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白云间,几缕青烟袅袅升起,把这世外小村侵染的仿若仙境,古老的大院,青砖土墙,自成一界。一处宅院里,屋檐下坐着两个妇人,低着头在手上的衣服上飞针走线,依稀可以看出,虽然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痕迹,但仍风韵犹存,忽然年纪稍稍偏小的手顿了顿,开口说道,“青青姐,昨夜我值夜观浣儿的命灯,稍稍弱了几分钟,虽然后续回缓,但是已不如初始强劲了,您说浣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年纪稍大的妇人一听,手里也顿了顿,眼睛里一抹异色一闪而过,复又缓缓动起了针,低头缓缓说道“可能她感冒生病了,还没复原吧,就这两天她就回来了,咱在问问就好了”年纪小的妇人也随声答道:“也是,一切等浣儿回来在说吧”随即也低头,继续飞针走线。后山,高耸入云的大山,正中间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口,裂口里面雾蒙蒙一片,此时却见,下方有一黑影在快速的向上移动,渐渐地越来越清晰,缓缓上到山顶,只见人影是借力于手上的匕首,左右手各一把,左手匕首插进山体,右手匕首拔出,来回交替,稳步向山顶而去,待到人影渐渐清晰,赫然是之前在团子家留信离开的所谓大姨。妇人上到山顶,盘腿正做,暗暗调息,呼吸缓缓归于平静,妇人收拾好匕首,向着裂口的另一面,缓步前行,来到山崖处,低头看着下面喃喃道:“每次回个家都要累个半死,这是那个祖宗找到的这个破地方啊。”当然妇人也只是发发牢骚,毕竟当年祖先避世于此才能免于战乱。妇人深吸一口气,找好位置,向下跳跃,几个腾转挪移,来到一处山洞,妇人这次没有犹豫,大步向着山洞走去,穿过山洞,
“哗哗,哗哗,”的水声从前面传来,妇人看着前面的水帘,毅然一头扎了进去,转瞬之前掉入水里。眼前没有大山,只有一片青色的树海,树海有一条小道,直达半山腰,小道的两边全是墓碑。虽然这条路妇人已经走过无数遍了,但是心中依然怀着敬畏。
因为这些墓碑都是她的祖辈们,她的祖辈们到死都在守护着这片小山村。所以她并没有快速的用轻功掠过,而是一步一步的走着。虔诚的低着头。也许正是这样,她并没有看见那暗处有一双眸子,冷冷的看这她。
来到小村里,妇人微笑着和族人打完招呼,回到租屋,也就是那两个妇人坐着的那个院子,站在大门外,妇人缓缓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暗暗的给自己打气,伸出手,缓缓的推开这扇陈旧的木门。
进门见到两个妇人,尊敬的叫到:“族长,我回来了,咦!萝姨也在呀。”年纪稍小的妇人,也就是妇人称呼的萝姨放下手中的针线,向妇人招了招手一脸慈爱的说道:“浣儿呀,来你过来,让我看看,你这头发咋还白了。”听到萝姨的发问,柳浣心底略慌答道:“有吗?我没注意呢,一会看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旁边的妇人闻言也抬起了头,错愕的看着对面的女儿,也许是光线,或者是针线活做久了,又或者是真的年纪大了,妇人揉了揉眼睛,再次想着女儿看去,看着女儿不过35的年纪却花白了头发,心下一酸,隐隐有泪光一闪而过,却又似想到什么,眼底异色一闪而过,却依然语气强硬的说道,“柳浣你给我进来”转身进来屋子。
柳萝拉着柳浣的手说拍了拍她的肩道,“你好好和你娘说话,别惹她生气了,”柳浣红着眼睛,倔强的说道“没事,萝姨您放心吧,气不死的。”于是缓步跟进了大门,柳萝担心的看着母子二人,想着“自从大哥过世,姐姐的脾气越发不好,希望浣儿没有捅什么大篓子吧。”复又坐着收拾起地上散落的针线。
大院祠堂内,柳青脸色铁青,看着跟进来的女儿低喝道“跪下,”倔强的柳浣愤愤的看着年迈的老母,“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青石地板上面,眼睛倔强的看着前面的祖宗牌位,就是不看一面母亲。后面的柳母听到哪“扑通”一声,仿佛跪在心上。
但是看到女儿的头发,就又暗自咬了咬牙,厉声问道“柳浣,你都外出干了些什么好事,为何,七日不见,你头发就白了三寸?”柳浣闻声也不看着母亲,而是傲然说道,“我头发花白与族长何干?”
柳母看着女儿倔强的面容,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心下暗暗叹气,不由得语气也变得和缓了,缓声到“你莫不是真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到老死都没有人捧碑吗?”
柳浣没有想到一向强势的老母竟会如此一反常态,不由得语凝噎到,“我只是不想团子死,更不想她死在那种地方,娘,团子可是您亲外孙女啊”话一说完,复又想起母亲的狠心,转过头不在看老母。
柳母心中一片了然,心中也安安松了口气,“你可是为她行了七色易阳术?”柳母暗暗问到,柳浣在母亲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便已不在言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黯然道“是,族长,她是妹妹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与我亲生的没有差别,我没有求过您,母亲,今天我求求您,让我怎样都好,救救团子吧,她还是个孩子呀,”
哎!柳母重重的叹了口气,疲惫的说道,“罢了罢了,你以为是我要那孩子死吗,现在我也老了,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了,”柳母说完转过身,上案台底部抽出一本厚厚的书,书上写着两个大大的繁体字“族谱”柳母轻轻的吹了吹书上的灰尘,低声说道“你且先起来吧。”
转过去走到屋内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对着刚刚起身的柳浣缓声道“你过来坐着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刚刚坐下的柳浣邹眉到,心里暗暗想到“这事就这么过了,母亲居然要给我讲故事,奇哉”但也屏气凝神一副恭敬的样子!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一只白猫,白猫守着这座庙已经六千六百年了,就为了等来一个举家迁来此的家族,然而第六百年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到了,却没有任何人来到此处,因为这个地方是一个秘境,从白猫来到这开始,就没有见过一个活人,但是它因为心里的一个执念!却在这守望了六千年。
第六千六百年的最后一天就快到午夜了,白猫等得碧色的眼睛都变成了红色,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红色,心里的悲愤仿佛要撕碎整个天地一般,眼睛里流出来血泪,在暴怒的边缘,山腰的水潭里钻出了一队人!都是青年男女和小儿,妇人,没有一个老人。
白猫见到这些人激动了,以为终于等来了他心中的人,于是等这一队人来到庙前!白猫口吐人言的问到“尔等可是柳氏族人?”逃难而来的众人见到白猫全部都瑟瑟发抖,都想着,为什么我们逃过了战乱,逃过了饥荒,终于来到一处世外,为何却要死入妖怪腹中?
然而蠢人中总有几个聪明的,柳如言就是其中一个,虽然心中也害怕,但不免想到,“这妖怪通人言,也许会讲道理,我等已无路可退,不若好好说道说道”故而拱手作揖开口回到“回大仙的话,我等逃荒而来,误入此地,扰了大仙的安宁,我等即刻退去,”言罢又是一礼。