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呀嘛一

无边的夜，无边的黑，无边的罪恶，侵袭着小小人儿的身体，她蜷缩在墙角双臂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紧闭的双眼，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脑海中回想着那些污言秽语，“她爸又在外面偷人，”“她妈刚生完弟弟，她爸就把野女人带回了老家？”“听说还叫团子叫妈嘞！”“你说她妈这回得不得闹啊？这刚生完还没出月子呢，”“哎！谁知道呢，可怜了小团子，才一岁哟！”清晨露珠挂满枝头，阳光从中穿过，洒满整个洁白的屋子，窗台一只白猫，伫立窗台，凝视着床上微微凹陷，一团被子中埋着一个像雪娃娃一样的团子，做出一个极具人性化的动作，捂着自己的脸，转头跳下了窗台，穿进院子里的玫瑰花丛，不知所踪。“蹬蹬蹬”，“蹬蹬蹬”，大踏步的上楼声，“卿团团，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不起床，”一声平地炸惊雷，宛如野虎出林，整个二层小楼仿佛都晃了晃，一手掀开被子，让清晨的凉意浸透被子里的小人儿，揉了揉眯着的眼睛，习惯性的拉了拉被子，抬头看着床边站着的妇女，双手戴着手套，一手拿着扫走，头上做着时下最流行的波浪卷，咬着牙，满脸怒容的盯着床上的女孩，嘴里念念叨叨“团团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不是大姨说你，虽然现在周末，但是你也不能睡到这么晚啊”刚刚还睡意朦胧的女孩子，此时已经清醒，揉了揉睡得有点发蒙的头，转头进入浴室洗漱，并不理会妇女的叨叨絮絮，洗脸刷牙，梳头发，两分钟搞定，踏着粉色的兔兔鞋转身出门，拐弯下楼，走向餐厅。看着大圆桌上煮好已经有点粘连的鸡蛋面，女孩面无表情的端起“嗦嗦”的吃着，楼上的妇女也早已跟着女孩来到桌前，仿佛已经习惯了女孩的冷漠，只是看着女孩面无表情的脸，心头微微泛酸。看着桌边的少女，妇人转身步入后院去做每次到这例行的公事（干家务）！吃完早饭的女孩，收拾掉桌上的残渣，转身进去厨房，倒掉碗里的垃圾，拧开水龙头，“刷刷刷刷”的冲洗着碗筷，洗好放入橱柜，转身，再次上楼，来到楼梯拐角处的小窗户，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空，白色的天空没一丝杂色，仿佛看着它才能让自己也感染一丝圣洁，大大的星眸，仿佛里面有无尽的不甘心，仿佛只有大大的睁大着，才能释放，解脱所有的苦难。天仿佛要哭了一般，仿佛也能感觉女孩的委屈，阴云开始聚集，风也开始“欶欶”的吹着，女孩的面无表情的脸，仿佛也要崩塌了一般，眉头紧皱，仿佛鼻子都要邹进整个面皮一般，嘴唇微微敛着，似刚刚吃完一嘴的黄连，双臂环住整个上身，这是一个极具保护的姿态，仿佛这一刻天空不是要下雨，而是要面对什么魑魅魍魉。院子的玫瑰花丛的根部，一双碧绿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前瑟瑟发抖的女孩，小小的猫脸仿佛像人类极具忍耐的表情，抓子紧紧的抓着带刺的玫瑰，鲜红的血液一滴，两滴，缓缓落入玫瑰花的根部，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不知道是泥土吸收了，还是玫瑰吸收，仿佛从未出现。“蹬蹬蹬，”“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那个妇人冲上前来紧紧抱住因恐惧而瘫软在窗台下的小姑娘，摸了摸孩子圆圆的额头，没有预想的滚烫传来，揪着的心稍稍落地，抱着晕厥过去的孩子来到书房，把她放在临时的床上，妇人转身去书桌上的一堆瓶子里翻找着什么。