗领着下了地下室去,几人直走了半柱香时间也不知埋在地下多深,最后行至一处只有七八丈深的甬道口,说道:“柳老弟请看,这甬道便是我们暗影楼所称的生死之门,你别看这甬道普普通通,其实里面暗藏了许多致命的机关暗器,此外里面还有两位本派执事长老驻守,普通弟子若然闯关可谓是九死一生!”

柳明旗听了,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忙仔细查看,只见那甬道乃精钢所制,高有三丈,宽经五六丈,甬道内只有墙壁上几盏青灯闪着幽幽的泛黄的火光,整个甬道昏昏暗暗,“那我……”

候星魁笑道:“老弟放心,我已交代了下去,所有暗器机关均已关闭,绝技不会伤你分毫:只是这执事长老中有一位仇长老颇为固执,怕是要靠你自己了。”

接着有指着甬道尽头说道:“你瞧,那甬道尽头的蓝光闪烁之处,便有一枚浮屠神丹!”

柳明旗定金一看,果然在甬道尽头有一处微弱的烛火迎风摇曳,顿时喜上眉梢,却又听说有一位什么仇长老竟然不识时务,顽固不化,心中虽有些担忧,却只能咬说道:“好,且让老夫看看这暗影楼的生死之门,是如何的九死一生!”

说罢,锵的一声抽出宝剑,脚下一跺便冲入密室中。

刚入密室,柳明旗眼前突然一黑,这时只听一阵密密麻麻的机括声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仿佛立马就有一蓬又一蓬箭失从甬道的四面八方射来,柳明旗却不蠢,立马向前翻滚一圈,然而却只听机括声连连,却不见有暗器射出,顿时放心许多,只想果真如候星魁所说。正当此时,眼前一片剑光突然闪来,在这昏暗的甬道内,仿若流星一般速度极快,柳明旗心中一紧,忙提振精神,双腿微曲猛地跃起,向那剑光迎去。

柳明旗的剑法在当今武林的高手中,只属末流,虽然花言巧语让林笑非传授了周天剑法,奈何柳明旗天赋平平,内力微弱,只学了皮毛。他自然也是清楚,加上身体虚弱,断不能久战,故而一旦出剑便拼尽全力,绝无保留。

“当当当……”两剑相击,顿时火花四溅,精铁的碰撞声密集如鞭炮一般。两人映着火花憨斗,柳明旗看清那人容貌,对手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眼如铜铃,面色铁青,脸上几道剑痕甚是可怖,这模样愣是吓了柳明旗一跳。

两人剑招越打越快,起初柳明旗还能应付,但是气力衰弱内力微薄,不过片刻就慢慢处于下风,被逼的连连后退。柳明旗心中大惊,灵机一动,猛的提剑扫出将攻势挡开,继而突然纵身向后跳去,不过一丈远就后背靠在了精钢墙壁上,他一把抓起身旁的灯盏猛地向对方掷去,那花脸长老泰然自若,剑尖轻轻一挑,灯盏已被拨开,火光霎时熄灭,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轻响,黑暗中好像一团什么物事炸开,那花脸长老顷刻间只感觉眼睛、鼻子奇痒难止,顿时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声骂道:“无耻小人!”

“哼”柳明旗却不计较,只冷哼一声双脚在墙壁上猛地蹬出,立时向那花脸长老掠去。那长老眼中含泪,视野朦胧,顿时失了准头,双剑交错而过,虽然避过了要害却仍旧划破了他的右肩。柳明旗见一击得中,大喜过望,忙乘胜追击回身撩起一剑,直刺对方腰腹……

正在此时,“呼”的一声,只见一条黑影闪过,登时一口长剑便与柳明旗的宝剑撞在一起,双剑相击过后却没有反弹分开,反而竟然像是黏在了一起,昏暗的甬道内,呼哧喝刹身穿玄衣,头带面具,大步踏出,柳明旗的剑被猛地拉扯,他一时没站稳,竟然踉跄几步向前扑倒。

呼哧喝刹突然止住身形,见柳明旗向前扑去,立时朝他后背劈下一剑,“啊……”柳明旗顿时惨叫一声,后背上被劈出一条二尺多长的口子,伤口极深,鲜血直流,怕是再入一分,就砍在了脊椎骨上。

柳明旗此时却无暇顾及,身体尚未扑倒便一掌拍在地上,连忙侧身翻了几圈,希望借此避祸锋芒,哪知刚刚翻身跃起,却发现那玄衣长老轻功非凡,真是如影随形,柳明旗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也顾不得身上巨痛,连忙提剑格挡,哪知对方剑法太高,每每出剑总能点在空门,不过几息,柳明旗全身上下已被刺了几十剑,仿若凌迟一般,几乎无一片完整肌肤。

好在对方出剑虽然凌厉,却点到即止,只破皮肉,不伤筋骨要害,柳明旗见实力悬殊,自己毫无胜算,眼中凶光闪过,突然在自己左边腰腹一拉,只听一阵机括声传来,突然柳明旗原本就刺破的衣衫被撑了起来,接着只听刷刷刷几声,竟然从柳明旗的衣服下飞射出几十片薄如鱼鳞、明亮如玉的精铁暗器,直向对方射去。

呼哧喝刹冷哼一声,仿佛早有准备,身体微微一颤,突然原地消失,那些薄如鱼鳞的暗器顿时打在精钢墙壁上,精铁撞击之声顿时响声一片,火花四溅。

柳明旗见此计不中,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两魂,连忙回身想要格挡,可是为时已晚,还不等他转过身来,只感觉一道剑光划过,他原本按在腰腹的左手瞬间被砍下,同时对方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这一脚势大力沉,柳明旗吓得静若寒蝉哪里还站的稳,顿时狼狈地向前飞扑而去,正好砸落在甬道尽头的石台下!

“啊啊……”

柳明旗见自己左臂被斩断,鲜血狂涌,顿时吓软了身子,跪在地上嚎叫起来。正在此时,发现头顶上方一盏青灯闪着幽蓝的火焰,青灯下的石台上白玉小碟中放着一颗圆圆的丹丸,柳明旗顿时眼中神采飞扬,此时仿佛全身也没了疼痛突然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拿,却甩出一片血花,这才发现左手已经没了,“妈的”嘴里大骂一声,一把甩开手中宝剑,伸手就将丹药抓了过来,直接塞进嘴里……

“颚……”

丹药入口,味道恶心至极,气味臭不可闻,柳明旗几乎直接要呕吐出来。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历经艰辛,散尽家财,甚至痛失手臂才夺来的“神丹”,仍旧忍着恶臭咽了下去。

“哈哈哈……”

昏暗的甬道中,呼哧喝刹一把扯下面具,狂笑起来。

柳明旗忍住恶心,转头看去,却只发现一条黑影伴着狂笑飞速掠出了甬道,消失无踪。

这时候星魁已快速飞掠了进来,一看柳明旗左臂被斩断,顿时面色震怒,埋怨道:“哼,这仇长老怎么如此不识大体?!柳老弟又不是我楼中人,怎能下如此狠手!”

柳明旗心中更是怨愤不已,但此时寄身此处,想发火也只能咽下去。看了看被斩断的左臂,鲜血还是流淌,头脑已有些发晕,更吓得心慌,忙催促道:“侯老兄,先别管这事了,先给我治伤啊!”

仿佛这时候星魁才反应过来一般,忙出手封了他的穴道,一把将他扶起,吩咐道:“袖语,你快去找肖大夫过来!”

袖语得令离去,候星魁将柳明旗扶了起来,说道:“我们先离开此处,赶紧去疗伤要紧!”柳明旗失血不少,一时头晕目眩,忙点点头,便被候星魁和文四驾着离开了密室……

不出七日,柳明旗的断臂已没有再渗出鲜血,虽然断臂难续,好歹是扛了过去。再者还有一件事让他略显宽慰,便是自从服用了那一枚浮屠神丹之后,他就再没有做过噩梦,看来心魔已除,自己果然可以无忧的安眠。虽然那丹药的气味似曾相识,恶心至极,却碍于脸面,几次想要询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伤势未愈,加上暗影楼中有诸多高手保护,柳明旗一时便寄住在了此处。

雅阁内,呼哧喝刹看着眼前站着的年轻人,略微有些失神,因为他的脸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又仔细瞧了许久才赞道:“像,真像,这易容术果然不凡!”

身旁的候星魁笑道:“确实如此,虽然此法耗时耗神,但只要不亲手触摸,短时间是很难分辨出来的。只是若与奇骨百变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呼哧喝刹却仍旧满意的点点头,道:“无妨,他断然分辨不出来的,别说触摸,他便是看见这张脸,也要吓得魂飞魄散,只是辛苦段缺了。”

原来这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暗影楼中原来的天字号杀手,段缺!段缺听罢,躬身抱拳,道:“掌门言重了,掌门既然传我绝世剑法,属下自该肝脑涂地以厚报才是!”

“不值一提!”呼哧喝刹摆了摆手,候星魁轻笑一声,又问道:“那我就安排下去了?”

呼哧喝刹斟酌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所谓张弛有度,又说登高才跌重,缓缓吧;这段时间把他养好点,再多传他两套剑法,让他尝尽这世间的无限风光、极乐享受,等死到临头之日,他才知极痛之痛,至苦之苦!”

候星魁沉吟片刻,点头同意,随后便领着段缺退出了阁楼……

芦风细谷,此时早没了芦花,盛夏的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不过片刻,细雨就变成了倾盆暴雨,下的又急又重,愣是将满谷的芦苇压弯了腰;疾风经过山谷两旁的山峰挤压,速度又快又猛,风声大作,江上翻起丈高的浪花,水浪推到潮头,又被划过的飓风卷上天空,撕成雨滴,打在芦苇中。

白诺城此时正站在两峰之间的一块凸起的青石上,剧烈的山风迎面呼啸而过,夹着雨滴,拍打着全身,有些生疼。长发随风雨散乱,衣衫紧紧贴着身子,破帛声连续不断。突然,白诺城提剑跃起数丈高,脚下没了抓力,飓风如重锤轰来,他的身躯仿若一片风中落叶,顷刻间往后飘飞而去。

“破!”