拿出一盒造型奇特的长针，细那头如牛毛，粗的那头像印章，上面刻着模糊的东西，小小的一团，看不清是什么，两指来宽，一盒6根，都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红·橙·黄·绿·青·蓝以及印章上的图画不一样。妇人拿起六色针，用细的那头缓缓插入女孩的额头中心，没入两厘米，虽然针尖细如牛毛，且两指长，但长针插入却并不在额头晃动，而是稳稳的立于眉心，犹如一根擎天之柱般，妇人又依次在女孩肚脐正中，双手中指，双脚脚心插入长针，在最后一根针插入的时候，女孩身上朦胧的泛着一层紫色的光芒，光芒最顶部，一条七彩的彩虹桥稳稳的架着，时隐时现。妇人熟练的从装针的盒底抽出一把弯月小刀，白色的小刀泛着莹润的光芒，妇人驾轻就熟的用刀戳破女孩是双手十指及双脚小指，四滴血珠子迅速在伤口处凝结，妇人放下小刀，绕到女孩的床尾，双手迅速的拔掉两根长针，又快速的用印章那头狠狠印上脚上的两处血珠的位置，又拔掉手上的两根长针，依法印上，四根针就这么稳稳的印在女孩的四肢上，纹丝不动，此时妇人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一脸的凝重。心里暗暗到，“团子啊，大姨不知道还能留你多久，但是哪怕是舍了我这性命不要，我也要多留你，哪怕一个时辰。”妇人收心，敛气，眼睛稳稳的盯着女孩眉心的红色长针，拿起旁边的月牙弯刀，划破右手食指，将凝出的血珠滴在印章上面，经过鲜血的侵染，长针上的印章仿佛清晰了一点，但依然没法分辨雕刻的究竟是何物，在无根针都吸收完血珠后，妇人先拔掉了腹部肚脐的长针，双手，双脚，最后眉心。做完这一切，仿佛妇人又苍老了几分，眼角的鱼尾纹又似在度加深，头上也似乎隐隐有了几缕白丝，妇人收拾好东西，弯腰把女孩抱去她自己的卧室，仔细捏好被角，转身来到写字台，在便签上写道，“团团，吃的在冰箱，衣服都洗好放衣柜了，大姨先回去了，你醒了好好上学，记得吃饭，想我了，就打电话，钱不够了，就告诉我，我在给你打，记住保重好身体啊。爱你的大姨。”窗外风已经渐渐小了，乌云也渐渐散了，雨却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切都是万物复苏的景象，院子里的玫瑰开的更艳了，即使在风雨中也不屈不挠，并未因雨水的浇打而东歪西倒。虽然花苞微微合拢这，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它鲜艳的红色。在这片夜色下，一切又开始了朦朦胧胧。花丛中钻出一只被雨水浇湿的白猫，虽然雨水打湿了他的毛发，但是他依旧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花园，敏捷的跳上二楼的窗台，凝视着床上的女孩。“嗯”床上的女孩嘤咛一声，仿佛是被雨滴声打扰了好梦，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瞥向窗台的白猫，邹了邹眉头，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来到窗台，脚上的铜铃发出叮当，叮叮当当的声音，混杂在雨滴声中，渐渐混为一起，女孩双手撑着窗台，凝望着着无边的夜色，缓缓抬起右手，抚摸着旁边伫立的白猫，喑哑的嗓音缓缓从薄唇中吐出，“将炀，你见到我传说中的大姨了吗？”黑猫缓缓的抬头，看着少女凝视的眼睛，“暗犽，我看到了，还看到了不一样的你，我很想帮你，但是那个时候，我被一种力量禁锢了，帮不到你，对不起”说完，白猫自责的低下了头，舔着右边的猫爪。一脸的黯然。少女轻轻的把白猫提起，抱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猫儿的头，看着无边的夜色，低沉的说到，“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