就在此时,他猛地对着双峰之间劈下一剑,剑气如一条蛟龙逆流直上,愣是将迎面吹来的飓风暴雨瞬间劈成两半,如此双峰之中仿佛又立起一座剑锋,飓风瞬间一分为二,更是快绝。风压声顿时变得轰鸣尖锐,仿佛野兽呼啸,水滴石穿,风速快绝亦能断石分金,双峰之间的尖锐石壁瞬间被飓风切开,吹毁,直到变得光滑圆润。

剑气方才破开的那一刹那,双峰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片虚空,白诺城瞬间挺近数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时飓风再次降临,还夹渣这许多快若箭失的碎石,只见他飞快出剑,一剑便有十三重劲,却不只是分剑式,每一重劲力都仿佛是一朵绽放的花朵,将那迎面射来的碎石尽数击毁,在绵密狂野的飓风中破开一个又一个虚空窟窿,剑气穿透飓风却不仅止于飓风,竟然直接轰击在几十丈外地山峰上,山腰上剑气纵横,山峰一角不久便轰成了马蜂窝。

飓风越吹越急,他手中的剑在风压下重如千钧,双臂也像是被绑上了两块巨石,举手投足都要耗费许多精力,然而他的身法却丝毫不缓,剑法比之前更快、更快、更快……

突然,前方朦胧的暴雨中多了一道青影,那青影自然便是顾惜颜,此时她手提轻锋,乘风而来,速度剑势都用到了极致。施展的不再是太清上剑,而是她曾经在昆仑施展过一次的十绝剑,正是那一招击退叶郎雪、凌虚鸿和剑神莫承允这三大高手的八步回圆式。

剑出,光华仿如暴雨中突然射出的妖异火焰,乘风而来,却后发先至,漫山的风雨仿佛都只是在推着这一剑,来不及思考,眼看刹那即至。

“啊……”白诺城大喝一声,本就残破不堪的衣衫瞬间震碎,上身青筋暴起,双臂上虬龙盘踞,他猛地一脚踏碎那块偌大的青石,双手紧握用尽全力向前撩起一剑,只见一道五彩缤纷的剑气瞬间射出,剑气刚出,原本迎面吹来的飓风突然停止,继而仿佛风云逆转一般,飓风竟然向山峰之外呼啸而去。

两道剑气在山峰中轰击在一起,“轰”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继而便是闪过一道似乎比太阳还要明亮的光华,猛地向周围激荡开去,天地瞬间归于寂静……

“叮……”

突然响起一声脆响,白诺城低头一看,只见手中的纵横剑已经碎了一道裂纹。还不等他叹息,远处的山峰从山腰处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无数的山石轰隆隆滚了下来,砸进了上游的山谷中,过了许久,暴雨冲开了碎石和烟尘,这才发现那两座相夹的山峰已被拦腰斩断,切口光滑如镜。

“呼呼……”

白诺城剧烈的呼吸几次,偏头看了看后方绛珠峰上的那座简装搭建的青石阁楼,那里,顾惜颜依靠着栏杆看着暴雨中的自己,点点头,突然笑了,花无人艳,人比花娇。

如此美人,这样的笑,白诺城看的突然一愣,心暖了,也点头回应。接着顾惜颜拂去面颊上的雨珠,转身进了青石阁楼,白诺城却纵身向山谷中掠去,远处的伊人水冢旁也已经筑起了一座简易的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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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膏粱跋扈不法,商贾豪掷千金,贫贱一捧黄土的时代。有这样一个人,他的一生是千万草根励志地奇迹。年幼丧父,长于单亲,虽受大儒之教诲,平生却好衣马。寒门白身,从军搏命,鲜兄弟伯叔襄助,一生坎坷百折。兄弟义气,铁马弯弓,刀剑生辉,问,这江水属谁之物?红妆迷醉,枕戈入梦,登高赋诗,望,哪块云是我的天!群号:429629561
  • 一个高考落榜生的成才之路

    一个高考落榜生的成才之路

    1998年夏天,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黑色难耐的季节,也是我人生路上品尝到挫折与痛苦的一个苦夏。这一年,我高考落榜了。在世俗的眼里,考上大学是当今社会走向人生正道的第一个关口,可17岁的我却偏偏在人生这个最紧要的关口重重地摔了下来。七月里,每个家长都在拿孩子的成绩互相攀比着。考得好的,无疑是很长面子的一件事情,得意地在人前炫耀。而那些子女成绩一般的家长,也只好在人前打着哈哈,背地里掩饰不住伤心和失望:一是为自己多年来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子女在这个所谓的“黑色七月”交给他们的一份并不满意的答卷,二是为子女今后的命运担忧。毕竟,在我家乡所在的那个小城里,高考成绩是衡量子女今后的人生能否成功的关键,也是茶余饭后人们最好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